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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免费阅读-了仲未饮茶(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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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影影绰绰有个人影想要坐起身,褚霖眉心一紧,立刻大步走过去,那人影只得不情不愿地躺下来。

麻烦天冬哥哥了,我说这是小事,陛下非得要让你跑着一趟。

言天冬忙道:娘娘折煞微臣,都是分内事罢了。

澹台雁又抱歉又别扭,言天冬却已经习以为常,事情涉及到澹台雁,褚霖总是会反应过度。不过是问个诊,不但殿内一个宫人都没有,殿外的宫人也统统被赶到外头,连个引路的人也没有。这样一来,也没人能偷听见里头在说什么。

按澹台雁的意思,都是一家人,没必要有那么多规矩,可夜深至此,言天冬同她男女有别,澹台雁又衣冠不整,最后还是只能意思意思,隔着帐帘号脉他们都知道什么金丝悬脉都是瞎扯淡。

澹台雁能说会动,言天冬起初还不明白为何半夜将他带过来,可一搭上脉就明白几分。言天冬面色冷凝,细细问了澹台雁近来的情况,澹台雁先前在京城受伤失忆,到现在是头回有月信,之前的事情一概都不清楚。

言天冬号过脉,沉吟一会儿道:从脉象上说,娘娘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近来天气转凉,有些寒气入体,心中郁滞难消,这几日或许会难过些。娘娘还是要好好修养,多多宽心,不要太过操心。

说罢他便收起腕枕,自行到一边案几上写药方。澹台雁转转手腕,隔着帘帐远远瞧了瞧他,又瞪了褚霖一眼,低声嘟囔:我都说了没什么事,陛下总是大惊小怪。

褚霖也不好多说,只将她按回床上,凑在她耳边低声道:阿雁好好歇着,朕送一送言奉御。

你若没有将人尽数遣走,本是不必亲自相送的。

是,都是朕想得不周到。褚霖无奈地软了语气,伸手隔着被子拍拍她,阿雁好好休息。

言天冬充耳不闻,默不作声地写好药方压在案几边上,躬身候在门边。褚霖很快也出来,两人面色是一样的冷凝。

他们走出房门,却没往殿外走,而是就近去了隔间议事。

茶水坐榻都是早就设置好的,褚霖在主位上坐下,让言天冬不必多礼,急急开口问道:言卿,阿雁的身体究竟如何了?

言天冬顿了顿才道:回禀陛下,正如臣方才所言,娘娘寒气入体,郁滞难消,须得好生静养,多宽心。

你知道朕问的不是这个。她她许久没有月信,这次又突然有了。褚霖蹙起眉,阿雁的旧伤你看如何?

作者有话说:

旧伤在第8章提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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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V]

第四十五章

上回言天冬诊治澹台雁时就已经说过,澹台雁受伤当时他不在场,时候也不曾检查过伤口,是以这旧伤恢复得如何,究竟有没有伤到根本,他并不清楚。

言天冬叹了口气,朝褚霖作揖,将上回说过的话照样说了一遍,又道:请陛下恕罪,医者并非只有切脉一道,所谓医之纲领,望闻问切四字。只看脉象,臣不敢断言。只是

言卿直言便是。

言天冬犹犹豫豫:虽说臣并不敢确定娘娘旧伤如何了,但女子行经皆有规律,依陛下和娘娘的说法,娘娘现下恐怕不宜有孕。

褚霖和澹台雁成婚多年,又登上帝后位置多年却没有子嗣,固然有顾及澹台雁身体的原因,更大的缘故,恐怕还是他们两人的关系。现下澹台雁失忆,对褚霖的态度也比从前亲近许多,言天冬拿不定褚霖是什么主意,只能轻轻点了一下,不敢多言。

他悄悄抬眼觑着皇帝的脸色,褚霖早也没抱什么想望,倒也不觉得失落,点点头让他继续说。

言天冬悄悄松一口气:方才臣替娘娘写下的方子,还是以温补调经为主。但娘娘毕竟受过伤,若要真正调理,还须得请精擅妇科的医官亲自看过才行。他想了想又道,若能让许夫人为娘娘诊治,倒是最为适合的

许松蓝继承父亲衣钵,若非后来嫁进了晋国公府,只怕她的医术比言天冬的父亲更胜一筹。

只是想到许松蓝如今的境况,言天冬摇了摇头。

妇人病痛隐秘,又有男女大防在前,要找到既熟悉女子情况,又见多识广的医官十分困难,如许松蓝这般女子身份的就更困难了。

朕知道了。褚霖垂下眼,手指轻轻敲击桌案,又道,皇后的身体,是否会于寿数有损?

言天冬叹了口气,点点头

这正是微臣要说的。当年情况紧急,娘娘受伤之后并没能好好修养,如今又线下年轻时或许尚看不出什么,但长此以往,病入肌理,恐怕会多病痛,也恐怕会有损寿数。言天冬向褚霖行礼,还请陛下多劝劝娘娘,早日延请医官诊治。

只是延请医官哪有那么简单?找到合适的人选只是其一,要保证对方尽心诊治,还要保证对方绝不泄露消息,这些才是最要紧的。

褚霖御极至今这么多年,膝下无子却又空置后宫,朝野早有非议。不纳妃分明是褚霖的事,朝臣们不敢骂皇帝,却敢言辞激烈地讽刺皇后善妒无子,又因澹台雁曾经领军征战一事多有猜测,重重言论不堪入目。

早有人怀疑澹台雁不能生育,若当真大张旗鼓地寻求妇科圣手入宫诊治,坐实流言,只怕到时候不但是澹台雁这个皇后坐不稳,褚霖若不想废后,恐怕朝臣们就能想出一百个法子来另立新帝。

宁王虎视眈眈,崔氏一族异心已起,裴是非门下的寒门士子隔岸观火

现在还不是时候。

褚霖缓缓收紧掌心,手背上青筋绷紧,面色却恢复了往常的和煦。

朕知道了。出口才觉声音喑哑,他清了清嗓子,眼中又泛起温和笑意,言卿深夜前来辛苦。

褚霖起身相送,言天冬连忙道不敢:一切都是臣分内事,只希望陛下和娘娘都能康健,这样大衍天下才能继续太平。

言天冬走了,褚霖原是要送,但他今夜实在是提不起气。

他又坐了一会儿,起身回主屋。

推开殿门,绕过屏风,掀起帐帘。床上澹台雁还没睡,抱着被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眼角和鼻尖都是红通通一片。

褚霖一见着她,才觉得四肢重新暖起来。

怎么还不睡?

澹台雁被这一声惊得颤了颤,像只被戳了尾巴的兔子,一脸惊诧地看过来。

褚霖眨了眨眼,在床边坐下来:怎么了?阿雁还在生气朕把言卿唤过来?他戳戳澹台雁的脸,抱歉,朕不会再这样了。

指尖触感柔软却冰凉,褚霖蹙起眉,捂热双手探进被子去摸她的手。早前在更换被褥时,褚霖就命人重新烧了两个汤婆子塞进去,可被褥是暖的,澹台雁的手心却冰冷。

褚霖想到言天冬那句寒侵入体,抿了抿唇,正要去摸她的腿,澹台雁却往后避开了。

陛下,澹台雁说话时带着点儿鼻音,我身上不舒服,陛下不如还是去别的寝殿

这又是在瞎想什么。褚霖伸手摸到她软乎乎的脚,果然是触手冰凉。

褚霖在被子里摸索一会儿,找到被踢到床尾的汤婆子,温度还在,他把这汤婆子塞到澹台雁的手边,让她抱着暖肚子,自己则起身坐到床尾去。

外头天色渐渐亮起来,深如墨色的天空渐渐变得浅淡,显出些蓝色。报时的晨钟响起来,在这时候,反而是最冷的,澹台雁怔怔地望了一会儿,眼睫颤动:陛下该早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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