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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行山坡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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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长跑,到现在母亲说起这件事都还会骂她,说爱情到最后就是柴米油盐,可牧云行不甘心,世上没有她未曾攀登就屈服了的赛场。

老太太赌气一般想让两人复合,让她一年内必须带回个男友来。

李寻看向她的唇瓣,那是她最后一次动摇。

然而别开头对自己说:再等最后一年。

第二天早晨六点,运动员和领队在体育中心门口集合了,兴许是职业特色,他们每个人都只背了个书包,没有一个人拉行李箱。省赛的各个项目错峰进行,游泳是最早进行的。公交车开到门口,领队组织者学生们上了车。

游泳队总共来了将近二十个人,江愉上车后坐在最前面横着的座椅上,教练吆喝着前面空出三个座位来,她动了些小心思,期待着能不能和牧云行坐在一起。

但是为什么是三个座位呢?江愉暗自想着,林教练和牧老师肯定会来,还有一个是谁?

江愉正纳闷,牧云行这时候上来了。她看到江愉旁边正好有个空位,便扶着栏杆坐了下去。

江愉心里bingo一声,计划通!

林飞远和一个江愉没见过的男人坐在对面,那男人文质彬彬的,江愉想不到这人的工作。

公交车开了有一段了,车上的人大部分都在补觉,牧云行和林飞远核对着接下来的工作安排,江愉干脆也佯装睡着了。

她的观察下,男人的背挺的很直,静静地听着那两人安排工作,偶尔参与一下,从只言片语里江愉猜出他大概是队医。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两位老师也安静下来,牧云行拿出包里的文件夹来确认了一下什么,然后便转头开始看窗外的风景。

她这个位置背对窗户,想要看窗外只能看车的前挡风玻璃,她的视线绕过江愉,看道路两旁树木倒退。然而看着看着,她的目光反而落在了江愉脸上。小姑娘闭着双眼,皮肤又白又嫩,她不由得弯起嘴角。江愉在她心里没有缺点,她又想到江愉所说不可能的人,她想不到对方会是什么样子。

江愉仍然闭着眼,只不过突然开了口:老师。

牧云行被吓的一激灵,再怎么说现在有种偷窥的感觉,她顿了顿道:嗯?

江愉俏皮的睁开眼,对面的两个男人都在闭目养神,于是凑到牧云行耳边小声问:老师,那个男老师怎么没见过啊?

好像下一秒就要钻进她颈窝里。

牧云行的味道没变过,夜晚的操场上也是一样的香味,江愉喜欢这种淡淡的、闻不到化学药剂感觉的味道,她想凭着记忆搜,但是想不到怎么形容。

太近了,牧云行有些恍神,江愉自己的心也砰砰跳。

他是医生。

啊江愉点点头,重新移了回去。

想到接下来四天都能和牧云行在一起,江愉兴奋的毫无困意,她呆呆的看着窗外的风景,视野里的河流越来越多,她知道这就是贡川。

贡川是省会,但是却不如南安市发达,所以大型的省级活动在贡川,但科研基地和高等学府基本聚集在南安。

她们直接被送去了宾馆,牧云行说了句我下午要忙,有事给我打电话,就和领队们下了车。赛场举办方的交接人员把房卡发到运动员手里,大家便各自回了房间。

江愉摊在床上,标准间算不上宽敞,两个床之间的距离甚至不到半米,牧云行在忙什么呢?

您好,来送餐。

来了。

江愉开门把盒饭拿进来,拿出电脑打开了高数的网课。

因为疫情的缘故,开幕式只让每个代表□□出五人参加,所以一直到明早她都不用出门了。

陌生的环境里孤独被放大,她从没觉得自己是这么容易受影响的一个人,以至于一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

等到晚上十一点,还不见牧云行的身影。

已经到了她该休息的时间,她要给第二天的比赛保证好的状态,所以虽有失落,但还是洗漱完上了床。

旁边的床空荡荡的,她把自己卷进被子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实在是太晚了,她开始担心牧云行的安全。

打开手机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十八了,她思考片刻之后终于下定决心,拨通了牧云行的电话。

江愉?牧云行的声音里满是疲惫,但不掩她的关心,怎么还没睡?

听到她沙哑的声音,江愉彻底破防,等待的后遗症是脆弱,她的声音里有些莫名的委屈:你嗓子怎么哑了。

没事儿,下午忙了点。

牧云行第一次见江愉这样,竟一点也不恼,她觉得自己的护犊子心理简直称得上过分了,到现在已经有点像溺爱。

你还不回来吗?

正好工大的付老师房间有空床,时间太晚了,我怕打扰你休息,就先在这边睡了,牧云行柔声道,你一个人睡害怕?用我现在过去吗?

没有,不会,江愉的理智这才回笼,我担心你遇到什么危险

牧云行笑了笑,她的笑声从手机里传出来,听得江愉心痒。

虽然牧云行一片好心,而且想的这么周全,但还是很希望她能就在自己身边躺着。

江愉摇摇头,明天还有比赛,她的心思不应该全放在这里。

老师,我这就睡觉。

嗯,牧云行补充道,明早我拿备用房卡进去,然后一起去比赛场地。

好。

江愉给手机充上电,再把自己裹进被子的时候,像是把幸福感抱了个满怀。

她做了一个美梦,梦里牧云行牵着她的手,说要一夜游过太平洋。

第18章深海的鲸

这天上午女队有两场比赛,一场是江愉的小组赛,还有一场是高琪的蝶泳小组赛。

牧云行作为领队,分别把两人带到检录点,便坐到了教练席,因为疫情,观众席空空如也,只架着几台摄影机。

高琪很幸运,被分到的小组里没有什么猛将,最终以小组赛第一的成绩进入了决赛。

接下来就是江愉了,牧云行告诉自己要相信她,可心中迟迟抹不去忐忑。

昨天看到名单时,她多少感到有些意外,与江愉同组的运动员的名字都很不熟悉,也就是说要么名不见经传,要么是未知的强者。

大概有半个小时,江愉终于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小姑娘还是那身训练时的泳衣,已经戴好了泳帽和泳镜,在淋浴区淋了一会儿就去出发台前做拉伸。

牧云行远远地看着她做那些再熟悉不过的动作,突然有种感动之情,自己的运动员将要站上赛场,她做埋没在人群中的观众。

她是教练啊,从前从未有过这样明确的感知,关于自己的身份,还有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她突然很期待江愉能看她一眼。

每一次低头都不是熟悉的地板,学校游泳馆的地板泛黄,这里洁白明亮。

江愉机械的重复着那套动作,恍惚间觉得抬头仍能看见牧云行坐在出发台上,对视的时候说别偷懒。

她没偷懒,她从来没想过偷懒。牧云行对她那样好,时至今日,她仍觉得牧云行的目光从未远离。

早晨,牧云行把行李放回她们的房间,顺便叫她起床。

她早就醒了,私心不想让牧云行见到她刚睡醒的样子,所以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牧云行看她这幅样子,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不用紧张,小组赛拿前两名,我们就不虚此行了。

没,我不紧张,江愉咧开嘴笑了,老师,我如果进决赛了,打算给自己一份大礼。

她望进牧云行的双眸,目光融融。

牧云行喜欢她这样的表情,可是每当这时她总会看不透她。像鲸鱼常常要潜伏深海,江愉有时完全不像个孩子。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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