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行用气声笑了笑,也就是这时江愉终于舍得出来,她轻轻仰头,鼻尖错开的那一瞬间,开启了一个终于不再是浅尝辄止的吻。
牧云行似有些惊讶,她大概没想到江愉还能顶着这张已经发烫的脸做些什么。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在这场推拉中重新占据了主导地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听见了外面的雨声。
江愉往前移了移,她在接吻的间隙不得不想办法控制住自己,于是去想屋外的雨,是雨还是普通的水滴?
不知道,因为还是不受控制的攀上了老师的肩膀。
牧云行的蝴蝶骨好像就是为了这一刻,刚刚好成为江愉坠落中浅浅的寄托。
她的手指嵌进牧云行的后背,那时牧云行正握着她的腰肢,这是一件推杯换盏的事,和觥筹交错之间的心思一样,从耳后开始一路走下去,我先把腰间变成沙漠,细沙在指尖滑落的时候,你就只好站在我背后的堤坝上,欣赏自己的决堤。
江愉险些掉下来,牧云行尽了一个女主人的全部职责,托着她让她重新坐上去。
现在的江愉有种凌乱感,因为吃不消奔涌的火焰而显得有些狼狈。
牧云行满眼宠溺的帮她把头发掖到耳后,这点动作也能搅乱江愉的心绪,只因为明确的感觉到指尖在耳边划过的感觉。
凌乱消散之后破碎感就露出来,破碎感是和江愉傍生的。
牧云行掂着她的下巴,她喜欢看江愉微微仰头的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喘出声来。
吻印在江愉的眼角,有种盖章的感觉。
知道为什么把你抱到这儿吗?
还是那种声音,江愉想如果声音有颜色的话,老师最会用那种暧昧的暖黄,好像最后一抹夕阳拂过海面。
安静的海面,所以这回听得清楚一点听清楚老师问什么,也听清楚外面就是雨声。
很喧嚣,但是卧室就像海底的温房。
江愉摇摇头,是因为喜欢这里的高度差吗?她问不出来,但是以牧云行的闷骚程度也不是不可能。
牧云行的话落在她耳边,轻轻地好像没来过一样。
关灯。
那一瞬间江愉颇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她背后就是开关,她想伸手关灯的时候,老师细长的手臂已经伸过去了。
绕过她,或者环着她,总之下一秒跌入黑暗,甚至有些适应不了,不变的还是雨声。
自己到床上去,还是我抱你?
黑暗似乎会让人变得大胆,趁视觉还没有完全恢复,江愉小声道:就在这里不行吗
这下牧云行深觉自己又碰到了不知道什么开关,那个小流氓又暂时性的回来了。
她点头说当然行,那种坦然的感觉就好像学生问她能不能改天来补课。她在江愉荡在空中的两条腿之间前倾,问道:能看见我吗?
江愉蹭蹭她:模模糊糊。
牧云行拾起她的手腕,找到自己项链的卡口:解下来。
银质的项链要比皮肤凉的多,触碰到的一瞬间,江愉以为有雨滴滴在指尖。
老师真的会差人办事,这么近的距离什么也做不了,或者说刚要做些什么就有任务在身。
一种奇妙的平衡,要在老师的气息里寻找不着旖旎的部分,要坚定的直视前方任由老师的脖颈变成虚影。
牧云行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不看她,总之微微仰头,露出最柔软、也是最容易勾起猫科动物攻击性的部位。
解不开
她真的解不开,那些小巧的零件放在平时倒是容易,这会儿好像手指不听使唤似的。
牧云行一点也不意外,她嘴边挂着笑意,撩起江愉身上袍子的一角伸手进去。
脊背是一道凹凸不平的路,通向黑色的布,牧云行的手指像在摸一件艺术品,然而轻轻几下就解开那层布料。
她的另一只手还扶着床头柜,似乎在炫耀自己单手的本事。
江愉的胸前猛地一松,她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就先一步起了反应。
浪花在崖壁上翻腾,找港湾,所以一股脑钻进牧云行的怀里,以一种耍赖的形式叫停了她的动作。
牧云行被逗笑了,轻轻挠挠她的后颈,问她怎么了。
你也太熟练了,江愉的声音里似乎有些幽怨,我自己都解不了这么快。
怪我喽?
你的项链好难摘
怪项链喽?
江愉不说话了,她蹭了蹭牧云行的肩膀,这会儿其实已经有些凉意了,老师的肩膀变得凉丝丝的。
老师,你冷不冷啊?
牧云行伸手帮她拢了拢袍子:你冷吗?
江愉摇摇头,她这会儿其实想说要不上床吧,但是碍于面子说不出来,总有种是自己认怂的感觉。
牧云行似乎能明白她的心思,她把江愉面对面抱起来,又低头给了一个轻吻。
听话,她的轮廓这会儿已经变得清晰了,甚至眼睛里的爱意和撩人也露出来,上床教你摘项链。
江愉勾着她的脖子,思考片刻道:只教这个?
牧云行很不想破坏氛围,但开玩笑的话几乎是下意识说出来:怎么,你想在床上学游泳?
很有趣,玩笑话因为重温师生的日子而变了味道。我想在你的身体里遨游,这个可以教吗?
牧云行把她放在床上,于是屋里也开始下雨了。
江愉不知道这算不算感情的飞跃,她能回忆起来的其实不多和她想要回忆的相比。
想记住那晚的所有声音,踏上所有新的地方的触感,想记住老师说的每句话,每一次挑逗,每一次不由分说的开始。
但事实证明人的思想是会被悸动填满的,就没有什么储存空间可言,只能记住快感、不眠不休,还有那晚的雨声。
牧云行的一些属性似乎暴露无遗了,从那之后,江愉再有什么荤话往外说,就要承担下一秒被按在身下的后果。
你以前也这样吗?
江愉又一次被吃干抹净之后,终于问了出来。
牧云行那时正把热毛巾拿来,她想了想回答道:你指什么?
你以前交男朋友的时候
牧云行喜欢逗她,从前觉得逗江愉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此情此景下更是这么觉得。她故意说:交男朋友的时候,怎么了?
你肯定懂江愉在心里大喊救命,她真受不了老师这幅准备看她反应的样子,哪有人被喜欢的人盯着看还能不慌乱的?
好好好不逗你,牧云行干脆饶了她,你都不好意思问,让我怎么好意思回答?
以前是什么样呢?牧云行说不上来,更多的是不知道从什么层面来说。
如果说没有那肯定是骗人的,只是从没有过现在这种真切的感觉到爱意。
好像动作片变成爱情片一样,只有在女人的温柔乡里才能出现的感觉,把不可说的事变成极致的浪漫,而非欲望的满足。
老师,江愉的声音黏糊糊的,不管平时在实验室是什么雷厉风行的样子,在牧云行的卧室里总是变了样子,我好喜欢你。
牧云行笑起来:怎么了这是?
你能说我爱你吗?
这么肉麻?你试试自己说不说的出来。
江愉瘪着小嘴想了想:有吗?
牧云行有些心虚,其实她就是有点说不出口,也确实不会表达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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