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许姑娘丝毫不了解,若是光看表面就结亲,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出问题。
赵氏面上退去了激动,点点头平静道:小妹说的不错,还是相看一二再做决定。
一家人达成共识后,次日与上门的尤三姨说明后,苏二郎去了一趟县里将虎子接了回来,细细问了情况。
我和她只见过几次面。虎子有些不好意思,憨厚的脸有些发红,他将事情说了一遍,他与许莹莹是在逛街的时候偶遇的。
虎子在孙老板那里学手艺,这半年过去了,手艺大有长进,孙老板便让虎子将自己编的物品拿到集市上售卖,这也是乔月授意的,想要锻炼锻炼虎子的沟通能力。
许莹莹就是看中了虎子编织的一个小玩具,想要买下却发现没带够银子,犹豫间却被人抢先一步买走,小姑娘登时红了眼眶,虎子急忙安慰,答应给她单独编织一个,许莹莹这才高兴起来。
有了这个开头,两个年轻人搭上话,许莹莹很喜欢虎子的手艺,这一来二去二人便熟识了。
见儿子这幅样子,赵氏自然知道他是对许莹莹动了心,当下神色一变,谨慎问道:虎子,你个许姑娘有没有...
没有!绝对没有,娘,我和许姑娘只在集市聊过天。虎子的脸红到了脖子,连连摆手肯定地说。
那就好。赵氏点点头。
又过了两日,尤三姨上门说许夫人要在县里的酒楼宴请他们。
这顿饭非常重要,苏家人都很重视,各自换上了过年过节才穿的衣裳,一起往酒楼赶去。
他们到的时候许夫人已经在酒楼候坐了。
领路的店小二引着他们走到一间包厢前,推开门后苏家人走进去,便见到端坐在桌前的许夫人和旁边两个小丫鬟。
来了,诸位请坐。许夫人并未起身,抬手微笑示意众人坐下。
头一次接触贵夫人,苏家人都有些束手束脚,面前的夫人穿戴华丽,年逾四十却保养的很好,妆容精致犹如三旬妇人,端坐在桌前仪态大方,一看就是养尊处优多年了。
刘氏几人互看一眼,全都坐了下来。
跟着前来的尤三姨热着场面,一一对许夫人介绍了一番苏家众人。
苏大娘,事情尤三姨已经跟您说过了,不知您和苏夫人意下如何?许夫人说话慢条斯理,表情很是温和。
赵氏从未和这样的贵夫人说过话,她紧张地脸都有些发红,双手紧紧搅着手中的帕子,看着婆母。
刘氏到底是见过风浪的人,面对穿金戴银的许夫人丝毫不怯场,落落大方地道:许小姐金枝玉叶,我孙儿怕是配不上。
许夫人微微一笑,大娘说的哪里话,咱们同为百姓哪有什么配不配一说,苏小郎为人诚实稳重,最是难得。
赵氏听这话面露喜色,说道:许夫人,是我儿高攀了。
许夫人又是笑着答话,言谈间对乡下来的苏家人丝毫没有嫌弃,直言自己没看上苏家,但女儿喜欢,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只能依了。
经过一番商谈,苏家人对这位许夫人的印象是极好,温和大方会说话,言语间全是为女儿操心的一片慈母心,这让苏家人的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来之前,他们觉得,有钱人家的贵夫人肯定不好说话,对他们这样的泥腿子也定是看不上的,他们已经商量好了,若是许夫人言语嫌弃,众人立刻掉头就走,这门婚事即刻作罢。
但是没想到,这许夫人竟如此慈和,一直强调的都是只要女儿过的好她就满意的话语,让想拒绝的苏家人根本无法拒绝。
银月楼本就是许家的产业,聊过后许夫人做东请了他们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临走的时候还拎了几盒糕点让他们带回去。
娘,没想到这许夫人为人这么和善。赵氏手中拎着糕点走在刘氏身旁,说话的语气有些飘忽,表情兴奋到有些发蒙。
她没想到自己儿子能攀上这样一门好亲事,回头看看许家的酒楼,三层的酒楼人来人往,这一天得多少进项啊。
刘氏也很满意,若说见面之前还有些担心许家人不好相与,那现在这种想法已经被完全打散了,孙子若能娶到这样一位妻子那是他们苏家的福气。
这件事咱们要抓紧,争取年前把两个孩子的事情定下来,省的夜长梦多。刘氏叮嘱道。
哎!赵氏狠狠点头,上扬的嘴角根本落不下来。
乔月回头看了眼往相反方向去的马车,有些若有所思,许夫人的表现确实很完美,没有看低他们,也没有摆有钱人的臭架子,对苏正宝也是满口夸赞,让人一点毛病也挑不出来。
可正因为这样,乔月才觉得不对劲。
许夫人的表现似乎有些急切,虽然没有严明要尽快筹备二人的婚事,但话里话外全是暗示。
这不,走在前面的刘氏和赵氏已经在兴致勃勃地讨论定礼了。
定亲是大事,况且又是县里这样好的人家,这件事很快就在村上传开了。
只是这亲事固然很重要,但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好的。
快到年底了,苏家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忙,豆腐摊一天要卖好几个货,早晨的豆浆和豆脑搭配着油条、麻球和茶叶蛋卖的也是极快,周围的商铺看的是眼热不已。
哎,累死了!
下午回到家,赵氏哀嚎一声毫无形象地往宽大的椅子里一趟,抬手锤了锤酸痛的肩膀和脖子。
乔月也累的够呛,她年纪小苏二郎和赵氏怕累着她,只让她负责收钱找钱和收拾桌子,饶是这样,乔月也跑的脚底酸痛不已。
娘,咱们请两个工人帮忙吧?乔月放下钱箱说道。
刘氏愣了一下,说道:请人?要花很多钱的。她不同意,不过是年底生意忙起来才会这么累,若是平日哪会这样。
乔月苦着脸抬起脚,脱下鞋袜给刘氏看,娘,我脚上都起泡了。声音可怜兮兮的,刘氏一看果真瞧见水泡,心疼道:娘去拿点药过来抹抹。
这段时间可把乔月累坏了,每天早上要早起和家里人准备上百斤的豆腐,为了做豆腐的秘密不被别人知道,乔月一直掌握着点豆腐的核心技巧,到了点豆腐的时候她就关上门自己操作,连刘氏也不让看。
做好后到了县里还要忙,大半天的时间就能让人累的腰都直不起来。
苏家豆腐坊在县里是独一份,每天排队来买的人多得不得了,虽然收入翻了好几倍,但着实累的不轻。
赵氏表情疲惫,接话道:娘,小妹说的对,还是请人吧。她也累的不轻,虽然买了小毛驴回来磨豆腐,但每天起早本就辛苦,还要站在那里做油炸,半天下来站的腰酸背痛,回来还要清洗一大堆东西。
苏二郎这会刚从门外进来,他把驴车上的东西都卸了下来搬到水井边,一会方便她们清洗,就又走到后面准备泡黄豆去了。
见儿媳和女儿累成这样,刘氏心疼道:好好好,请人,明天就请。
乔月高兴道:那就拜托娘了,请两个人吧,一个帮忙做豆腐一个去摊子上帮忙。
做豆腐的活着实不轻,筛豆浆就要一把力气,这几天产量增大,苏二郎已经累到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刘氏年纪大了,生意上能帮忙的地方很少,每天和二丫在家里洗衣做饭照看家门。
三人商量好工钱,刘氏说明天在村上找两个人,住得近知根知底用起来也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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