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唐依依不由娇笑起来,帘子晃晃悠悠,里面两个人已经抱在一起,很快就有暧昧的水声在空间里回荡。
而陈谨言一路狂奔到家,冲到正院把秦朗的威胁一说,永安侯和张氏果然俱都神色大变。
你,你说什么,镇西侯给蒋云华出头来了?永安侯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二十二万两银子,这是要我的老命啊!
张氏也双目无神,扶着桌子才没有直挺挺倒下去。
镇西侯秦朗可是目前皇上面前最受宠信的臣子,如今在京城,镇西侯府每天门庭若市,想要过去钻营的人如过江之鲫,他要是想要整什么人,那简直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哪怕就是在皇上面前说上一句话,对于永安侯府,都可能是灭顶之灾。
跟镇西侯的影响力相比,落魄的永安侯府,可就完全不够看了。
蒋家那丫头,有个这么大的靠山,从前怎么不说啊!
永安侯悔得肠子都青了,一时悲从中来,忍不住又踢了陈谨言几脚。
陈谨言: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两日后,蒋家的小院子已经收拾的颇为舒适,正好夏日阳光好,云华正带着陈蕊和几个丫鬟一起晒书,陈谨言就上门来了,随之而来的,居然还有一大箱子的银票。
离开侯府以后,其实云华早就做好了侯府不认账的准备。毕竟她孑然一身,无人做主,二十几万两银子又不是小数目,为了这么多银子,就是杀人放火都有可能,谁会愿意拿出来白白送给她?
看着箱子里整整齐齐的银票,云华一时竟有些不敢相信,随手就蹲下来,缓缓数了一遍。
银票一共有好几沓,上面的数额从一千两到几百两再到数十两,到下面越来越零碎,甚至还有一些零散的金银锭子。
旁边的陈谨言冷眼看着云华的举动,这时候终于皮笑肉不笑道:数完了吗?二十二万两银子,可有少了?银子都还给你了,这下你满意了?
云华站起身,笑盈盈地点头:我很满意。真没想到,永安侯府居然这么有钱,还这么诚实守信,失敬失敬!
陈谨言看着云华把装着满满银票的箱子重重合上,重新上了锁交给蓝烟收起来,眼珠子红的滴血,气得声音都发抖了:蒋云华,你到底长没长心?这里面的银票,好些都是母亲从娘家借来的,为此她丢了多大的面子,你知道吗?四妹的嫁妆也挪用了大部分,眼看着还有半年就要大婚了,却出了这样的事,她现在还在家里哭呢!你以后花用起这些银子来,就不会心里有愧吗?
云华挑眉:不会啊!毕竟当初你们把我的嫁妆送出去的时候,也没觉得心里有愧呢!
陈谨言:
云华看着他脸色不断变幻,整个人都哆嗦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离开蒋家的时候,陈谨言想起前两天还念及前妻温柔贤惠,待人如沐春风,只觉得自己一腔柔情,全都喂了狗!他发誓,以后就算蒋云华过的再是落魄,就算是跪在地上求自己,自己也绝对不会心软,重新接纳她!
第34章破镜重圆之休妻的丈夫
二十二万两银子!
就算是京城顶级的豪门世家,一下子也未必能拿出这么多现银。想到永安侯府可能因此加速败落,云华就忍不住想要叉腰大笑。
第二天自然又是阳光明媚,经历了一夜暴富这样做梦都能笑醒的好事,腰杆子也更直了,想到半个月后就是婚期,云华带着蓝烟盘点了一下嫁妆,发现还缺了很多东西,干脆又出去大肆采购。
铺子里的掌柜大多都认识云华了,像这样一掷千金的主顾,谁在意她是不是刚刚和离,有银子不赚,那才是傻瓜呢。
云华被贵宾礼遇迎进了最好的包间,铺子里最好的商品流水价呈上来,任由她挑选。
这个时候,她才有了一点暴富的真实感,忍不住在心里想,难怪人人都爱钱呢,这种滋味,可真是不错啊!
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云华眼花缭乱,她喝了一杯清茶,正准备仔细挑选,隔壁包间里突然传出来一阵欢快的笑声。
接着,几个女孩子清脆的说话声隐隐飘了过来。
今儿礼部侍郎莫大人家里老夫人寿辰,听说镇西侯秦将军也要去呢,你们怎么没去凑个热闹?
不是说秦将军不喜与人应酬吗,他真要去莫家贺寿?
那还有假,要不是我已经定亲了,定要缠着母亲带我一起去!
听说秦将军玉树临风,英武不凡,比起那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纨绔,可要好上百倍!唉,可惜我下个月就要嫁人了!
有什么可惜的,你不嫁人又能怎么着,圣旨都下了,秦将军也马上就要娶妻了呢!
嗨,那我去看一眼还不行吗?就算秦将军见不到,哪怕是莫家二公子也行啊,人都说莫家二公子文采非凡,温文尔雅,与永安侯世子乃是京城双璧,我这都要成亲了,看一眼少一眼了,唉!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我们还是来看看这块料子吧
几位少女同时沉默片刻,其中一人迅速转移话题,只是众人似乎兴致都不怎么高的样子。
云华喝茶的动作顿了顿,眸中带了几分疑惑之色。
倒不是因为秦朗要去莫家贺寿的事,而是所谓的京城双璧,在小说里面是占据了很大篇幅的。
永安侯世子陈谨言是不必说了,男主就是他,最后跟蒋云华破镜重圆,主要的剧情就是围绕他们之间的爱恨纠葛;至于礼部侍郎家的二公子莫子涵,却是一直默默爱护陪伴蒋云华的男二,但不管他再温柔,为蒋云华做了多少,最后都只能黯然退场。
云华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莫子涵的剧情,随即就丢到脑后了,只专心致志看店里的商品,想着挑选什么样的合适。
礼部侍郎莫家,今日是大摆宴席,宾客盈门。
莫侍郎也是听说过镇西侯秦朗的作风的,一般鲜少参与这种人多的宴席,因此只是象征性送了张帖子,也没指望人真的会来。
谁知道等客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宴席即将开始的时候,门房竟然匆忙来报,镇西侯来了!
莫侍郎愕然片刻,匆忙亲自赶去迎接,心里没觉得欢喜,倒有些惶恐。
好在秦朗进了莫府,也没什么出格的举动,中规中矩送上礼物,又去给老夫人拜了寿,就被让到了上首的席位坐了。
莫侍郎心中暗松了口气,心道不少人说这个镇西侯不好亲近,现在看来倒也没那么夸张。
秦朗安安生生吃了一顿宴席,有他在,那股子沙场锻炼出来的铁血之气几乎萦绕着整张桌子,以至于桌上的其他人虽也是位高权重之辈,却谁也不敢大声说话,这一块区域就像是被谁施了降音符,每个人都斯斯文文的,比起在朝堂之上,要温文的多了。
秦朗完全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等宴席一散,他就直接去找了莫侍郎,表示要借一步说话。
莫侍郎心头一跳,心想肉戏终于来了。
他抬头去看秦朗的脸色,男子似乎从进了莫府,就一直是一张面瘫脸,上面什么情绪都没有。
战战兢兢跟在秦朗后面进了书房,莫侍郎把自为官以来数十年的过往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就想找出来是不是哪里出了疏漏,以至于皇帝要算账来了。
后面目视着两人离开的老夫人和莫夫人面面相觑,一个握紧了拐杖,一个扯碎了帕子。
书房里,莫侍郎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毕恭毕敬请秦朗坐了,就低声道:下官若有哪里做的不妥,还望侯爷明示
秦朗喝了口茶,摆摆手道:大人说笑了,晚辈今日只是过来给老夫人贺寿,跟朝堂并无半点关系。
莫侍郎不信:那侯爷现在是?
秦朗站起身,突然冲着莫侍郎就是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