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禁锢着她的手腕,显得她更娇小。周濂清甚至觉得她骨架都很小。
祝晚吟退了两步,挣脱不开。她拧着脾气低头踢了一脚他的鞋,你弄疼我了。
你还知道疼?周濂清没放开,淡淡看着她说,下次再往我身上靠试试看。
不靠就不靠,谁稀罕你!祝晚吟用力挣,这回挣脱开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说话一定要有骨气。
周濂清险些被她气笑,他轻描淡写地说,晚吟小姐最好记住自己说的话。
祝晚吟哼了声,转身直接走楼梯,往楼下走。电梯也不坐了。
她大步走的很有傲气,一下也不停,不回头。
一直走到公寓楼下,周濂清才拉住她,去哪儿。
祝晚吟没好气道,打车呀,难道要走回去吗。
脾气还挺大。
周濂清拎着车钥匙看她道,我送你。
不要你送。祝晚吟说完继续走,周濂清重新拦住她,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平,这么晚上哪儿打车。
不要你管。祝晚吟不看他。
周濂清极轻地淡笑了声,不拦她,好,那你去吧。二小姐年轻又漂亮,到时候司机把你一个人带去什么没人的地方,锁在车里或者拖进什么小巷子,反正我也不知道。
......
祝晚吟在原地站了两分钟,转身朝他的车走。
周濂清还没来得及开锁,祝晚吟拉了一下门没打开,来气地皱眉,开门呀。
周濂清走过来开了下车门又关上,撑着车身看向她,哪儿来这么大脾气。
他瞧了眼她松不开似的眉头和轻抿的唇,说你两句就气成这样?
你被喜欢的人拒绝试试看,你不和我在一起,我还不能生气吗?祝晚吟推开他,打开车门坐上车。
周濂清隔着车窗看她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勾了勾唇绕过去开车。
祝晚吟一路上都忍着没和他说话,周濂清偶尔问她什么才高冷地回两句。
夜晚灯影幢幢,祝晚吟靠着车窗不自觉地昏昏欲睡。
到了以后才磕了一下玻璃清醒过来。
她放空地坐了一会儿,解开安全带,还有些迷糊,随口说了一句,谢谢师傅。
身边传来冷淡的低声,你谢谁?
祝晚吟顿了顿,揉揉头发转头看他。
哦。
周濂清瞧她一眼,打开车窗,手上拿了支烟,祝晚吟凑过去将他指间的烟抽走,别抽烟了,都咳嗽了。
周濂清打开打火机又盖上,正想说他什么时候咳嗽了,晃了晃神才想起来。
他把车窗关回去,打量她道,二小姐还愿意和我讲话?
祝晚吟淡淡地瞅他,挑衅地说,怎么。周先生,这么晚了,今晚还走吗?要不要住我家?
晚吟小姐......
周濂清话没说出口,祝晚吟就一扬眉,又想教训我?
她把香烟还给他,回眸看他时像一只倨傲的孔雀,我男朋友才能教训我。
祝晚吟说完推开车门,扭着腰走回去。
周濂清觉得自己能被她折腾地折寿。
他折断烟卷,下车远远在后头跟着送她回楼下。
祝晚吟知道他没走,所以一个人走在路灯暗了几盏的夜路上,也并不害怕。
16.Chapter1616
往后的一周,周濂清每晚放学没有在校门口再见到祝晚吟。
今天的天不放晴,他照常下班,把学生的测试卷和上交的作业扔到副驾驶。
周濂清坐上车以后打开车窗,点了支烟。风带着细细的烟缕从窗外散去。
他坐了许久,偏头看了眼副驾驶的座位,在烟雾里低头笑了声。
脾气还真大......
只不过正色说了她两句,就赌气这么多天。他那天语气也没有特别重,说的话也都合情合理,她气什么?
周濂清拿着烟的手伸出窗外掸去烟灰,思绪被手机送进来的消息打断。
他打开看了两眼,重新把手机丢回去。
又是参加什么酒会。不过这次是小孩子的满月酒,还是得去的。
明天正好是周六。
晚吟会去吗?周濂清看着窗外的景,想起她说的话。
她大概不会去。这些场合能不费心思地推拒,也是件好事。
他收回手,想抽烟的时候又想到她那晚抢走她的烟。
别抽烟了,都咳嗽了。
周濂清偏头眯了眯眼睛,掐灭了香烟。
他系好安全带,打算出发时又有电话打来。周濂清扫了眼,是陌生号码,他随手接听,你好,哪位。
喂......电话里传来女人轻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周濂清微愣了一下,低声对着手机问,霏霏?
清哥,真的是你?
那边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濂清笑了笑,温声道,回来挺久了。到现在大概有三个多月。
你还好吗?
好。
那玉坠是你带回来的对吗?
嗯。周濂清手搭在方向盘上,恍惚有些不实之感。
他问,霏霏,你怎么样?
我都好。
高越川还有没有找过你?
没有,三年前那次之后那几个人就跑去澳门避风头了,到现在也没有动静,也真够能躲的。高越川也是其中之一,这次我想......
会回来的。周濂清说。
只那枚玉坠就足够重新燃烧人的贪念。
可是清哥,他们要是知道你回来了......
他低头把玩着银色的火机,打开又合上,本来就是要让他们知道的,不用担心。
电话里没了声音,半天后才传来轻轻的声音,清哥,少抽烟,对身体不好。
周濂清笑了声,知道。
你现在在干什么?
准备开车回家。
啊,那我先挂了,不打扰你。嗯......你哪天有时间,我能见见你吗。
周末。周濂清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去聂叔那里就好,我会去的。
好!
放下电话,周濂清再坐了几分钟。
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课堂上站的有点久,腿有些隐隐泛疼。周濂清按了按膝盖上方的位置,缓解那阵陈旧的痛意。才终于出发。
第二天的晚宴,是祝周两家好友,程家的酒会。
程太太一直想要个孩子,可是因为身体原因,迟迟没能如愿。如今终于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程家上下都很开心。
程太太喜欢穿旗袍,最爱祝家二小姐做的衣裳,她穿的旗袍都是二小姐做的。孩子的满月酒程太太很想请她来,但二小姐从来不出席这些场合,所以她只能再三地向祝家作邀请。或许是因为程家太诚恳,最终还是破例答应了。
祝晚吟知道祝明渊让她去吃什么满月酒的时候,想也不想就拒绝。
城郊别院的阁楼上,屋子里是祝言迟准备好的礼服。一件件摆在那里。
外边天色已经晚了,祝晚吟坐在沙发上自己涂指甲,丝毫没有要准备的意思。
祝言迟看不出着急还是不着急,只坐在她对面出声提醒,二小姐,我们该走了。
我不去。祝晚吟头也不抬,祝明渊想去让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