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惹伯父生气的。
她抬眸看他一眼,弯唇道,我就是让他生气的。我让他记住我,恨我。
祝晚吟说完把手抬起来问他,言迟,好看吗?
好看。
他说好看就是真好看。
祝晚吟笑笑,吹了吹指甲。
祝言迟看着她说,二小姐以前不是经常想参加这些人多的场合吗,今晚人就挺多的。
那我也不要去。
你可以看到许多人,可以交朋友,你以前不是想见周家的人吗,今晚肯定有。周家和我们关系好,不会阻止你来往的,还有......
周家?祝晚吟抬了抬眉,靠在沙发上笑意不明地看着祝言迟。
她低头碰了碰指甲,已经完全干了。她忽然改主意说,那我去吧。
祝晚吟起身绕去那些礼服前扫了一圈,挑了一件拎出来。
这些裙子都是直接送过来的,祝言迟没有来得及仔细看。
他看见祝晚吟挑出来的那件目光微凝,走过去从她手上拎回来。
这件不行。
祝晚吟回头看他,怎么不行?
祝言迟启唇又止,只平静地说,不行。
这件礼服前面看上去很漂亮,背面也还可以,但侧面......
反正不行。
祝晚吟看了他一会儿,自知说不动他,也不和他争,去另一边又挑了一件。
她暗自摇头,这些裙子都太保守了。
二小姐......
这件也不行?祝晚吟先发制人地把裙子扔给他,这件也不能穿我就不去了。
祝言迟看着她,几秒钟后妥协道,穿吧。
祝晚吟扬起笑,把他手上的裙子拿回来去更衣室换。
到地方的时候时间正好。
祝言迟带着她去楼上,见过程太太之后,祝晚吟就没再下过楼。
她站在楼梯旁倚着扶手看楼下。别人手上端的都是酒,她手上喝的是青柠苏打水。祝晚吟视线在楼下巡过一周,也没见到周濂清的身影。
她目光扫过,不经意撞上一道视线。
那个男人看起来注视她许久,他见她看到自己,淡淡笑了笑。
长得还挺好看。
祝晚吟也朝他笑。她看着他朝楼梯这边走过来,但在楼下停住,像是和什么人说了几句话,然后他没有上来,只抬头朝她不动声色地举了举酒杯。
祝晚吟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轻叹地看向祝言迟,我从小到大的桃花都被你们挡完了。言迟,你回去问问他,是不是想让我出家当尼姑。
祝言迟自然知道她说的他是谁。他温和解释说,二小姐,你不知道想要接近你的人有多少,那些人里......
目的不纯的又有多少。
哪有人想要接近我,接近我能有什么好处。祝晚吟不听他说。
不过这时刚才有人从楼下走上来,递给她一枝花和一颗糖果。
说是刚才那个男人给她的。
祝晚吟随手把酒杯一放,挑眉接过来。糖果是透明包装,里面是一颗漂亮的渐变色糖果。她撕开吃进嘴巴里,浓郁的水果味就漫开。
祝晚吟若有所思地晃了晃手上的花,言迟,刚才那个人是谁?
祝言迟摇头道,我也不认识。
那......
二小姐。有人轻声提醒她,周先生来了。
祝晚吟愣了一下,随后看到周濂清从台阶下走上来。
他穿正装完全就看不出周老师的影子。再简单不过的白衬衫,黑色领带,和外套,就是怎么看都妥帖修衬。没有过多的锋芒,也不像有些男人那样凌厉。他安静沉稳,带着像暗香和水一样慢慢浸出的温柔。
祝晚吟看了他一眼,目光转向祝言迟,你们也看人下菜?怎么姓周就不拦着了?
祝言迟:......
她说完拎着花去旁边休息的隔间。
周濂清不甚在意地看向祝言迟,我能和二小姐说两句话吗?
祝言迟看人下菜道,周先生自然可以。
周濂清跟着她走过去。
他倒是没想到她今晚会来。
祝晚吟站在那儿靠着沙发一副等他的姿态。周濂清把她刚才放在外面的酒杯端了进来,放在桌上。
他另外拿了杯酒晃了晃,漫不经心道,晚吟小姐的脾气还真大,都这么久了还不愿意理我?
祝晚吟随口问,我不理你你想我吗。
周濂清看着她没说什么。祝晚吟走到他身前仰头直视他,你看什么。
她撩开颈侧的头发,问他道,我今天好看吗?性感吗?
头发带过来的清香裹挟着她唇齿间的糖果甜味。周濂清上下扫她一眼,轻笑了声。
她今天穿的白色小礼裙,腰间有结扣的设计,将纤细的腰肢束出曲线。脖颈处的肩带有一朵白玫瑰,颈线和锁骨线条流畅柔美。
这裙子哪里都恰到好处。
让她站在这里本身,就像是一朵绽放的白玫瑰。周濂清目光停在她身前隐约可见的伏线,喝了口酒说,好看。平常却是看不出晚吟身材还可以。
腿也漂亮。不过,她不冷?
祝晚吟听到他说她身材好,忍不住抿唇笑。直到察觉他的目光才低头瞅了眼自己问,你......你看哪呢。
还能看哪。周濂清抬眸坦然地看向她。
她撞上他的视线脸上一热,烫起来一般把手上的花朝他扔过去,流氓!
原来她也是知道害羞两个字的。
周濂清抬手接住,拿着那枝花低头轻嗅,玫瑰,谁送你的?
祝晚吟脸还热着,低头把胸前的布料往上扯扯。顿了顿又往下抻抻,男人。
身材好怕什么,就是给他看的。
怪不得见到我这么不开心,刚才送花的男人没能上楼来和你私会?
祝晚吟走近他,周先生,请你注意措辞。
她想了想说,我们俩在这才是私会。
周濂清往后撩开她的头发,把花别到她耳朵上。
我又没对你做什么,算什么私会。
那你可以对我做点什么。祝晚吟把花拿下来咬在齿间,扶着他的手臂踮脚靠近他,抬了抬下巴。
周濂清垂眸安静地看着她,在她没耐心蹙了蹙眉的时候低头咬过花瓣下的花枝。
他高挺的鼻梁像是碰到她了,又像是没有。只是温热的气息清晰地离她很近,特别近。可又差了那么一点,让他们之间恰好有着碰不到的距离。那一瞬她不自觉地轻屏呼吸,甚至看清了他如开扇一样的眼睫。
她微怔出神的时候,花已经被他咬走。
周濂清直起身子把玫瑰花拿到手上,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低沉的语气不知道说她还是说自己。
不像话。
17.Chapter1717
那天送花的男人一面之缘。
第二天祝晚吟还没有来得及让祝言迟帮忙查一查,祝沉林的电话就先一步打过来了。
她正从冰箱里拿冲泡的奶粉喝,祝沉林在电话里又问了一遍,晚晚,昨天那个人你真不认识?
不认识。祝晚吟拿过杯子,把奶粉倒进去,哥,不就送个花吗,你又觉得别人不怀好意?
你想说哥哥小题大做是不是?
没有。
祝沉林淡笑了声,好,那个人你不认识就算了。听说昨天周先生还见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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