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濂清朝她伸手道,那要是别人也想,二小姐也不拒绝?
祝晚吟顺从地走过去,笑说,那看是谁。
她走到他身边,周濂清牵了一把她的手,祝晚吟转了半圈跌坐到他腿上。
她搂着他轻声问,过节需要做什么?
不知道。周濂清高度漂亮的鼻梁在她脸上碰了碰,偏过头,说话气息缭绕在她脖子上,可能也不需要做什么。
他更近一些,唇就碰到她,轻轻的吻落在她颈侧。像绒羽一样扫过,酥酥的触感穿连在每一处神经末端。祝晚吟缩着肩膀躲,忍不住推他,痒。
她这里似乎比其他地方都要更敏感一点。周濂清低笑道,今晚要回去吗?
明天是元旦。
祝晚吟搂着他的脖子,靠过去枕在他肩上点头说,嗯,我哥哥说让我回去。待会儿言迟会来接我。
屋子里很暖和,她没穿外套,身上是修身的毛衣。柔软的布料在他掌心,传递着她的体温。地上是淡去的余晖,落地窗外是安静的街景。这样的傍晚慵懒惬意,依赖的拥抱似比任何亲密的触碰都更能填满心脏。
周濂清的手在她后背轻轻抚着,在她清香的发间闭着眼睛慢慢呼吸,声音也变得低缓沉沉。
我会给你打电话。
祝晚吟点点头,弯唇应声,嗯。
元旦快乐。
还没有元旦呢。祝晚吟紧了紧手臂道,你得在零点的时候准时给我打电话,祝我快乐。
周濂清笑了笑说,零点零一行不行?
不行。祝晚吟也笑道,就要整点。
好。
周濂清说着松开她一些,从外衣口袋里拿了一个丝绒的小盒子给她。
祝晚吟接过来看看他问,这是什么?
打开。
她依言打开,即见小盒子里躺着一只玉镯。纯色通透如冻,极淡的青色,像月光一样温润的色泽。祝晚吟不懂得分辨玉质,但只看这纯粹如凝固流水一般的质地,便可知是好玉。
拿起来在光线下仔细看,又能折出了不同的美感。
真好看。
喜欢吗?
喜欢。祝晚吟笑着亲了亲他的脸,把玉镯递给他,伸出左手道,你帮我戴上。
周濂清扶着她的手腕将玉镯戴在她手上,低头亲吻她的手背,好看。她手腕白皙纤细,玉色更衬的清冷。
她摸摸他的脸扬唇道,谢谢周先生。
周濂清偏头,唇碰到她的手,不客气。
他说完,桌上的手机有电话进来。
祝晚吟回头看了眼,转头看向他说,言迟来接我了。
嗯。周濂清目光深静地看着她。
祝晚吟手在他衣领边缘摩挲着,那我得走了。
嗯。他垂眸牵牵她的衣服,松开抱着她的手道,走吧。
祝晚吟看他一眼,撑着他的肩准备站起来。
但她脚还没落地又被他按了回去。
祝晚吟笑着看他,周濂清环过她的腰,一只手扶在她后颈,注视着她道,亲一会儿再走。
话落,他偏头吻上来,轻咬着她的唇深入。她手臂重新环上他的肩,闭着眼睛迎合他。
他说亲一会儿,一直到了窗边余晖全部淡去,完全消散。
夜来。
祝晚吟回了祝家,周濂清却暂时没有回去。他去了趟老楼房。当初带着祝晚吟一起去过的地方,602门牌。
聂叔和杨丞在这里等他。
是今天下午学校放学时,聂叔给他打电话让他来一趟。
周濂清到了之后在楼下抽了支烟再上去。
他点燃香烟的那一刻就后知后觉地想,祝晚吟在他身边的这段时间,他都没有没有抽过烟。
仿佛很久了。
楼道的灯依旧不够明亮。他上楼,停在门外敲了敲门。
很快有脚步声过来,杨丞打开门侧身让他进去,清哥。
嗯。周濂清随口问,晚饭吃了吗?
杨丞说,我吃了,聂叔还在吃。
周濂清走去沙发坐下,聂靖还在吃清汤面。桌上还有两盘小菜。
杨丞跟在后头在对面坐下。
聂靖低头吃着面,没抬头,只出声道,来了。
嗯。
周濂清手搭在膝盖上,一圈圈转着银色的打火机,聂叔,你找我。
是,我找你。聂靖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巴,从外衣口袋摸出一只手机放在他面前,抬头看着他,直截了当地说,周闻,你该回去了。
回江城。
杨丞垂着眸,按着手机键重复地打开屏幕,然后又掐灭。
周濂清敛着眉,有一瞬的恍惚。他直起身子手肘撑着膝盖,低头把玩着打火机。语气带着久违的意味,程渭淮回来了?
躲了这么久也该回来了。聂靖放下筷子眯着眼睛情绪不明地笑道,三年了。
三年。
周濂清似有似无地笑了声,是挺久。
这三年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有周老师这一段记忆是清晰可循的。其他的,都一片空白,不重要。
聂靖点了支烟,在浓浓的烟雾中良久后沉声道,濂清,没办法。他只信你。
只有周家真正的实力和背景才能让程渭淮那样的人信服,因为他自己有足够的势力和能力。能接近他,又让他看得上的人太少了。
嗯。
这次上方针对他调动成立了最高专案组,只要他出现,只要他有动作,就绝对不会再让他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三年前是他们低估了这个对手,他手眼通天,在我方收网之际,证人死的死,消失的消失,线索也断的一干二净。没有了足够的证据之后,又能够沉住心性避了三年的风头。
周濂清靠回沙发上,杨丞抬头说,玉坠半个月前流入江城的地下赌场,不出意外现在已经在程渭淮手上了。
而程渭淮该很清楚那样珍贵的玉只有谁才能够弄到。
周闻。
这个名字都快有些陌生了。
银色打火机声音清脆,催生出火焰再将其不留余温地合灭。周濂清问,什么时候?
春节后。聂靖掐灭手上的烟,抬手压在他右腿上,认真看着他道,濂清,我向你保证。这次之后,聂叔会让你完完全全地做回周濂清。你相信我。
周濂清抬眼,只轻声道,聂叔,我信你。
他一直信。
聂靖低头沉沉笑了声,你信我,你确实信我。和你纪叔当年一样信。
周濂清拍拍他的肩,看着他道,元旦快乐,聂叔。
聂靖笑着没说话。
周濂清站起身,随手拿过桌上的手机,那我先走了。
聂靖又点了支烟,抽两口咳了两声伴随着烟雾道,在江城,杨丞会联系你。
好。
一切寻常。
周濂清唯一想到的只是春节后,快了。
太快。
这本该是算得上是美好的夜晚,开始变得不那么尽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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