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许念没了困意,起身去洗漱。
今天都是花钱的项目,直升飞机观光、骑马,深夜还有个天文台的观星之旅。
洗漱完没多久,许念收到了谢子霖的电邮。
一份粗略的调查报告。
昨天委托谢子霖调查Leo,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许念一字一字看完后,后脊直发凉。
看似纯良无害的街头画师,其实是个被登记在案的性.犯罪者,三年前的一段时间里,他有数次强.奸、猥.亵的记录,还有两条故意伤害罪名成立。
大概因为侵犯对象是外国人,追责困难,Leo虽然是惯犯,但陪审团定的罪都不重。
他去年出了狱。
最让许念震惊的是,他出狱后结了婚,还有个刚出生的女儿。
无法想象这样的人会成为父亲。
她回了邮件。
『先把这份报告发给他妻子和邻居,剩下的等搜到证据再说。』
『行,等有了确凿的证据,我直接发给我同学,他在奥克兰做检察官』
『好』
这时,屋门被人从外打开,席卓拎着个塑料袋回来了。
没再睡会儿?
见许念把电脑合上,起身迎接他时,席卓身上残存的那点暴戾全部退进暗处。
不睡了,今天有一天行程。
许念拿出一小叠宣传手册,挥了挥,你快过来看看,都还挺有意思的。
席卓坐过去,半侧着头看着她手中的宣传册,一边听着,一边把吃的拿出来给她。
我看今天天气不错,晚上观星应该不受影响
许念的声音干脆清澈。
可能因为要出去玩项目,她今天的心情不错。
席卓一直紧绷着的情绪,在这一瞬松下。
男人靠在松软的沙发背上,发梢还沾着晨曦的露水,视线不由自主的挪向身边滔滔不绝的姑娘。
此刻两人背着窗户,并排坐在沙发上,身后天高地远,蓝绿色的湖水像是嵌在大地中的宝珀,迎着晨曦,折出绚丽的光,披在她淡色的发丝间。
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许念侧目瞥了他一眼,席卓回瞥,并不收敛,然后把手中的三明治递到她唇边。
张嘴。
我自己能吃。
你手伤了。
我有右手。她挥了挥拿着小手册的手,突然留意到席卓指骨关节上鲜明的红痕,眉头蹙起。
像是擦伤的。
昨天还没有。
打架了?
加油遇到个不讲理的,没什么事。席卓说:你赶紧吃。
你火气这么大。她打量了下席卓,之前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也没有看到其他伤口。
看来没吃亏。
怎么?难道我喂你,会让你有什么别的想法吗?他笑,故意拖长音,朋友。
许念再次被这句朋友噎住,她气鼓鼓地咬了口。
有时候席卓真的很欠揍,但大多数时候,还是没那么不能忍受。
每次被他噎得说不出话,许念就会想想他几次帮她的事,心情能平缓些。
正想着,听那头又欠呼呼的说:好了朋友,继续读吧,我想听听天文台的介绍。
今天许念的心情的确很好。
她订的都是最贵的包场,体验的自然是最好的服务。
导游带私人小团也很开心,特别是这种俊男靓女看着养眼的,而且这对儿英语特别好,沟通无障碍。
上午坐了直升飞机观光库克山脉,下午去马场骑马,俩人折腾回来都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而且还没吃饭。
许念饥肠辘辘地瘫倒在床上,疲惫的看了眼预定邮件上的时间。
绝了,这个观星之旅要晚上十一点才开始,而且持续2到3小时。
她之前真是脑瘫了,把行程订的这么满不说,还把骑马跟其他项目安排在一天,真以为自己还是十八岁的小丫头呢,玩通宵都不嫌累。
越想许念越觉屁股酸痛,她真是不想去了。
可席卓好像还挺期待这个天文馆项目的。
如果一会儿让他自己去的话,自己会不会有点过于禽兽了?
许念在床上来回滚了滚,躺进中间的枕头山,脑子一下清明起来。
她凭什么纠结呢?
钱都是她花的,怎么她就不是人了?
不去了,她现在真动不了了。
打定主意后,许念干脆起来去浴室洗澡,准备一会儿吃了东西直接舒舒服服的钻被窝。
少时,席卓拎着晚饭回来,见许念洗过澡,套着他那件长体恤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你就这么喜欢穿我的衣服?席卓着重强调了我的二字。
刚才忘换了。许念面色微窘,我现在还给你总行吧?
行。
小气鬼。
不客气。
许念走到一边打开行李箱,看到了一包从未打开的衣袋。
应该是曼姐收拾的。
许念没多想,打开时,她愣了下,随手扯出一把形状奇怪的布条。
花花绿绿,布料又轻又柔又透。
当许念意识到这是什么玩意时,坐在一旁的席卓突然哑声说:你还是穿我那件吧,送你了。
几乎是同时,许念把手里那些东西又塞了回去。
再想解释时,席卓已经走出房门。
啊啊啊啊啊!
这都是什么鬼啊?!
许念心中一边咆哮,一边拨通了陈曼的电话。
咋了大小姐?今天有空联系我了。
许念感觉自己已经崩溃,劈头盖脸的问:那些烂布头就是你给我准备的神、秘、礼、物?
用上了?陈曼一阵坏笑,跟席卓?
用什么啊!他刚才看见我拿出这玩意,人直接扭头走了。许念欲哭无泪,这家伙竟然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操,这人不会是喜欢男人吧?陈曼骂了句,你们这么多天都没睡?就他那身材,我不信你能把持得住
呃,是多少有点邪念。许念坦诚,但我们是纯洁的友谊,睡一张床都无事发生的那种。
你等等。陈曼听出不对劲儿的地方,你们昨天睡了?
事情复杂,反正就是没多余房间,只能凑合着休息了一夜。
这都无事发生?
对啊。
谁也没越界?
没有。
呵,你我还能理解。陈曼说,那他就是基佬。
许念问,为什么啊?
许念你是对自己的长相有什么误解吗?陈曼直接点明,一个女狐狸精碰上个男狐狸精,俩狐狸独处了这么久都没干柴烈火烧起来,那只能说他的化学反应是男狐狸精。
许念重复,男狐狸精吗?
陈曼又在那头说了些什么,许念都没太听进去了。
脑子里全是男狐狸精和女狐狸精的故事。
那我看看他到底是喜欢南狐狸精还是女狐狸精吧。许念没头没尾的说了句。
这时,手机忽然震动,她看了眼信息。
是秦雯。
席卓买了点冰啤酒回来,见许念站在阳台上通着电话,看不清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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