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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亭而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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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些,柳烟寒倒是有些同情这位大家小姐的遭遇了。

也对,像她这样年纪的姑娘家本应该过得恣意潇洒,可偏偏事不由人,只可惜我医术尚浅,还做不到药到病除。

哎小燕不甚认同地说。

柳姑娘可千万不要自责,小姐此次转危为安,何府上下已经感激不尽了,这宿疾没办法,打娘胎里带出来就有,一时半刻好不了。兴许天气好一些,能够回转。

小燕一边将风炉烧旺了些,准备再烧些热水,一边说:姑娘忙了一晚上,赶紧去隔壁厢房歇息,下边的交托给我吧。

柳烟寒虽是心下担忧,但也只能交代了相关事宜,就退却下去。

她在离开何青青卧房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床榻上卧着的孱弱女子,深深的陷在被褥里。

不知为何,心下就像被人用刀狠狠的剜了一下。

像她这等年轻女子,究竟犯了什么错?

初来这尘世间匆匆一瞥,还没来得及享人间喜乐,如何就要被禁锢在这破败的皮囊里,受这等锥心蚀骨的折磨。

心下打定了一个主意,无论多么困难都要帮她一把。

第三章金橘蜜饯

转眼数日已过。

何青青在柳烟寒的日夜精心治疗下,病况已经大有好转,只不过依旧咳喘的厉害。

此期间,因为柳烟寒待人和善,二人便逐渐熟络起来。

今日,她已经能够下地稍做活动了。

天天窝在床上,吃药休息,休息吃药,睡得腿都是软的,猛地走起路来真吃力。

何青青在丫鬟小燕的搀扶下,在卧房中来回跺步,活动周身筋骨,将她这段时间卧床不起麻痹的腿脚舒展开来,可是腿脚绵软的像踩在棉花上,惹得她不住抱怨。

哎,小姐,别着急啊,慢慢来,再说了你前几天还病地爬不起床来,这两天恢复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得亏这次咱们有缘遇上柳姑娘这样医术高明的女医,真是老天保佑啊!小燕在侧搀扶着说。

对了,小燕,今天怎么没见柳姑娘,她人呢?何青青问道。

回小姐,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柳姑娘每天整宿执夜,不眠不休地照顾你,很是辛苦,所以这两天由我接替于她,也让人好好休整一下。

哦,也对,你考虑得还挺周全。

而后何青青又顿了顿,像是回想起什么一样,又开口补充问。

小燕,听你的意思是,这些时日,夜里照顾我的都是她一人?没有旁人了吗?

这次小姐你病的凶险,我们旁人不懂医理,生怕伺候不周,出了纰漏贻,误病程,所以这些天,夜里都是柳姑娘全权代劳的。

听到此处,何青青脑子里有些事情浮现了出来,虽说前几日一直昏迷不醒,可是模模糊糊的一些记忆还是有的。

她记得夜里好像有些尴尬不已的事情发生,那时候岂不是正好柳烟寒在旁,想到此处,何青青觉得脸上浮起一层热气,连耳朵都不自觉的红了。

小姐,你走动累了吧!看你耳朵都红了,咱们先休息一下吧。

小燕见何青青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就准备扶着她在屋里的案几前坐定。

也好。何青青道。

此刻,恰一个小厮敲门而入,端着个托盘,将今儿早清的汤药送了进来。

小燕接了准备端给何青青,却瞥见汤药一旁还顺带着一颗蜜饯,眉头微皱。

责问小厮:不是同你们叮嘱过吗,这甜腻之物,易生肺火,小姐平素有咳喘宿疾,忌惮果脯蜜饯之类的东西,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快快拿走。

那小厮回禀说:小燕姐,您冤枉小的了,这枚蜜饯不是小的备的,是柳姑娘给的。

什么!小燕有些不解。

小厮继续说:柳姑娘说了,汤药苦涩难以入喉,难为小姐日夜服用,这蜜饯是她特意用金桔腌制的,有消痰止咳的功效,以后小姐可以用其佐药,就不用怕苦了。

听了小厮所说,何青青心头一热,有些不可置信地向小厮再次确认:你的意思是,这蜜饯是柳姑娘特地给我准备的?

回小姐,正是。

听了这话,何青青不知怎么的,心里暖融融的,开心到整个人飘忽忽起来,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个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笑容。

如此,小燕才放下心来,她将汤药自药罐子里篦出,倒进碗里,室内立马蒸腾起了一股苦涩的药汤味,将那微带苦涩之气的药盏递给何青青,目送她徐徐饮下。

何青青端着药盏,瞅着深褐色的药汤,微微叹了口气,将今日的汤药一股脑扬脖喝下,可依然苦成了一张褶子脸。

她立马捻来一颗柳烟寒为她备下的金桔蜜饯含入口中,微微翘起嘴角一笑,蜜饯自口里甜滋滋地甜到了心坎里。

小燕以前见何青青喝药都是愁眉苦脸,有时候端着药盏能发愣半天就是不愿意往下喝,可今日连吃药都能乐呵呵的,简直一脸如沐春风。

殊不知,药是苦的,心是甜的啊!

撂下药盏,小厮撤下。

何青青问小燕:柳姑娘,现在干嘛呢?

小燕连回复,这会子应当是同老爷夫人在前堂说话呢。

是吗!那我也去看看。说着就要起身。

哎,小姐你这刚刚转好,方才还说腿脚绵软,还是多休息吧,别瞎跑了。

何青青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说:不歇了,再歇,人都要长蘑菇了。

说着推门就朝厅堂走去,小燕无奈,只能忙不迭地紧随其后。

厅堂里,柳烟寒正同何员外和何夫人商议何青青的病情。

柳姑娘,这次小女病危,多亏姑娘施以妙手,方能转危为安,我夫妇二人实在是感激不尽,在此请受老夫一拜。说着何员外就要施以大礼。

柳烟寒连连上前一步虚托住何员外,并说道:何老爷何夫人,使不得,真是折煞晚辈了。

实不相瞒,此次在下只是暂解何小姐的急症,而她的沉疴旧疾却并未根除,日后遇寒湿暑热侵袭,肯定还会再犯。

闻言,何员外同何夫人相视一眼,何员外忧心地追问:这这可怎么办啊!姑娘求您明说,我女儿命数如何?还能维持多久?

可怜天下父母心,看着何员外同何夫人忧心忡忡的样子,柳烟寒只能委婉地说。

这人的寿数就如同一碗水,有人满则有人亏,而世间之寒湿暑热、岁月流逝就如同灶上火,无时无刻不在煎熬着这碗水,等什么时候熬干了,人也就吹灯拔蜡,寿终正寝了。令媛,先天心气不足,所以这碗水本身就比得常人要短浅,所以所以

活不长久的话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姑娘啊!求您救救她,若是像您这般的杏林高手都奈何不了,我们真的是走投无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何夫人上前一步,紧紧握住柳烟寒的双手,如同握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说着说着竟然悲切地痛哭起来。

何夫人,我医术尚浅,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实在是惭愧。柳烟寒难过而歉意地对何夫人说。

此刻,何夫人的心如坠冰窟,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局面,是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面对,忽而那老道人的卦辞又浮现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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