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青皱起眉头,不甘心地拔高声调,大声喊了一句:烟寒柳烟寒你听到没有
这时,柳烟寒才盛好汤,转身看见何青青似乎正在对自己说着什么。
一脸诧异道:咿你居然醒了,我还以为你睡着呢,那正好可以吃早饭了,一会儿还要用药呢。
说着走到床畔,塞了个软枕在何青青身后,伺候她靠好。
何青青一边就着坐起身来,一边抱怨道。
烟寒,你刚刚想什么呢?叫你好多声,你都不搭理我。
柳烟寒专注地盯着何青青,并靠近她身边,笑意盈盈说道:不好意思,我刚刚确实有点走神,没注意听。
大清早的你就走神,想哪个心上人呢?
不满柳烟寒未能第一时间回应,何青青故意刁难起来。
想你啊。
柳烟寒一记四两拨千斤就给她怼了回去,让她无话可说。
为了方便讲话听得清楚,她靠何青青更近了些,两人几乎身子贴身子,她问道:对了,你刚才喊我有什么事吗?
何青青倒是对突如其来的亲昵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轻咳一声掩饰说: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叫了你几声而已。
嗯,刚刚没听见,再叫两句来听听。柳烟寒一脸坦然,还将耳朵凑了过去。
何青青虽是不好意思,但还是厚着脸皮,重新叫了一声:烟寒。
这是置心术后,听到何青青的第一句有气力的呼喊,不是以前那种病恹恹、嘶哑到让人揪心的声音。
柳烟寒这才满意地笑着回应:嗯,听到了。
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气氛不一样了。
何青青抬手抚上柳烟寒的脸颊,左右好生端详一番。
皱了皱眉说道:不过,烟寒你这些日子真的有点奇怪,有时候话说两遍你才明白,你这还没老呢,是不是就提前耳背了,万一要是真老了可怎么办?
说这玩笑话的时候,她万万没想到眼前的柳烟寒已经失去了九分耳识,近乎于一个半大聋子。
现在还在适应辨别唇语,因为不是很熟练,所以多少要比常人反应慢上半拍。
这句话让柳烟寒身子一滞,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瞬间。
调整好了情绪,她玩笑道:要是我老了眼花耳聋,正好换你来照顾我。
努了努嘴,娇俏地在何青青耳畔黏糊着:再说了,眼花耳背也没什么不好的,万一和某人吵架斗嘴,眼花,不愿看的就不看,耳背,不想听的就不听,多好,清净。
知道是在调侃她,这话让何青青不爱听了,她回嘴道:嗯,讨厌,我才不会和你吵架斗嘴,再说了我也不准你装聋作哑不看我、不听我,还躲清净,我就愿意烦死你,爱受不受吧。
气愤之下,还伸手在柳烟寒腰间掐了一把。
啊弄得对方哀嚎一声,又气又笑地讨饶说:好、好、好何大小姐,你厉害,看在你是个病患的份上不和你计较。
还有,你说说看,为什么这次我恢复意识以来,你对我变得这么这么何青青在脑子里反复斟酌一个合适的措辞。
对你这么亲昵是吧?柳烟寒直接补说。
是啊,变得这么亲昵,有事没事都和我贴得这么近,你以前不这样的。
是吗?有吗?柳烟寒不太认同,那你说说看,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什么样子的?何青青慎重地想了想。
回答道:反正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你以前有点老古板,假正经,老说什么辛夷谷弟子不可做越矩之事,人前,你恨不得离我八丈远,可现在嘛
说着,眼睛还上下扫了扫柳烟寒道:现在,你恨不得天天贴着我说话,说说看是不是我昏迷不醒期间,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了。何青青调笑说。
哦,原来何大小姐不习惯这样,那算了,以后说话我离你远一点。柳烟寒佯装要起身离开。
不想却被一把拉住,何青青一手抚着她的纤腰揽入怀中,不由分说道: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还故意激我。
柳烟寒就势贴在她的心口,那是行置心术的位置,正好可以听到噗通噗通的心跳。
她现下耳朵不好,听声音都是模模糊糊的,但是这稳定而有力的心跳她却听得很真切。
何青青紧紧揽着柳烟寒,柳烟寒贴在何青青柔软的心口,二人贪恋彼此身上的温度和气息,久久不愿分开。
听着心跳声,柳烟寒脸颊不禁绽放一丝浅笑,柔声细语叫了一声:青青
嗯,怎么了。
你知道现在我为什么喜欢贴你这么近吗?
为什么?
因为可以听到你的心跳,这颗来之不易的心,在你的胸腔里呆得好好的,噗通噗通一直跳个不停,非常稳定,非常有力,青青,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说到此处,柳烟寒缓缓坐起身来,双手捧着何青青的脸颊,四目相对,有些动容道: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放弃你,你呢?愿意陪我一直走下去吗?
何青青丝毫不遮拦,用炙热的眼神回应她,并郑重地回答:我愿嗯
话音未落,一个吻就落了下来。
何青青整个人都懵掉了,她从来未曾幻想过行事一板一眼的柳烟寒还有这么主动的时候,简直像做梦一样。
这个吻热切而漫长,带着些许虔诚与沉醉,像是将未尽的誓言尽数包含期间。
不过,她们很快就沉迷在彼此的气息里,积极回应眼前人的爱抚与亲吻。
柳烟寒有些笨拙地撬开了何青青的唇齿,像小孩偷糖吃般小心而不舍,自己最钟爱的美味,不忍大快朵颐,而是一点点地舔舐,慢慢地品尝。
从柔软的唇瓣慢慢吮吸,而后轻轻划过贝齿,慢慢啃噬。
彼此贪恋唇齿间的辗转厮磨,只觉味道甘美怎么尝都不够,只搅得啧啧生津。
半晌俩人才喘着粗气,面红耳赤地分离开来,连嘴唇都变得殷红肿胀。
何青青虽是大病初愈,脸颊居然也染上了一丝血色,耳朵尖变成粉色,一双眸子湿漉漉的,胸腔因为呼吸急促而上下剧烈起伏着。
柳烟寒又把耳朵贴回到她的心口,听着何青青胸腔间噗通噗通越发清晰而急促的心跳。
她突然有种很想哭的冲动,心下感激涕零:真好,她还活着,真真切切地活着,这一声声心跳就是最好的证明。
嘴里却调笑说:哇何大小姐,你好厉害,才这么几天恢复得不错啊!
这小心肝噗通噗通跳得这么欢快,怕是明日绕着林峰山跑个来回都没问题了。
叫你笑我,叫你笑我何青青恼羞地拍了柳烟寒几掌,嗔怒道:还不都是你闹的,不准笑
笑笑怎么了?还不允许旁人笑了。柳烟寒恶作剧般说着:小气鬼。
何青青揪着她的衣袖,不依不饶。
挑起火来就跑,你得负责到底你知道吗?
二人正在蜜里调油地打闹间,砰砰砰,突然有人敲门。
俩人慌忙收起玩笑,做正经状,柳烟寒回应道: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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