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吧师哥,我想聊聊天。秦婳说。
好。
第10章无人问嘶鸣
师哥,你知不知道户目啊。
户目?玉润长老门下的那个天才弟子?刘昔躺下,手背在头后。
是啊。秦婳说。
小比时我跟他打过一次,记得他当时竹笛特别犀利,把杀招融进笛声里,通过音波传开,当时我没有遇到过这种对手,自然落了下风。刘昔感慨道。
那师哥赢了吗?秦婳笑意渐深。
输了,他的那支竹笛几乎没什么人能破。
师哥也很厉害呢,现在户目可不一定能赢。秦婳安慰道。
刘昔语重心长地说:赢不了,他恐怕当时只用了七成灵力,真正的杀招还没有用出来。
他那么厉害吗?秦婳微微吃惊。
何止啊,那样的天才少年,门内小比几乎次次第一,各峰之间比武也是不让分毫。刘昔看着天花板神采奕奕地说,天才二字再适合不过了。
那师哥的法器就这么一把剑吗?师哥也可以吹笛子啊。秦婳问。
我们都是学剑法出身,况且音律难习,把乐器当做法器本就困难,需要的灵力更多,而且杀伤力小,需要修炼的时间很长,不像剑法,学几天就可以大致做出动作了。
虽然乐器本身杀伤力很小,但是如果能与术法相融,且融合得极为合适,恐怕真的会血光滔天。
户目他秦婳不敢想下去了,他年少时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价,才能修成这样的成就。
习音律不与旁弟子同步,过程肯定十分艰难,且早期竹笛基本不能用来打架,他也许受过许多伤
不过,如果有一把古琴,也许可以抡起来打人。嗯不错。
英雄出少年啊。刘昔感叹了一句,合上了一双桃花眼。
嗯。秦婳看着刘昔闭上了眼睛,她也沉入睡梦中了。
梦里,想象着户目小时候拿着竹笛的画面,有时岁月静好,小户目站在树下吹着笛子,懵懵懂懂十分可爱,有时他饱受欺凌,年少的户目被按在地上欺负,他们笑话户目只是个吹笛子的,还吹得那么难听,他们仗着他灵力薄弱,手无缚鸡之力也不能还手,随意欺辱,随意践踏。
梦醒,秦婳已经不太记得户目在他梦里的样子了,但是眼泪还是溢出了眼眶,尽管不是真的,她心还是疼的。
酝酿了一会,悲伤消失不见,又是那个天天嬉皮笑脸的秦婳了。
唉?师哥呢?
秦婳找遍客栈,到了门口才发现师哥师姐都在等她呢,她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跟在后面走。
师哥,你怎么也不叫我。秦婳低声问刘昔。
谁让你那么懒,给,早上没吃东西吧。刘昔笑盈盈地递给秦婳一个豆沙包。
秦婳看着皮薄馅多,白润圆滑的豆沙包,一瞬间气消了:谢谢师哥。
接下来要抓紧赶路了,师尊给我们传音说村里情况不太好。刘昔立马收起笑容,严肃地说。
是。不过师尊为什么不给我传音?秦婳问。
你灵力薄弱,传了也收不到。刘昔一本正经地说。
他不传,怎么知道我收不到?秦婳生气。
没准师尊还真传了呢。刘昔笑。
秦婳撅着嘴,不说话了。
自己好歹这十一年来小比也不是最后,每次都有新弟子上山,所以她总是倒数第二或者第几,进带也是攒了几百条白色的了,虽然修炼懈怠,也不至于师哥口中的灵力薄弱吧?
好了,师妹别生气了,我们要用跑的了,既然你灵力不薄弱,那就跟上。尹存轶忍笑。
秦婳不发一言,紧紧跟在后面,她虽然还不能灵活运用灵力,但跑步还是可以的。
不过师哥师姐把灵力灌输到腿部,跑起来不费什么力气,大气都不带喘的,跟着的秦婳快要累死了。
路上,秦婳再也没有心思去问这问那了,光是赶路她都要累死了。
这下赶路赶够了?想呆在客栈了?尹存轶说。
师姐我还以为就是昨天那样秦婳快喘不上气了。
秦婳注意到许可一路不发一言,就用胳膊肘碰了碰她。许可嫌弃地躲开了。
二师姐,你理理我嘛,我看你快闷死了。秦婳一缓过来就开始挑事。
好了,师妹,小可她心情不好,别惹她生气。尹存轶推开秦婳,把许可拦在身后。
师姐偏心。秦婳嘟嘴。
休息差不多了,继续赶路吧,天快黑了,下一个客栈还很远呢。刘昔看她们吵,怕伤了和气,开始转移话题。
话题转移的非常成功,僵持的两边都默不作声地继续朝着夜色向前。
夜色温柔,罩着他们前行,天边夕阳红色褪尽,沉了下去。
商量一下,师尊说我们最好今夜赶过去,我们用一张疾行符咒就好。大家投票决定。尹存轶说,她在这一路上一直领导着秦婳几个。
行,也不能再拖了。刘昔爽快地说。
我没意见。许可嫌弃秦婳一路,终于发话了。
那小师妹呢?尹存轶虽然是笑着,但夜色下笑脸衬得有些可怖,像是在逼迫。
我无所谓啊。有人在乎我的意见吗?秦婳想。
师妹实话实说就好,如果不想我们绝不强求。尹存轶说。
不强求,把我扔下?秦婳开玩笑,她知道自己的师姐不会的。
这是说的什么话?师妹不愿意我们就留下来。尹存轶温柔地说。
谁说我要留下?秦婳说了一声,直接拿了符咒。
尹存轶:师妹真是
许可:呵呵。
秦婳心里对许可还是有怨怼的,只是不敢说出来。
夜色阑珊,天边微光闪耀,四人终于到了,高矮不一地并肩行着。
背后一片夜色,身前万丈光芒。
卜落族
族人和村民热情地接待了四人,为他们安排了一个院子,每人一间小屋,秦婳也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都快累死了。
秦婳脱下外袍,盖在身上睡去。她实在是太累了,一路上倔强地跟着,还是太勉强。
天还没亮时,秦婳已经沉沉睡下了。
秦婳迷迷糊糊听见了沙沙声响,也没在意,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了。
刷!
突然喉间一痛,秦婳一下子醒了,瞪大双眼,想喊出来,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每次发声喉间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但是她喊不出来,她躺在床上,长着嘴巴,似有无数话要说,但是一句话都说不了。
啊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秦婳的手抓住喉咙,摸到一手温热,举到眼前接着晨光一看,满是鲜血。
啊秦婳动不了,每次挪一寸都是呕心抽肠,她的泪水早就无声地盖了满脸。
无声的呐喊嘶哑着,挣扎着,她快要死了啊,她快疼死了。
求求谁能来一剑,把我杀了,太痛了
师妹,醒了吗?尹存轶的声音像救命稻草一样响起。
师姐救我救我秦婳忍着剧痛张着嘴,却发不出来一点声音,眼泪一瞬间崩溃,流进血肉里,火辣辣的疼。啊!心底在嘶叫,求求了,谁能把门推开啊!能不能
师妹没醒,那我们就先调查吧,不打扰她休息了。刘昔关心地说,可是这种关心让屋内不能出声的秦婳绝望。
我进去看看许可说。
师妹还在睡觉呢。尹存轶把许可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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