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秦婳咳了两口血后一抹袖口,继续摸着走。
请问李问的家在哪里?秦婳走出小巷,大声问了一句。她几乎看不到,也不知道前面有没有人,只能瞎摸瞎碰。
这是谁啊?
是那个什么山上下来的。
哎呀真惨,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小孩子们踢着球笑着,吵吵闹闹。
秦婳听不清他们说的话,又喊:请问李问的家在哪里?麻烦大家给指个路。
姑娘!往前走右转!李问家前有颗枯树!一位大妈吼着。
多谢您!秦婳也喊,她不知道自己声音有多么大,多么格格不入,显得多么可笑。
四周一片嬉笑,孩子们也指着秦婳说:瞎子!
瞎子,瞎子!几个孩子笑着踢球,看着秦婳两手在身前像个智障一样挥舞着,动作跟个老大爷一样就过去打秦婳屁股。
谁!秦婳一时惊到了,但是动作仍然可笑,手像八爪鱼一样乱舞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四周一片笑声。
大娘,是您吗?能把我带到李问家里吗?秦婳又问。
笑声更大了。
秦婳听不到回应,朝着她自以为的方向走去,一路磕磕碰碰,终于摸到了李问家的那棵枯树。
一摸,树上什么都没有,秦婳放下心来,再去摸,碰到了什么活物,秦婳后退了几步,一时失去平衡,跌坐了下来。
秦婳拍拍身上,摸着地爬起来,又在门槛踉跄了几步,喘了几口气进去了。
有人吗?秦婳喊,打扰了!
秦婳慢慢蹲在地上,一路摸到了床边,又摸到了柜子里。
柜子里有几块闪闪发光的东西,秦婳摸着几次才准确地拿了起来,贴着眼睛仔细端详,她把灵力都用在眼睛上,试图看清。
这是矿石?!
第12章晚夜掌灯话
秦婳一下子瞪大了眼,再仔细看了几眼,确定是矿石,矿石是半透明的紫色,颜色很匀称,仿佛被调和过一样,玉润晶莹,质地均匀。
秦婳把矿石收了一块,用来取证,她也不敢拿太多,怕被发现。
大致把房间仔仔细细摸了一遍,秦婳就收了灵力出来了,她眯着眼睛看着天空,黑压压的一片,连月亮的影子都看不到,她分不清是没有月亮,还是自己看不到。
秦婳干脆闭上眼,约莫记得来时路,勇敢走,反正还能回头。
摸了一晚上,秦婳快要疯了,她怎么走就是摸不到院子里,李问家门前的枯树也找不到了。
秦婳感觉到腰间一紧,立马回手一掌,啪!
师妹,是我,刘昔。身前人拉着自己手掌,写下几个字。
对不起师哥!我不是故意的!秦婳朝着刘昔的对面喊,这一幕真是让刘昔又笑又心疼。
秦婳感觉到刘昔拉着自己的手,揽着自己,一瞬间温软下来。
刘昔牵的很小心,像是生怕捏痛了秦婳一样。
走的也很慢,一步一步地,一点也不急,拍着秦婳肩膀,引导着秦婳慢慢走。
师哥!我给你们添麻烦了!秦婳喊着。
下一刻秦婳才感觉到自己手又被牵着写了什么,思考了一会才觉察,是无妨。
我背你。刘昔又写。
谢谢师哥!不过我很沉的!师哥确定吗!秦婳听不见了,也不顾一切地喊着。
确定。刘昔很坚定,牵着秦婳的手搭在肩上,又体贴地蹲下。
秦婳把刘昔踩了好几下才准确地挂在刘昔背上,很是不好意思。
一路上净是秦婳在嚷嚷着对不起师哥,师姐有没有怪我和我真的很沉,师哥放下来吧我能走。
刘昔像是听不到一样,什么都不说,就这样背着秦婳回去了。
秦婳觉得是自己听不到,就没再说什么了。
秦婳趴在刘昔背上,刘昔背的很稳,走的很慢,即使完全趴在他背上也感受不到颠簸,半点不痛,秦婳不知不觉睡着了。
半夜秦婳迷迷糊糊醒来,黑乎乎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她摸了摸才发现这里应该是自己的房间,摸到了门口,费劲打开走了出来。
走了几步,手就被人牵住了,手掌温热,指尖温度留在秦婳手掌,温温的:我是刘昔。
四个字,一下子让秦婳放下心来。
别喊,你声音有点大。刘昔握着秦婳的手比划着。
好。秦婳做了个口型。
师哥。秦婳做着口型,从衣服里掏出来一块矿石,又在刘昔手上写下李问。
刘昔十分聪明,立刻明白了,拉着秦婳到了自己屋里,拿了纸和笔,贴心地放在秦婳手里。
秦婳先写:看不见,写的丑师哥不要打我。
刘昔笑了,这丫头这时候了还在开玩笑,忙在秦婳手上写不打。
秦婳写下了自己的猜测,死的人都跟矿山和矿工,矿山和矿石有关,事情必然出现在那个任宥合身上,他那么能干,为什么要带着那么多人?自己干不好吗?当初拼了命就那么多人就是因为善意?
师哥,这么说好像太残忍了,但是我们需要先往坏的方向想一想。
好,我明天和师姐去好好看看这个任宥合。刘昔毫不犹豫地写下。
师哥能不能带上王仁?另外我也想去。秦婳写,字歪歪扭扭,犹如龙蛇。
刘昔早已习惯秦婳的字,早就不以为然,反而看得很顺心。
王仁是谁?你就别去了,安心养伤。刘昔慢慢划在秦婳手上。
秦婳尽力低声说:师哥,写字太麻烦。我不去可以,我也怕给你们添麻烦,但是王仁他,我答应他了。能不能跟师姐说一下?
好,我试试。刘昔爽快答应了,写下。
秦婳贴着刘昔耳朵说:多谢师哥。
见刘昔没有反应,秦婳就行礼出去了。
次日,秦婳早早醒来为师姐送行,她看不见,也听不到。默默站在身后,招招手,微笑着。
听说王仁已经被带去了,秦婳也放心了,自己答应的终于做到了。
自己总算能放下心休息了。
户目,你那天为什么没来?你还在等我吗?
闲着一日,自己灵力差不多耗尽,不剩什么了,干脆躺床上混吃等死。
以后我真的是废人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好。户目会介意吗?他不会的吧。
秦婳不分白天黑夜,只知道等着师姐师哥回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还是疼,她怕疼,一点小伤都要跟师姐置喙几句,去师哥那里装可怜。可是此时早就疼得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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