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这本书改一遍,你按着我改的修炼,放心,我不会让他看出来的,到时候你也能打过刘昔,到时候你《易海经》练不成,玉佩也在我这,他应别无他法。楚言彧看着秦婳,眼角飞快闪过一抹痛楚。
到时候,他若想移魂,也不会在你身上。
圆圆的小玉佩雕刻着一只小画眉鸟,小画眉踩在花枝上,仿佛在啼叫,又仿佛在嘶鸣。秦婳,楚凌媚,婳媚,画眉,他竟早就知晓。前世今生,尹青青,你究竟是谁?
按照楚言彧给秦婳分析的,这件事刘昔也很可能知情,现在只需要装作无事,暗中修炼即可。言彧,你知不知道玉川身上的封印?
一旁修改《易海经》的楚言彧抬眼:玉川,她很麻烦。
秦婳一听把剑扔在地上,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有多麻烦?楚言彧接过她的被子,又给她倒好了一杯送过去:玉川的封印进不得仙门百家,却独独进得去双湖派,你说,这是巧合吗?秦婳一甩衣摆跪了下来,摇了摇头。
楚言彧循循善诱:传闻双湖派一脉相传,且都是女子。
而双湖先祖在她们身上设下禁制,让她们终其一生只能坐镇地宫中,再无天日。秦婳喝了口水,牙齿啃着杯子说:那玉川是下一任掌门?要是只能待在地宫,当时我们去双湖派,不是也没见过掌门吗?那时她是骗我们的?
恐怕不是。楚言彧把案上溅起的水花划成一道水痕,几千年来双湖派无数掌门历经磨难,终于找出破解之法,不过为了先祖颜面,这秘法人向来知之甚少。
所以半个月前掌门应是出了地宫,不过我猜想这种秘法维持时间不会太长,甚至会有反噬。
这么说他们一辈子都会关在地宫里,真是可怜。秦婳沿着水痕划出了第二条水痕,玉川现在还不知道。
不一定。
你是说玉川是骗我们的?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秦婳停下了案上的手,水痕也慢慢干了,划出的一切都消失不见。
楚言彧:桦桦,当一个人不再想当原本的身份时,会怎么办?
改名字,逃出去。
但她也可以假装忘记。楚言彧看着秦婳,似乎在等待她某一刻的惊讶。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清楚,那么多事倒记得清楚。
言彧,这件事师姐已经插手了,我不希望你太累。秦婳说。
现下当务之急,是桦桦你。楚言彧把批注好的书翻个个给她,这些心法我稍加修改,不会影响桦桦的灵力,第一套剑法陈钟是最基础的,桦桦你看,书后几乎每一套剑法都有陈钟的影子,所以,你只需要在挥剑前多走一小步,《易海经》就不会练成。
秦婳看着书内夹着的一页页旁批小纸,心里偷笑,楚言彧很在乎她,她不想自己的书画坏了遭师尊批评,居然傻傻地一处一处抄下来用红墨圈起改写。谢谢。
不楚言彧心口一痛,眉毛皱了起来,这几天陪着秦婳忘记了服药,她估计这次必然会露馅,于是改口说:桦桦,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我去趟密室。
好,我陪你。
不用了,桦桦去找师姐吧。记住尹青青的事,别跟任何人说。楚言彧已经疼得快受不了了,仍然装作无事嘱咐完,看着秦婳还不想走,楚言彧忍痛温言:桦桦,去找他们吧。
你怎么了?秦婳看她脸色红扑扑的,平时是看不到她这种神色的,秦婳想再看看。楚言彧心里忍住,把秦婳推到了外面。
师姐,我听不懂。为什么今天要混在十极派里听课啊,比楚言彧那里差多了。许可没理她,坐得很直。
秦婳趴在桌子上,听着一位长的不错的仙师通读十极派条规,不准大喊大叫,不准目无尊长,不准擅自娶亲,不准祸乱门派,不准无视条规,不准伤及无辜
秦婳向来最烦这些,在安月山上就没怎么听,现在我不是十极的人,趴着应该没人管我吧。刚念叨完,授课的仙师立马起来,拿着卷轴指向秦婳:那边那个,站起来,背诵我方才讲过的条规。
秦婳一睁眼就发现他在指自己,不慌不忙站了起来,不停回忆着:不能杀生,不能打人,不能不敬重长辈,不能
够了!出去!
是。秦婳懒洋洋做了个礼,悠闲地走了出去。
她看着殿外跪了一小排,吓了一跳,原来那仙师还是留情了的。
师哥师姐都在里面,连玉川都听得好好的,只有自己被赶了出来。
我就那么秦婳笑了一声,算了,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绕过画眉府走近桦树林,拿起剑:将来,我也会是他们。秦婳仔细翻看了好久楚言彧的旁批,写得工整,但是自己却很难理解,坐在树林里钻研了好几遍,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终于明白了个大概。
开始。秦婳把剑指向地面,随后用灵力注入剑内,砍向面前的白桦树,砰的一声,面前就倒了一排树,秦婳慌忙跳开:我那么强吗?她看着自己弄断的树,这些估计都是楚言彧曾经精细养了许久的,虽然砍了她应该也不会说什么,可是这样破坏似乎有点太过分了。
秦婳撤了灵力,开始在树丛中跳跃,她看着笔直高耸的白桦树,心道:试试吧。奋力一跃,竟然跳到了白桦树上!原来树枝这么软啊
秦婳越练越畅快,她喜欢挥剑时不受任何约束的自由,所有的不自在都会散去。
白桦树尖腾转着青衣的秦婳,几片衣摆散开时犹如一朵残花,虽然姿势稍加欠缺,可是她动作行云流水,自然流畅,足尖点的轻,手腕也灵活,整个人舒展开来。
从树上跌下来时,秦婳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一边爬起来一边哈哈大笑。
擦着汗看着血色残阳,望着天上几只银白云雀,只觉得,世间万物,都因楚言彧三字失了色彩。
昨晚的事秦婳是决计不会主动开口的,但她又盼着楚言彧要。
随便在桦树林里的小池子洗了洗,迫不及待地跑到了清音阁。
秦婳匆忙给文亦容云打个招呼,走了进去,她看着楚言彧好好的坐在那里批着诗文,放慢了脚步,楚言彧看书的样子很好看,那张脸非男非女,又秀气又英气,超脱了任何一种性别,跳出了世俗条条框框的美人模子,更加,超凡脱俗。
楚言彧抬起眼,笑说:桦桦,过来。
只是一个笑容,就让秦婳差点招架不住,她暗骂着自己没出息,可又心甘情愿沦陷。仿佛只要是这个人,做什么都是甘之如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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