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两人同时开口:你
楚言彧偏了点头,指节抵着下巴:你先说。
我秦婳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一股脑胡乱道,你既然在,为什么不说话?她看着自己的两只手互相搓着,觉得这场面尴尬死了。
楚言彧:刚在睡着了。
嗯。秦婳小声应了一句,示意听到了。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秦婳继续低着头坐着:我身上的灵力,是你的对吗?
是。
楚言彧居然没有否认,秦婳还以为自己敲打后她才会说真话,说到底,还是不了解她。我还回去。
不必,你这副皮囊需要灵力撑着,我也不需要这么多灵力。
秦婳想站起来,但奈何腿太软,又一屁股坐了回去,她尬笑两声,道:你没事就好,我一会儿就回去。
好。
秦婳没看见楚言彧什么表情,但听声音就是很不好的感觉。不管怎么说,她的命还是楚言彧保下来的,她应该说一句谢谢,可这句谢谢,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些接触和抚摸不像是假的,一寸寸皮囊拨下也不像是假的,对于楚言彧,秦婳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言彧,你愿意,把那几天的事一一告诉我吗?
秦婳看着楚言彧半张脸隐匿在阴影中,有一种孤独落寞的感觉,觉得自己不该这么问,随后道:我也不想知道,没事。x还是说不出来,这段时间被楚言彧养久了,都不知道该怎么道谢了。就像她做的一切,都是自己应得的一样。
你过来。楚言彧走下去,像是怕,不敢再回头。秦婳撑着站起来,跟在她身后。只要是楚言彧的身后,都有光。
楚言彧和秦婳坐下。不过这次是坐在两侧。楚言彧道:你那日进了金钟,皮囊已经慢慢脱落、化脓。当时我拔了你的皮。钟内燥热异常,又很冷,我那时失了神智抱着你做了很多不该做的。
嗯。秦婳看着她的眼睛,可楚言彧的眼睛一直在低矮的桌案上。
我其实也不知道我最后等待你的皮肉长好我带着你出去了。
秦婳忽然想到楚言彧也进了那钟,看着她的身体问:那你的身体呢?没事吗?
楚言彧摇头:我没事。
言彧,你既然不知道,我也没什么记忆,我们都忘了吧。秦婳看着她,谢谢你救了我的命,以后你是少主,我还是那个一事无成的秦婳。以后、以后我们还会再见,我也还是你的桦桦。
我很想,很想堂堂正正地站在你的身边。可我做的,只有拖累你。
言彧,过几日我和师尊回安月山。
嗯。
我觉得秦婳没了负担,直接摸上了楚言彧的胸口,传输灵力过去,你在骗我。楚言彧想要躲开,最终被那双手包围。
她自那日灌药后,每日在这暗无天日、冰冷的密室里苟延残喘,此刻,她终于被温暖包裹。她伏在秦婳身上,终于放松下来,抱着她,低声道:桦桦,其实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那几日其实我能控制住的但我没有我做了很多
我已经忘了。秦婳用自身灵力包裹住她,抚慰着她。
这个人,明明一点灵力都没有,说不定还痛的要死,还是在无关痛痒地跟自己说话。她真的很傻很傻,那些事多做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她也会愿意的。
秦婳看着她身旁让她痛不欲生的药,推开它,汤药尽数打翻在地上,她勾起楚言彧的脖子,抬起她的脸,把灵力用更直接、更霸道的方式传了过去。
够了楚言彧在破碎的喘息中小声说。
秦婳搂着她,贴在一起,模糊地说:你又骗我。
言彧,你与我大师姐关系
楚言彧肯定地说: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秦婳笑了,摆手:我不是说这个,我想问,这几天,你觉得我师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没有。她倒是挺担心你的,背地里估计哭了很久。
秦婳看着楚言彧这副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子,笑道:我跟她也什么关系都没有。言彧,前几日你跟我师哥的事我可都听说了,我师哥的醋你都吃?
他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
?
我师哥这么体贴温柔,对每个人都很好。
而且如今壮年,还没有任何风流债,长得又好看,灵力又强,放眼安月山上,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吧。秦婳随口就是一堆夸。
那我呢?
言彧脾气不太好,经常骗人。秦婳看她脸黑了不少,立即改口,不过言彧也很体贴,也很温柔,灵力比我师哥强,长得也很好看,不男不女的,最好看了。
什么叫也很?
额我师姐,你不觉得很古怪吗?秦婳挤出微笑,我找你来也是问这事的。
楚言彧一脸不想理人的感觉:不觉得。
秦婳不愿相信师姐会做什么事,既然言彧也觉得没事,她也就放心了。
言彧,你什么时候回安月山?
很快。
秦婳知道,楚言彧十有八九是在胡诌,可她还是愿意相信。
她现在虽然没什么灵力,可力气还是有不少,剑法术法也有,身体也强健了不少,已经很高兴了。意外得到这具不腐金身,秦婳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
她走在小路上赏着花。
前面有人在说话。秦婳不愿偷听,可他们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在吵架。
父亲,师妹她不会死的,这是唯一救您命的方法!
尹存轶的声音。父亲?师姐不是孤儿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时候爬山,四脚并用,啪嗒啪嗒(捂脸
第94章愧对渴望愤恨怨怼
竹林郁郁葱葱,一颗颗竹子笔直高挺,形成了一道绿色的屏障。流水在竹桥下叫嚣,飞鸟在高空掠过。远处有数十名弟子在练剑,声音齐刷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