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新昙:我很仰慕你。
容云:说完了?下
唐新昙:也很喜欢你。他只为一人上山,可一年来没有见过几次面,她怕再不说,他就要忘记,还有这么一个人,一直在他身边。
她看到容云眸子骤然睁大一瞬,可眼尾不一会儿又拉下去。容云道:你瞎说什么呢?
这一句的温柔,恰似一年前山腰间容云在教她:这屋子不能瞎做。
唐新昙:我句句属实!她问容云:你只管说,答不答应!
容云终于笑了,心想:哪有问人还这样理直气壮的?活脱脱的强人所难
唐新昙见他笑,露出期待的眼神:仙君
突然,容云心间一痛,他眼底又是冰冷:你
唐新昙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窟,她仍壮胆:你告诉我!
容云冷漠道:我难道要说拒绝,你才会走?说完,他自顾自地离开。
唐新昙立在原地,眼尾红红的,小声抱怨道:明明就
作者有话要说:
容云:?
唐新昙:!
我对容云:小心思可以少一点嘛!
我对唐新昙:姑娘你很勇啊!
不知不觉写了八个月了,结局也快(bushi)
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陪我走过这么长的一段路
我最大的感慨就是:看着一个人物慢慢走过来,从诞生到超越我的年龄
不知不觉发现,书中的人物已经比我大了
嗯,好奇怪的感觉
第127章一声尽,错错错
山上花又开了一轮,容云在为数不多的清醒的时候提起笔:哪怕没有一个人知道,也要做
他的一生,自从出生起,先是被卖到山上为童奴,后来被楚言彧收为手下,自始至终,从来只有为了别人活着,因为别人笑而笑,仿佛从未做过自己。
如今选择段醉安,终于撕破那一层唯唯诺诺的纸,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却还是为了别人。
少主,我只能这样救你。他无法对段醉安下手。
他始终忘不了,那一天段醉安对他失态地大吼:楚夏把我娶回来,从来就没有碰过我!他从来没有管过我!
他只是娶回来一个乖顺随他意愿的女人。
可那不是段醉安。她说的凄凉,看着容云,慢慢地抱上了他。
容云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段醉安,原也只是一个满心期待有一个人能对她好的娇柔女子,只是人世不怜,在冷落与孤寂中成了一个满心怨怼的妇人。
他的热泪无声滚滚留下,突然觉得,就这样吧。他抱着段醉安,哽咽道:我陪你
楚夏不要你,我陪你。只求你,不要再伤害他们
他已经不再在意什么了,也不想在乎什么了,恍然觉得,就此昏昏沉沉下去,也是好的。
与段醉安苟且在一起的时候,她也笑得灿烂:容云,你尝这个。
容云坐在案边,无力地伸手:给我。他看着段醉安一日日笑了起来,未发觉自己一日日疲惫下去。
他看着那个温柔如阳的楚言彧又站在自己面前,心里还是开心的。
段醉安已经不再会发疯似的给人喂药了,可容云还是一日日地变得意志消沉。
大概是因为,他清醒时,一直知道,自己从未爱过段醉安。
又是匆匆忙忙的一年,容云站在文亦身边,已经格格不入,不再像一个少年。
守在清音阁前,文亦无聊得要灵魂窜出身体,无意间提了一句:容云,你岿然不动,真像个老人。
容云心底一动:原来在旁人眼里,我已经这样了啊
唐新昙找他帮忙,约他在山顶金钟旁梨花树前见面。
容云已推拒多次,看到纸条时已经烦躁。
可又不知不觉发着呆走上了山。
他看到唐新昙,气莫名其妙地消了,可语气不善:你还在等?
唐新昙混在混乱的女俾中,反而出落地更加好看,让容云有点意外,不过只有一瞬的惊讶。
唐新昙踢着脚下白白的落花,看着它们:我叫你多少次了?一次也没理过我。这样下去,真的不是朋友了啊!
容云:我们是朋友?他们不是早就一别两宽没有关系了吗?
唐新昙生气努嘴道:仙君又瞎说什么!就算我一厢情愿,也能算朋友吧?
容云看着她生气的样子,觉得好笑,忍不住走近把她脚下的梨花用灵力送到一边,走过去摘了一朵,捧在手心:但我们最好不要再见。
唐新昙:我说不过你!
容云心底笑得厉害:你还来劲了
他捻着手中梨花,说:我说过,我只是少主的属下。你是女俾,就算是正经的弟子,我们也见不了几面,更何况,我已有内人。
唐新昙居然不惊讶,不慌不忙问:谁?!
容云忍笑,就是不说。
唐新昙:不说算了!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
容云正经道:唐姑娘你真的不必把年华浪费在我身上。你看我,废人一个。
唐新昙突然扇他肩膀:胡说!
容云被拍得痛,微愠道:你说话时不要打人。
唐新昙:我不与你说,我还要送果盘,你记住!在我这里,你是救我的仙君!
容云:这姑娘怕是傻了自己哪里是仙君?
他笑着忽然扇自己一巴掌:傻笑什么呢
不久,他又泪水满面,他上一次笑的时候,已经久到记不清了,仿佛,还是关于她。
手中梨花被捻得破碎,他一把撒下,又在落在地上前施了法术,化为齑粉。
宁可毁灭,也不要凋落。
段醉安被他养得跟小姑娘一样,越来越年轻,整日抓着他:容云,言彧那孩子怎么样?
容云疲倦地扬起嘴角:少主最近很好。
段醉安笑,推着一碗东西过去:容云,让言彧喝下这个。
容云觉得段醉安已经无心下药,毫不怀疑地接过:好。
容云见她已经越来越好,心底也有一个着落。他一辈子大约只能做一点小事。
够了。
把段醉安从这里捞出来,看她笑得跟孩子一样,足够。
可是,他真的太天真了。
某一日,他在殿外,毛骨悚然地听着楚言彧和段醉安的对话。
楚言彧声音软糯:母亲,那药言彧隔日吃好不好?言彧以后一定听母亲的话。
段醉安声音甜得瘆人:言彧,乖孩子,喝下去吧喝下去啊
容云咬着嘴唇,泪水一直在不断地流,直到摸到一手的血。
原来,血泪是真的。
段醉安!你为何骗我!
等楚言彧走后,容云杀到殿里:你骗我!
段醉安先是一惊:你知道了?然后露出一个优雅又慵懒的神情:那又怎样?杀了我?
她哼道:我死了,楚言彧也活不了。
紧接着,她走到容云身边,牵着他一只手,声音甜甜的:容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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