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问题吗?
她看着那件橘红色纱裙,下摆潋滟,如天边织锦一样绚烂,喃喃道:徐桦桦
她前世,是这样吗?
秦婳小心翼翼穿上衣服,看着镜子中女俾在帮自己梳头发,看着自己的脸,又圆又宽,哪里好看?
十极派明明随便挑一个女俾都比她好看。
楚言彧怎么就能喜欢自己呢?就因为前世自己的死缠烂打?
女俾打断她的思路,笑嘻嘻道:夫人,该走了。秦婳知道她们脑子里想的是什么,道:掌门待我怎样,你们是知道的。
女俾怯懦道:是。
秦婳看着一地碎片,从半塌的木屋走出,迈出府门,突然顿住,回头看着几尺的府门,不禁想:徐桦桦,你那时,也是被困在四方府里的吗?
也一样无趣吗?
也一样生不如死吗?
她喝退女俾,一人独往清音阁。一路上走得很慢,却没心情欣赏世间极致的风景。
窄竹桥咯吱嘎吱几声,脚下迸发出汩汩水流,秦婳才抬头,看着白净一片的圆楼。
白得不像话。
白得不像真的。
如梦似幻。
不知不觉,秦婳已经走进去,文亦朝她行礼后退出去。清音阁只剩楚言彧,秦婳还有几个女俾。
楚言彧正忙着什么,招手道:秦婳,去秋月堂。楚言彧没有抬头,一直忙着自己的事。
一个女俾热心指着楚言彧左手边一个木门:夫人,那就是。
秦婳颔首:多谢。
她跟着女俾进去,看着一张躺椅,问:能坐吗?
女俾:这
秦婳明白,他们都知道楚言彧根本对自己不理不问,可碍于掌门夫人的身份,不得不恭敬一些。所以她们要猜着楚言彧的心思做。
我站着就是,下去吧。
女俾同情地看了秦婳一眼,小碎步退出。
秦婳靠在一根木柱上,合上眼。
好累。
安月山师尊沈老头还有很多很多人。
都不在身边了啊。
一颗浑圆浑圆的泪静静滚落,却没有划到脸颊下。
有人替她擦了泪。
秦婳睁眼,疲倦地揉揉眼睛:言彧,你来了。
秦婳,你很委屈?楚言彧眸中凶狠。
秦婳战栗一圈,看着面前这个已比自己高一头的男人,长长叹气。
言彧,我明白你累。秦婳语重心长般说着,看着他那张俊美已极的脸,但不要这样随便发脾气了。
你想走,也不必给尹青青说。
秦婳见楚言彧根本没听进去,无奈地鼓着脸,不动。真是,搞成这样
她刚闭上眼,惊觉脚尖离开地面,猛地睁眼,打在楚言彧身上:你放下!
楚言彧:既然不想说话,就别说。
秦婳被倒挂在楚言彧肩上,随着他走动来回晃悠。她咬着后槽牙,抓着楚言彧腰。
你有病。秦婳暗骂。
她突然想起她的女俾来时都在偷笑,瞬间心里崩溃,楚言彧不会是要?
变成男子,好像也有道理?
秦婳被扔在松软的一团上,她迷糊地看着楚言彧脱下叠得严实的一层层黑衣,浑身不自在。
想着楚言彧最近的德行,秦婳警告道:楚言彧,我劝你最好不要太过分。
楚言彧眸中如万丈寒潭:我过分?哼。秦婳,你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不过分?
秦婳:你把我府打得塌了一半。再说,你也是女的啊。
楚言彧笑,靠过来,贴得极近,轻声阴鸷道:既然夫人觉得并无差别,不如试一试。
声音极小,可每一声都如热潮般拍打在秦婳的耳根,纵使她还是气,还是烧遍了整张脸。
秦婳抓着身下布料,不知道接下来是什么。
害怕。
尽管看了堆积成山的春柳图册,还是害怕。
以至于被楚言彧推倒时,秦婳整个人都是模糊的。她能感觉到腿间什么在动,可是几乎被压得没有感觉。
不久,秦婳总算能喘上气,她满脸红潮看着楚言彧紧实的胸膛,道:言彧
秦婳,你真无趣。
秦婳脸上的绯红一瞬间褪尽,她这个人一瞬间冰冷。楚言彧,怎么会?
可楚言彧仿佛根本没注意,或是根本不想看秦婳一眼,已经穿戴整齐走出去。
秦婳一瞬间委屈极了。她拉起自己被拨的半散的衣服,看着绚烂的纱裙上沾上污渍,心压得疼。
她已经在心里劝了无数遍,她和徐桦桦是前世今生,楚婉是喜欢徐桦桦的,楚言彧是喜欢自己的,她原本已经相信可是再也没用了。
她算什么?
一个被圈在这里的废物?
一个摆给世人看的夫人?
还是一个用来泄欲的玩物?
前世今生?
枉她还会信。
徐桦桦,你真是瞎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几章格式问题
后续一起调
尹青青内心其实很野
但表面高深莫测不可侵犯。嗯。真是叫李**欲想侵犯呢
嗯?我没有开黄腔
没有!(嘴硬)
关于小叶子的番外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出来合适。该放出来时,总会的
这个作者真的,好不称职。
哦不,我只是一个闲得发慌的无用青年啊
第130章安月情|事录
失魂落魄地回到画眉府中,在唯一剩的地方偷偷哭一场,都不能。楚言彧会察觉到。
门塌了,有女俾走来安慰道:夫人,掌门一定是太忙,才没顾及您。
秦婳安安静静趴在自己膝盖上,蜷成一团,坚定含恨道:我要回去。虽然她不想像画本上的新媳妇一样一不顺心就躲会娘家,可她实在是无处可去。
夫人,您得去和掌门说啊。
秦婳:怎么?我还不能出山?别说是她,就连多数下人,都可以随意出入结界。
告诉楚掌门,我走几天。秦婳道,不久回来。
这个不久是多久,秦婳也不知道,大约是等到楚言彧正常的那一日。
她不怎么费力,在一处山腰上破开结界,御剑飞出去。
那划破青空的一瞬间,秦婳笑了出来。
风吹的她耳朵红肿,秦婳却不住越来越快。真的好久没有这样一剑一人飞一场了。
她在剑上跳着,不停稳住身形,笑得灿烂。她在享受着独属她一人的自由和寂寞。
安月山下
秦婳为了避免注意,悄悄用法术到木屋中,在母亲肩头拍一下,而后蹲下来。
秦阅混浊的双眼一下澄澈,她拍着秦婳:小婳你回来了!就这样不轻不重地拍着,两人居然都哭了。
秦婳半跪着道:阿娘,小婳错了。
秦婳故意逗她:和言彧过的不如意?那孩子经常来接我呢。快劝他别费工夫啊,阿娘是粗人,攀不起的。
秦婳静默。阿娘以为她过的很好,那便很好,她笑:阿娘过得也好?
秦阅笑得皱纹出来几折,拍着刚洗好的麻衣:好,好。
秦婳自然接过来,挂在竹竿上,她怕秦阅察觉什么:阿娘,我来时没告诉言彧,恐怕不能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