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阅摸摸一颗脑袋,含笑:啊呀,有了他,也不看我了。
秦婳笑得发酸:是。她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
不久后,秦婳有提着佩剑走上石阶。
她远远看到山上在远处小成一点的安月派牌匾,就已经要哭出来了。
刚上山的时候,她还看不见高高的牌匾,还不会写安月。
没想到一眨眼十年竟过得这么快,人事来来往往反反复复,她已经忘得不剩什么了
她先回住所看了一眼,发现樱花树无人打理,看得茂盛又潦草。
她嘀咕一声怪,但想着许可两人不在也好,把佩剑放在木桌上。
她对着镜子整理衣衫,高束马尾。
尹青青向来不喜衣衫散乱,秦婳如今也不会让他看到以前的自己。
十年,镜子有些矮,秦婳要微微低头才能看到自己的头发。
她从腰间抽出红色的一根带子,咬着一头,另一头扎在头发上,绕几圈固定住。
她还是喜把一些重要人送的东西带在身上。
走到玄芝双雪,秦婳迈上水中石块,几步点水跃进去,在殿外对着一块木板道:师尊。
尹青青只隔着一扇血红屏风,他冷冷道:进来。
秦婳绕进去,看着尹青青一身白衣坐在床上,手中还抓着一本书。
尹青青穿得少,秦婳突然发现他竟然枯瘦这么多。
秦婳以为,他手中还抓着书卷,应该是在研习什么高深莫测的术法。
尹青青:你既然来了,沈
师尊,你跟楚言彧什么时候串通一气的?秦婳说得太快,压住尹青青的声音,她又道,师尊你说什么?
尹青青声音温雅:我和楚言彧是旧识,你问他。
还有,沈不笑找你。
秦婳应了一句,不再打扰尹青青修炼,只在玄芝双雪结界外深深一礼。
尹青青在她走后才把握紧的指节放松,他翻开书,津津有味地窝在床上看。
《安月山□□摘录》可真是一本好书。
尹青青正在学习其中精髓。
秦婳在安月山没认识几人。可大约是因为她去了十极派,突然就有那么多认识她的人。
有一个身材修长的弟子跟了她一路,秦婳只能停下脚步,听她说话。
秦师妹,你还记得吗?
秦婳:我应该记得吗?
那弟子继续说,还拉上秦婳的手:师妹小时候偷了师姐的项链,怎么不记得了?
秦婳一想,好像小时候确实干过一些缺德的事。
她愧道:对不起,小时候不懂事。
没事没事,明日一起听课啊。这个弟子说完,跑了。
秦婳很久没有被邀请一同听课了,尤其还是同时被好几人邀请。
势力,当真这么重要?
等等,沈不笑!
秦婳急匆匆地去白绞堂,眼看天色已晚,只能祈祷老头子别早歇息。
她来晚了。
白绞堂已经关了殿门。
秦婳记得,小时候,沈不笑为了怕自己哭闹,总是大开殿门,直至深夜。
她假装气道:臭老头。
她回头看石阶小路,走了几步,忽然听到嘎吱的木门转动声音。
以及一声再熟悉不过但沙哑到不像话的:丫头。
秦婳不敢回头,怕一回头,泪就要止不住。她怎能在丑老头子面前流泪?她不能丢脸,不能。
苍老又沙哑到模糊的声音再次传来:是秦丫头吧?不是?对不住啊,老夫老喽。
秦婳听到沈不笑又踏回殿里,脚步声已经蹒跚。
秦婳不动,沈不笑又急道:老夫是认错了人!可你别杵着!赶紧回去!
秦婳刚想心疼一下老家伙,突然又心疼不起来了。沈不笑,脾气还是有点急。
秦婳揉一下眼睛转身,在沈不笑快要关上殿门时露出一张笑盈盈的脸:老头,好久不见,多愁善感可不像你。
沈不笑在最后一丝门缝中看到秦婳,混浊的双眼突然睁得浑圆,他看着面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居然不敢认。
秦婳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在十极山已经练得十分规矩,眼下就算没了要求,她还是会站直坐直。
她笑起来的样子,像小时候,又不像。笑里夹杂的不是孩童的天真,而是疼、酸。
秦婳见沈不笑失语,走进去拿起不再染青的竹笤帚,忍笑道:我来领罚。
沈不笑一下子咣当拿起笤帚敲过去:来了还不过来!领什么罚!
秦婳热泪盈眶。
可感动没多久,两人又要吵起来了。
沈不笑:老夫前几日又打了一把琴,你试试。
秦婳只轻触一弦,就道:确是好琴。
沈不笑笑:老夫用不着这等防身器,便宜你了。
秦婳:给我的?
不要算了!沈不笑展开折扇,眉头竖着。
秦婳不假思索:要!
沈不笑:呵。他接连呵了几声,问秦婳:那一把琴呢?
秦婳已经坐在琴前,随意哼道:嗯?
沈不笑显然生气了,折扇扇得带了杀气:你那一把琴!
秦婳没怎么注意,也一时想不起来:嗯?
琴!楚言彧给你的琴!沈不笑怒不可遏。
秦婳脸刷的一下红了半边,她才想起来,之前楚言彧是送过她一把琴的。
她不愿意还给沈不笑:老头,你怎么还要?
收回来。沈不笑倔。
秦婳想,大概是自己实在没必要拿两把绝世神武。她想了想道:那我不要这把。她指的是面前的新琴。
沈不笑:你!
秦婳:早就听说你喜欢那把琴,只是没想到言彧买了下来,对吧?
沈不笑哼哼,不说话。
秦婳歪头,笑盈盈地:老头,别生气。你自己也说,这把威力更大啊。
沈不笑一挥折扇:随你。
秦婳自顾自倒茶,跟着沈不笑进灵器室。这里的每一把灵器都是当世无双,几乎都出自大家之手。
当然,这个大家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秦婳随意挑了一把顺眼的剑,是带着血红的玉色:沈长老,这把剑叫什么?
沈不笑揣袖口:你把琴给我,我再告诉你。
秦婳嘶了一声,心想:你就是想要,我偏不给
不告诉算了。秦婳把剑放回去,忽然发现旁边木架搁着几本书,她拿了一本坐在角落看。
沈不笑:这把剑是血玉剑,是上古凶兽的灵血制成,威力极大。
秦婳没抬头,小声嘀咕:你不是不告诉吗?
沈不笑:你给我出去!
秦婳哦一声,果真出去了。走出大殿,秦婳忽然察觉身后剑气,她调转灵力,凝于指尖一点挥去,却触到一点冰凉。
这是一把剑,浮在秦婳面前。
秦婳看着关上的白绞堂殿门,伸手微微握住那把白皙如玉的剑柄,刚一触碰,她整个人被剑气带得歪歪扭扭。
不久,秦婳调转全部灵力压下,朝白绞堂道:不谢!
沈不笑在殿内吼:赶紧走!烦。
秦婳不紧不慢地在白绞堂前晃悠一段时间,老实地回到小院里。
十级山
文亦脸色发青,匆忙跑来:掌门夫人跑了!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