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舟有些茫然他还真没想过。
傅沉:按照我的性格,我不会轻易放手,如果你不签这个,等你真想跟我离婚的时候,基本没可能离成功,你说是吗?
我觉得顾舟挠了挠鬓角,目前为止我还挺喜欢你的,不太可能跟你离婚。
以防万一,傅沉拉过他的手,把笔放在了他手里,你签了吧,算我求你,不是我对自己没有信心,也不是我觉得我们会感情破裂,这是我对我自己的约束,如果不给你这条后路,我会于心不安。
前世顾舟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困境,他不能再让他经历第二次。
但现在的顾舟还不知道他和任轩结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他没办法说得太明确。
他想要告诉自己,也告诉顾舟,他和任轩永远不会是一路人。
顾舟长久地注视着他,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拔开笔帽,在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傅沉,你有时候真的应该放下你的道德感。
不是道德感。
那是什么?
傅沉抿了抿唇:没什么。
顾舟在纸上几处预留的空白处都签好名字,又在名字上按了手印,把协议书递还给他:这下可以了吧?
傅沉接过来看了看,松一口气:可以了,需不需要我再送去公证一下?
你算了吧,顾舟一把将协议抽回,你就不怕我拿着这份协议算计你?今天跟你领证,明天就跟你离婚,你得无条件答应我,还白搭一套房子,人财两空。
所以,这对你来说同样是一种约束,傅沉笑了笑,只不过约束你的是道德,约束我的是法律我相信你不会的。
顾舟:我的道德感可没你这么高,万一我哪天突然道德败坏了,就想骗你的钱,拿着协议跟你离婚,你要怎么办?
那也没关系,傅沉凑近了他,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会满足你。
他说着在对方唇边吻了吻:我会努力的,为了我的男朋友不要道德败坏,我会照顾好他,努力让他每一天都很喜欢我,这样就不会想要跟我离婚。
第55章
那你要加油了,顾舟回吻了他,虽然我现在已经很喜欢你了,但若干年后还能保持每一天都喜欢你,可不是什么容易事,你有这个自信心吗,傅总?
我自认为,还是有的。
一点都不谦虚。顾舟笑着勾住了他的脖子。
在一些问题上需要谦虚,而另一些不能谦虚,傅沉一本正经,不然,会显得我很不可靠。
顾舟实在觉得他这样子可爱,忍不住又跟他亲近了一会儿,就听对方说:该进行今天的锻炼了。
顾舟:
突然又不可爱了。
签完了这份结婚协议,婚前准备已经算做得差不多了,各种手续证件准备齐全,只缺一张照片。
第二天,傅沉没去公司,带着顾舟去影楼拍合照。
因为提前预约了,他们到了就拍,衣服是早就选好的,只让化妆师帮忙整理了仪容。
证件照有一定要求,并不能拍出什么花来,所以两人也只是尽可能地靠近一些,显得比较亲密。
照片当场拿到,顾舟接过来看了看,居然发现照片里的傅沉是笑着的,且不是为了拍照刻意露出的假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他印象中,在傅沉从小到大所有能找到的照片中,没有一张笑过,这男人好像天生没这项技能,直到近期才学会。
他没忍住把照片拍下来,发给了程然,程然秒回:【哦哦哦,这个我熟,少爷很久没这样笑过了是吧,霸总文标配之一】
顾舟忍俊不禁,傅沉在旁边看得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没什么,顾舟迅速收起手机,没好意思告诉他自己正在和发小聊小说照进现实,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走吗?
走,傅沉拿起放在旁边的外衣,把衣服穿好。
这两天燕市迎来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降雪,下得不小,现在外面还都是积雪,于是顾舟第一次体验到了家里院子太大的弊端不好扫雪。
路面的积雪由市政负责清扫,自己家里只能自己来,然而庄园的面积太大了,想全部清扫干净,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雪停的第二天,管家把别墅门口那一小片区域清扫干净了,但顾舟觉得光靠管家一个人肯定扫不完全部,问傅沉为什么不多雇几个人来扫雪,傅沉却说:过两天再说,不着急。
等顾舟看到一开门就急不可耐从家里冲出来,一头扎进雪里的傅重,瞬间明白为什么要过两天再说了。
傅总这个人吧,表面上天天对狗表示不满,你来我往地掐架,实际上还挺宠它。
可能因为在郊区,附近除他们以外少有人烟,一场雪过后,别墅庄园就显得格外静谧,雪好像也积得比市区更深,已经没过了人的脚腕。
两人从影楼回来,顾舟一下车,就看到傅重还在外面玩。
原本大片大片平整的雪面已经全是狗扑腾过的痕迹,傅沉看着正在雪堆里乱刨的狗,不禁皱眉:傅重!回来!
边牧听到他的声音,抬头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刨。
傅重早上就跑出来玩雪,现在已经是下午,居然还不打算回去,这让某位狗主人不得不亲自去逮它,傅沉穿过一片凌乱的积雪,想把傅重拉回来。
然而狗身上没拴狗链,想徒手抓不太好抓,傅沉尝试了好几次,都被它成功逃脱,顿时有些不耐烦了:你再不回家,今晚你就睡在外面,别回去了。
今天的气温有零下十度,顾舟看了看边牧厚实的皮毛,心说如果一宿都不准它回家的话,这狗会冻死吗?
不管会不会,傅总肯定是不忍心的。
他知道傅沉不忍心,狗显然也知道,傅重对主人的威胁不为所动,甚至换了个方向刨雪,扬起的雪甩了傅沉一身。
傅沉眉头紧锁,似乎正在思考要怎么收拾它。
顾舟站在旁边边看边笑,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喜欢看傅沉和狗较劲,不论是傅沉欺负狗,还是狗欺负傅沉。
不怀好意的顾先生决定添油加醋他趁着人和狗都没注意,弯腰抓起一团雪,搓成雪球,啪一下打在了狗身上。
被打中的傅重嗷地叫了一声,像是发现了什么比刨雪更好玩的东西,直冲着他狂奔过来。
顾舟丢出了第二个雪球,被傅重一口咬碎。
他觉得这狗十分上道,第三个雪球抛成了弧线,刚到半空,傅重已经高高跃起,一个拦截,雪球碎成了雪粉。
边牧天生就是飞盘健将,接这种雪球简直小菜一碟,它矫健地拦住了顾舟扔出的七八个雪球,得意地冲他摇尾巴。
傅沉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们两个。
顾舟这一通掺和,狗更兴奋了,更难抓了。
他见顾舟和狗玩得不亦乐乎,居然也没有出言制止,看着看着,唇边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笑意。
突然,他看到有什么东西朝自己飞来,紧接着就感到胸口被砸了一下,低头看去,一个雪球在他衣服上碎开。
他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对顾舟道:你多大了?
都说了我四岁。顾舟蹲在地上搓雪球,一连搓了好几个,随后冲他瞄准,发射。
傅沉眼疾手快地在面前一拦,一个雪球碎在他掌心,刚想开口,下一个雪球又朝他飞来,一阵躲避之后,终于还是顾此失彼,被雪球擦到颈侧,冰凉的雪直接掉落在他衣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