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温言得知那个女人就是被梁文帝委付边境重任的新将领。
也是前代首将洛叶冰之女。
后来,她就听闻洛寒珏带兵上了前线。温言就明白了洛寒珏那天应该是去宫里领命的。
温永宁吃着菜,也不忘絮絮叨叨的那股烦人劲,你说这老天爷也是奇了怪。我们那百战不胜的洛将军居然和洛云娇是同宗姐妹,反倒是天之骄子在外拼搏,有人在内坐享其成,还不忘记给洛家抹黑。
温永宁摇着小酒杯,惬意地啧啧啧了三下。
温言轻飘飘瞥了一眼对方;吃你的菜吧,这么多也堵不上你的嘴。
温永宁还没忘记刚刚进门的那一茬,好奇地追问;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啥时候开了这家茶馆的,我记得这可是京城有名的茶馆,里面的点心师傅手艺一绝,有时候我都排不上号。
温言吃着豌豆黄,细嚼慢咽: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你只要知道,以后你再来,随时都有点心吃。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可是你说的,嘿,就等你这一句了。温永宁笑的像偷了鸡的狐狸,嘴上还没抹掉油的那种。
温言被温永宁这样胡搅蛮缠一通,倒也放松下来,凛冽的五官渐渐柔和。
这个时候,别人才能从旁窥探一二出,和安王的凶名齐名的,同样被人赞颂的美貌。
温言静静享受着难得的午后,午后暖意透着窗格洒落进来,顺着斑驳的光影,她偏头看向外面的街道。
小王爷眯着眼想着。
明日这个时候,也许街上会变得热闹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将军下章出场,马上情感线就要开始了。
第9章
次日,不同的时间,同样的位子,同样的人。
温言无语地看着面前大快朵颐的世子爷,她在心里琢磨。
既然温永宁可以吃的这么香,那等他下次上门就让后厨多做些豌豆黄,自己也给灌他点冷茶水,免得天天打扰自己睡回笼觉。
表面光风霁月的安王微笑着,看着自家的傻大儿,肚子里酝着一包坏水,正准备暗搓搓地给温永宁找点事做。
旁人不知,只有和温言意识想通的系统知道这位大魔王心里的想法,再一次躲在温言的意识里抱着自己的白胖圆身体瑟瑟发抖。
温永宁从点心里探出头,冷寒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刚刚好像有一瞬间,有人拿着刀贴着他的脊骨顺了一趟。
不过应该是错觉吧。
乐观的金毛双眼放光地看着面前的点心,又一头扎了进去。
等到温永宁用完早茶,温言才开口:你就对洛寒珏这么感兴趣吗?
温永宁擦着嘴,乐呵呵地说: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平时找不到什么乐子,好不容易遇上点热闹事,我怎么能缺席呢?
温言听罢,笑得更加灿烂了,这就是你大清早敲了我半时辰的大门的原因。
温永宁搓着他的臂膀,对着温言小声道,话说你冷不冷啊?从刚开始我就感到这儿阴风阵阵的,这不刚到初春吗,怎么就变得这么冷了,难不成是这里风水不太好,要不哪天我去找个人帮你看看这里。
一点也没有收敛冷气的温言笑而不语。
微风也正好携着桂花的淡香吹进屋内,温言顺着花瓣飘来的方向看向窗外,这处茶馆附近的桂花有很多。
许是看久了,温言也不知道脑海从哪闪出的一个念想。
好像有人念起过,一过冬,这处的桂花就会开得很烂漫,届时从前门到后山就会连成一片的花海,再到来年初春,更是如此。
耳边响起温永宁的询问:
为何要把这茶馆买下?
温言收敛住心神随口回他只是想吃桂花糕了。
接下的闲暇时间里温永宁持续着他的絮叨,温言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茶水。
他们现在在二楼这个位置,地理优势很好,稍稍挪动就可以纵看城内的横窄小道,加上温言的视力敏锐,若是有人经过更是一览无遗。也怪不得温永宁今日还选择了这个包厢,世子是真怕看不了什么热闹。
余光中,街道熙熙攘攘一片,也许是前些日子前线传来打退蛮族的捷报,皇帝也在城墙外边贴了告示,南来北往的旅者也多了不少。
战争的硝烟不会蔓延到家园,性命安危受到了保证,游子也能回归故土,总归是往好的那边走的。
夺嫡艰难险阻,四皇子贼心不死,内乱只是隐忍不发,她和温子薄早已无路可退,亲手斩断的后路,是不存在回头的余地。
不知多久,思绪终于从繁杂的岁月中抽离,温言微微恍神,这个时辰,皇兄派的人也差不多在城门口迎接到人了。
此时,街上也变得骚动起来,温言听到了许多人的呐喊声。
她自然向楼下那看去,大道上依旧密麻的人流,两边汇聚成川,可是成川的人群却自动为中间那条路开了闸道。
艳阳下,个个挺拔的身姿,空中迎风飞舞的战旗,这些都昭示了他们的身份。
所有人都在欢呼,每个拥护者口中高呼着同一人的姓氏,琥珀的凝瞳由着这段热烈直白在人群中探索,很快温言的视线停伫了下来。
她自上而下俯瞰一切,就连那人的黑甲的细纹也看得透彻。
随后温言冷淡地移开视线,伸手准备轻阖上窗格。
风大,她有些冷了。
最后一刻,窗格束起的一只风铃被吹奏开,叮咚作响,离着温言过近了,一时居然压过了楼底下鼎沸的人声。
只是一次无意间的回眸,她也看到了她。
将军,咱们还有半个时辰就到汴京了。副将林显站在洛寒珏的身后禀告。
洛寒珏收回眼神,知道了。让将士们打起精神,加快步伐。
说罢,她从大树底下站起跨上军马,军队有序地排列完后就继续赶路。
走之前,林显往洛寒珏刚刚休息的时候一直盯着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树梢也没什么奇怪的呀,只有两只麻雀啊。林显猜不透洛寒珏的用意,立即快马加鞭跟上部队的步伐。
两只可爱的雀儿互相啄啄对方细软的羽毛,随着部队的行军,下一刻,扑腾着小翅膀,纷纷飞向蔚蓝广阔的天空。
行军走着走着,大片大片的乌云开始压下,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雨。
脸上略有疲色的士兵们赶了三天三夜的官道和小路,但真的踏上这块熟悉的土地的时候,脑里的一根弦也慢慢松下来,憋在心里好几年的情绪也忍不住爆发出,好几个年轻人已经开始悄悄抹眼泪了。
三年前南蛮压境,朝堂火急征兵,当时各个村落的青壮年必须入伍,都被拉入军队里,几年的兵役让这些新兵蛋子,放下了锄具,拿起各式的冷兵器,他们没打过仗,也没练过武,只不过是一把子做农活的力气,更不要说当时大梁刚过了一次大旱,好不容易熬过严苛的赋税,日子快有盼头了,又被拉上战场,如果不是惦记家里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和家里的老父母亲,他们根本支撑不了到今天。
多少个日日夜夜,合不上眼,难得做的了梦,闭上眼就是满地的血,敌人的,同伴的,像是一只永远不知疲倦的恶犬紧紧咬住他们的死穴,比起做梦,他们更害怕的是一起来的同乡兄弟今天能躺在你的旁边,但谁也不能保证,明天能不能听到那声熟悉的乡音。
战争磨砺出铁血男儿,但故乡的一碗大米也能让这些游子们瞬间破防。
林显刚想开口整顿军纪,洛寒珏阻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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