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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越跟在洛寒珏身后,这个男人也不免担心起来,就这几日里,洛寒珏脸上的情绪比之前三年加起来还要丰富,他想说不定将军也是嘴上不说,其实内心还是比较激动的吧。

其实这个二十八岁的男人正在试图说服自己的害怕。

班师回朝的消息早早传遍了整个汴京,凑热闹的也好,来一探究竟的也罢,大道两侧的通道也被人流团群得水泄不通了。

百姓聚集在大街两侧,眼神期盼地看着洛寒珏。

洛寒珏看着这些迎接他们的百姓,脸上的真诚的笑容和激动的眼神不作假,一时间感受到了内心涌起的那股复杂感。

这些人和她都是一样的,她也曾这样过目视着洛叶冰的凯旋一路长大。

可惜在一个普通的雨夜里,大梁的战神败在了他乡。

那夜洛寒珏正准备为母亲煮药,洛家的小厮拦下她,告诉她来了贵客,是指了名道了姓来见她的。

洛寒珏只惦记着今日的药分,不顾仆从的阻拦端着药碗就准备拒旨了,最后是母亲拦下她希望让她去看一眼。

所以洛寒珏就站在洛氏的大堂神游一样,听着眼前这粉面白皮的太监对着她说了一大通,事后还倨傲地问她听明白了没,明白就跪下接旨。

洛寒珏凝滞的眼珠微微挪移,在她毫无情绪的声调下,重复了一遍洛叶冰的死讯。后来那太监拉着黄旗神叨叨地告诉她洛将军为国战死沙场,劳苦功高,因此皇上封赏几何

洛寒珏没有听到后面,但梁文帝的旨意还会有什么意思呢。她起身接了旨就准备去给母亲煮药,因为母亲病得挺重的,不吃药不行。

那太监却拦下她,尖声道她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洛寒珏看了眼皇旨笑了一下,想着不能拂了人太监的面,毕竟大老远过来的。想了想,她终于憋出一句:他遗体还存有多少?

耳边尖细的声音闹得她头疼,洛寒珏只想快快解决了。

有意思的是,洛寒珏还记得那人傲着脸,明明比她还要矮上一点,硬是挺着胸膛,把自己拔高了半个头,仍掐着嗓说:皇上已经将洛将军的遗体妥善下葬了,那可是最高的礼遇,洛家世世代代都会蒙受皇恩。

闻言洛寒珏闭上了眼,最后那太监留了一块玉佩给他们。

在烧药的隔间里,洛寒珏一边轻声叹息,一边摸着玉佩上的四分五裂的血和裂痕。

洛寒珏连连叹了三句可惜。

真的是太可惜了,因为洛寒珏很久以前就觉得洛叶冰这块玉佩真的很漂亮,所以她也是真的遗憾了。

洛叶冰死后的半个月里,她也没有留住母亲。

看来,药还是难治心病的。

洛寒珏倒去了最后一贴煨好的药草,她终究知晓了这个道理。

等到大肆举办的庆功宴里,她站在祖宅的边角中,洛寒珏冷眼看着那些被人夹道欢迎的英雄们,所有人,包括随行去的洛家人,那么多人中也只有洛叶冰没回来。

后来,一个雨天,她找上父亲原先副将,对方家门紧锁,洛寒珏站在雨中一个时辰,最后她看了一眼高悬于顶的牌匾,转身离去。

那天深秋寒雨,打在脸上是挺痛的,洛寒珏记得这个,回去她给自己煮了许久的药膳,才让烧退下来些。

只不过一月之后,蛮族以不可阻挡之势席卷而来,大梁危在旦夕,无人肯请兵出战。

洛寒珏作为洛叶冰的独女,被梁文帝一状急令赶去了前线。

一呆就是三年,她也是一路摸爬滚打震服了那些老兵油子,带着一堆刚入营的新人,总归是让他们活下去了大半。

洛寒珏知道父亲的死必有蹊跷,此次回京,她要做的事有很多。朝权更迭,温子薄的上位或许能助她查出当年原委,还有

想到这里,洛寒珏冷淡的眼眸兀而柔和下来,她确实有一件实实在在的大事得做。

毕竟关乎于她终身幸福。

一阵桂花香飘来,洛寒珏顺势接住飘游的花瓣,或许是这熟悉的味道,她莫名地往花香浓处看了一眼,那一眼却让她喉颈一哽。

洛寒珏怔怔地看着那处,她张开了口。

居然变成花神仙了吗?

那个让她夜思梦想的小家伙这次居然是从花里冒了出来的。

温言对于视线一直很敏感,楼下那人的视线目光如炬,多年处在危险边缘的她,第一时间就发现视线来自何处。

身后跟着那一长串的军队,隐隐以那女子为首,傻子也知道那人是谁了。

只不过,温言表面不动声色,对着洛寒珏微笑颔首,心里多少有些不解,自己和这位将军素无往来,顶多是自己当年单方面的一面之缘,她还以为洛寒珏和传言里说的一样是个情绪内敛的人。但温言怎么看,洛寒珏现在都是一幅心绪不宁的模样,

啊,就是现在这副模样。温言有些困惑地看着楼下的将军。

温永宁此时凑上来,顺着温言的方向看去,唉,那不就是洛寒珏吗?一边说着,一边探头出去看。

温言回头看着温永宁往这边挤的蠢脸,突然心里有感,为什么她会觉得洛将军刚才看到她的样子熟悉,那种氛围就和温永宁吃点心的模样相差无几。

一幅犬科动物看到心爱之物的表情。

温永宁坐在自己身边,一直往窗边探头探脑,狭小的空间更是挤了一点,温言一时也没了兴致,一脸嫌弃地薅了一把温永宁的狗头,把他往回推,温永宁欲把脸又往她掌心拱了拱。

一来二去,推搡之间,反倒一阵尖锐的恍惚袭来,刺痛着她的脑筋。

温言屏息凝神。

好像很久以前,她也曾这样和温永宁打闹过,如果过火了,就会有人把温永宁抓到一边,对自己却没有任何的行动。

为什么会在这里又出现这种感觉?

温言不理解。

她是个刨根问底的人,所以温言开始翻起了以前的记忆,理性的结论是她应该没有这种经历,自小到大她熟悉的人除了温子薄,就是面前这个挤来挤去的家伙。

她自小宫中养大,除了那几次出宫,最惨的一次还出了事故。

事故?

那股钝痛更甚,有什么嘶哑的音声在脑内一闪而过,快得她抓不到。但这次伤处倒是没有了往日的疼痛。

很快,温言不动声色地回了神,她一边嫌弃地推了推掌心的狗头,面上依旧是一如既往的烦躁,把刚才的异样埋在心里,毕竟对于她来说,这种突如其来的错愕感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在温言看不见的角度,温永宁隐藏住自己的表情和眼神,偷瞥了一眼楼下的洛寒珏,内心叹口气。

温言又冷静地顺了一遍自己的记忆,她确信自己没有这种经历,就不去多想,招呼了门外的小二,让再上几盘点心,坐在这儿这么久了,她也有些饿了。

这对温言来说不足一提的小事,可惜在旁人眼里,是温永宁的过分亲昵,两人之间的缝隙相差无几,温言还满脸宠溺地摸了摸温永宁的头发。

好一对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林显看见僵在原地的洛寒珏,骑着马凑过去轻声,将军,该继续前进了。

见洛寒珏没回应,刚想凑近了一点,就看到洛寒珏缓缓扭过头,突然扬起了唇角,和蔼可亲地看着他说;好,继续前进吧。

洛寒珏轻轻挥动了缰绳径直往前走,只留下一脸灰白的副将一动不动僵在原地。真是可怜这个如书生一般温雅的青年,一天之内遭受了来自一个人的三重打击,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睡好了。

洛寒珏握住缰绳,俊朗青年和少女亲昵的互动一点点占据着她的意识。这位将军突然感觉自己或许有点委屈了。

斑驳的光影中,她的眼眸里倒映出平坦的前路。

洛寒珏摸了摸坐下白马的鬃毛,被太阳晒得热乎乎的,手感有点像以前吃过的龙须酥。一想到这些,印象中曾经做过的零嘴也一一冒了出来。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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