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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死了。

死得很轻松,是几百种难看的死法中温子澜为这个养尊处优的女人特意挑选的一种,为了最大程度保留于贵妃尸首的完整,温子澜也算是煞费苦心,但最后还是在于相的善意提醒之下,温子澜右拳碰上左掌心,一拍既定,笑着对当年着装依旧干净雍容的于贵妃说。

五马分尸的死法一定很适合您,母亲。

那一瞬间,母亲流出的血液终于让他感受到了母爱的真谛。而这一次,温子薄的死则要作为温子澜重生的第一把燃料,让他开始全新的起点。

祭祀上温子薄喝下的那口毒酒,那一幕让这个废太子无法忘怀。

他闭合这双目,勉强掩住自己爆出的血丝眼角。

这一天他想过无数次,也练过无数次。

当初他自己给药人灌毒的时候,一开始的兴奋感也随着反复无效的死亡慢慢消退,可就在刚刚真正亲自看到成功的那一刻,温子澜一点也控制不住胸腔翻涌的喜悦和满足,那种充实澎湃的激情瞬间压过了持续多年以来的空虚。

这是第二次,他第二次有了正常人的情绪感官。

而为他带来这一切的,曾经落魄的败犬慢慢闭上眼睛,举起手中的杯中物,与漫天的月色共饮,喝下了美味的毒药,醇厚的韵味席卷了他的味蕾。

温子澜轻声地张开了嘴唇,俊朗的面容是难得的宁静,吐出的言语仿佛和祭祀上的祝词一样神秘莫测,神色肃穆得好像正在为即将的逝者哀悼。

看上去神秘,确实,因为温子澜在念悼词。

温子澜的轻言细语迷失在周围的喧嚣中,无人可知,无处可寻。

同样的喧嚣之中,唯有一人借着忽起的大风,一字一字地默读下来。

第53章

宴会的最后一环是敬酒。

夜深众人喝得也酣然,兴许是久违的宫中会宴,加上连年都是风调雨顺的捷报,朝官也第一次喝得多了些,还有些人早早就被太监扶下去洗把脸清醒清醒了。

温子薄在高位看得一清二楚,但他没有任何斥责管束。

今日在殿前的不体统,他不会追究。

夜空中的孔明灯早不知道飞入了何处,浅薄的云层掀开了月色的朦胧。

温子薄从刚才就一直看着,兴许是看得有些久了,眼角也开始干涩起来。他眼皮使劲眨眨,再看向天边,依旧是正美的月色。

皇后发觉了他的动作,在旁边轻声问:您没事吧?

温子薄侧过脸,拍拍她的手腕安抚她,告诉她没事。

再过了一会儿,他要起身了。

最后一眼,天际最后一点的火花也在温子薄漆黑的瞳仁里散落,难得这个年轻的帝皇心里难得有些唏嘘。

新的一年,又要开始了。

他站起身的瞬间,场面上的喧嚣恰时的止住了。

君为上,臣在下。

皇帝举起酒杯,这就是要开始说祝词了,每次宴会结尾的时候总要说上那么几句,旁边记录的史官也提起笔,侧耳恭听的等待陛下的贺词。

百官看到皇帝起身,骨子里的尊卑有别自然不会被一时的酒水麻痹了神经,各个举起斟满清澈的酒液,半空中挥发着无数的酒香。

温子薄英武威严的圣颜在月辉之下,蒙上一层皎洁的光晕,更显得让人无法直视。

他端着酒杯朗声道:寡人在此望与诸卿共勉,新一年河海清宴,内外康乐。

一切即将落幕。

底下的回应也是热烈不绝,醉得很难看的那几个也在太监的搀扶下勉强支起自己面条一样的手臂,声量倒是不小,百多号男人还有些女官的祝贺也足以让这个空阔的广庭有了回声。

温子薄环视了下面一圈,看到了角落里的温子澜也没什么特别。他无视了那小子对他遥遥的敬酒,余光一扫就过了。

倒是瞧见另一桌的时候严肃的眼角也带上了点笑意,这一笑,龙颜也是少见的年轻气,不过他还有些话得说完,温子薄正了正神情准备继续说。

然后他张开口,腹稿早就存好了,只不过是些简短的话,说出来之后宴会就算顺利结束了。

可是温子薄发现自己突然很难发出气了。

喉咙确实在震动,但言语已经吐露不出来了。

像是有人在把他呼吸的空气抽去了。

诡异的触感从脊骨上窜起,温子薄开始觉得手脚有些发凉。

这种凉意不是晚风吹的,观星局的人很久之前就把这几个月的天气报给他了,尤其是这三天内,全是万里无云的和煦天气,更不可能吹出让人觉得阴寒的冷风。

而此刻拂过他脸颊的风也已经轻微得察觉不到,只是寻常的风度,却让皇帝的牙齿打颤。

温子薄睁着眼,他站在高处,宫外连绵的山峦和独有的朱色门墙都被一览无遗。斑驳的红色从他眼前一闪而过,他闭合起双目,再看的时候,那些熟悉的景色开始模糊了。

皇帝意识到了一点,他在失去温度。

望陛下岁岁无忧,望我大梁长长久久,千秋万代,至此以往,代代相传。

积极回应皇帝祝词的朝官陆陆续续也说完了话,没了台上台下的声响,场面的空静就异常明显了。

他们等了一会儿,皇帝依旧没说话。

温言放下酒杯,也看向了台上。她微微眯眼,天边最后一点的火光掩住了那高位的轮廓,一时之间温言也没有看清楚男人的面容。

祝词在这种收尾的时候出现了这个漫长的顿止点。

等到有人举杯的手开始发酸,有些人小声的说话,漆金龙袍的男人也终于开了口。

温子薄声音沉静,他说:与诸卿共勉。

五个字,沉稳有力,一如帝皇素日模样。说罢,男人就重新坐回了龙椅中,温言看他立即闭目的模样,凝看许久,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迹象。

系统给出的反馈也说温子薄的生命体征毫无变动。

温言低头看了几眼自己手中的酒液,澄澈透明的液体晃了又晃。水面浮现出她的双眼,温言看自己,才发觉自己的脸色是真的说不上好看。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有种莫名其妙的焦躁一直消减不下去。心口像是闷了口气,憋得她心慌。

想来想去,温言抬手,一口闷了美酒。

滚落入肚之后,辣的她眼泪都快出来了,不过身子直接就暖和起来了。

温言拉了拉领口散热,她有些后悔,这酒比她想象得还要后颈大些,看来她还是适合喝点别的。

少女松开自己的衣襟外袍,纤薄的颈和锁骨一大片的白都扎眼得很,温言不知道自己白皙的面皮已经被那点酒液熏得燥意直冒。

温言的美色是呼之欲出的显眼。

明里暗里的有些视线也跟着醉意过来了。

温言还没放下酒杯,就遭受了无辜的当头一蔽。

她好不容易扒拉开头上的披风,气呼呼的问那人,你干什么啊?为什么突然把衣服垒我头上。

洛寒珏一派轻松的口气,晚风渐冷了,殿下小心天凉了受冻,这披风先挂你身上,殿下用这个先暖暖身子,可以先少喝点酒。

温言自然不解,她真没觉得冷。

这点温度又不算太冷,我刚刚还一口酒下肚,现在就要冒汗了,你这披风这么厚重,我已经穿得够多了,多这一件捂着汗,风寒才得的快吧。

温言勾着那披风就想卸下,女人不容置疑的力道已经上来了。

不行。洛寒珏凑近了些,温言都能嗅到鼻息之间的酒味了。少女眨眨眼,看向女人案桌前,才发现已经有了好几个空瓶了。

看来洛寒珏也是喝了不少。

还是穿着吧,你出来的时候我给你披的几件太单薄了。披风这么宽大,你穿得正好。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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