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安王口吻轻缓,轻轻摸着她掐过的脸额,都还没看过烟火呢,你这就想赶我走了吗。
烟火?洛寒珏抬头,神情有些诧异。
怎么?你是觉得本王脑子不好还是记性太差,才说了多久的东西就能被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不是。只是我以为
洛寒珏说到一半就立即被温言截胡了,我可是很早就安排好了今日的行程的,你不会要和我说你是困了,准备回去睡觉的吧。
说实话,温言看着女人嚅动的口唇又沉默的样子,心情就是好上了不少。
说白了,她就是喜欢逗洛寒珏玩。
温言压得低低的直呼大名,带上了点羞恼。
小王爷马上卸下故作高傲的神情,向前把女人揽入怀,赶紧哄着,把人带到了早早准备好的地方。
玉琼楼前
温言站在台阶上转身,对洛寒珏伸出手,她挑眉看着站在原地的那人,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上来看看,你不是一直想看烟火的吗?
洛寒珏盯着那只手,她眼皮轻颤,素白修长的指尖刚一搭上去,下一秒,温言的力气轻柔又专注的把人牵上台阶。
她顺着那股力道,走向了楼的最顶端。
很久以后,洛寒珏都记得。
那夜的台阶很长,长到她以为能和温言走下一辈子。
入了内阁,自是不比外面被风直吹的冷了,玉琼楼服侍的对象都是京中一等一的尊贵,交帖子之前都是明白什么房间对应的是什么等级尊贵的人。
一楼更比一楼高,走得越上面,侍者服务得就更谨小慎微了。
待侍者拉开门扇,通透远阔的景冲入了来者的眼中。
顶楼的风景实在是太高了,太远了,特别是玉琼楼还专门开辟了落地窗般的视野,靠近些站在边线就能把众生一望无遗的收纳入眼中。
怎么样?这里的景色不错吧。
洛寒珏窗边回头,看着不远不近依靠在柱边的人,突然温言看着那人三两步就凑近了她,眼神还十分认真的端详着她的脸。
洛寒珏直接开口:你是不是不舒服?说话间女人英美的眉头开始紧皱了。
这哪能让人看出自己是恐高的性子,温言灵识一动,让系统掩饰掉她苍白的脸色。
我哪里有什么不对的,不就是看个风景。
嬉笑之间,温言就拉着洛寒珏入座,囫囵的就让人先把酒水瓜果上好,把人安置在座椅上,才入了自己的座。
那窗外的景色太近了,即便有很好的防护,逼真感也是十分的剧烈。
温言看了两眼,就略略屏住呼吸,紧闭了眼又睁开,脸色有些发白。
她的手背被覆上一层温软,少女僵持的眼珠滚动了下,看向侧边,宽慰着:
我没事,就是刚才走太多了,有些累了。
洛寒珏不放心,一有空就看看少女的神色。
终于时间过着,到了一日中的末端。
烟火飞升的那一刻,天穹颜色灿烂得和白日通明般璀璨。
万人欢呼着,家家户户都探出了脑袋看这一场极为宏大的烟火。
一场不知是谁准备的漂亮烟火。
洛寒珏仰着头看着眼前的一切,所有的色彩仿佛近在咫尺般可触。
温言看着天上绚烂的烟火,她笑靥灿漫,彩华流意的火花映在她年轻的面孔上,漂亮又张扬。
洛寒珏
那人应声回头,温言的眼里倒映出洛寒珏脸上的波痕,少女只看着她,眼波温柔,一字一字又是温吞极了。
新年快乐。
乌黑的落发一晃,洛寒珏定定的看着那双向她而来的温柔眼眸,渐渐的眉眼也浅浅弯起。
洛寒珏握住那只朝她递来的手,十字相扣的瞬间,轻声回着:
嗯,新年快乐,阿言。
第50章
夜晚,络绎不绝的马车人流从四面八方汇聚成一道溪流,往这个城池最高最大的建筑涌去。街上的吆喝声不停,红染的灯笼串成一排,天边的暗夜染上了属于白日的气息。
汴城京中,白昼不息,人声鼎沸,灯火通明,可所谓是不夜城。
温永宁早早地等在了王府正厅,之前温言与他早早约好今日一同前行,所以他就提早了一些时候把自己捯饬好就来找人了。
啊~好慢哦
温永宁双手交叠在脑后,伸了一个懒腰,探出头看着站在门口的浅椿。
浅椿姐,你知道温言什么时候好吗?
浅椿回礼,恭敬地回道:回世子大人,殿下马上就到了,请稍安勿躁。
温永宁敏锐地抓到一个词眼,这到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他继续问,屋外进来一个王府的侍从,对着浅椿说了几句话退下了。
然后温永宁就一脸懵逼地被浅椿请出正厅,走到大门口去。远远地就瞧见了大门有两辆外表精致高调的马车停在台阶那处,温永宁摸了摸最靠近他的其中一匹骏马,肌肉强健,体格高大,一看就是血统非凡。
这马我怎么没见过啊?温永宁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不对啊,王府马厩里所有的马我都骑过啊,这莫非是新进的马不成?
还没等世子爷准备控诉小伙伴先他一步得到了良驹,他的后侧方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温永宁,别摸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变态啊?
熟悉的声音带着调笑的语气响起,温永宁被调侃了一句也没有动怒,反而兴奋地两三步跨到车帘边,他张得高也板正,和马车里的人平视这件事,对于他而言轻而易举。
唉,那马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以前都没有见到过,你从哪里得来的啊?
温永宁没说几句,他看着里边撩开一小半帘子的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迟疑道:温言,你是不是受啥刺激了。我怎么感觉你
青年的眼中直直地散发出一种微妙试探的光线。
温言觉得好笑,比温永宁先一步的永远是他耿直的语。她看了一圈窗边的人,不过,也没什么好生气的,比起以前,她现在脾气已经好了很多。
你见面第一句就问候我这个?温言端着假笑看着面前的男人,信不信我半夜去世子府给你把你后院马厩的那些栅栏给拆了。
用着温和的语气说着吓人的话,温永宁这次敢拍着胸脯肯定了,这确实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温言。
你是刚从外面回来了吗?想起浅椿刚刚的话,温永宁多问了一句。
嗯,刚才去见了一个人。
在她的面前温永宁一脸探究,高大的青年毫不掩饰眼中的好奇。
谁啊?这么神秘不告诉我。温永宁看着车帘边只泄露出一角的面容,其余的一切都被遮掩得明明白白,仅有的一点缝隙里倒是飘出了香气,细微又不容易察觉。
香味随着这一点开口往外散去,温永宁更好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