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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瑶】率然》(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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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切皆发生在转瞬之间

广场上空,突起的尖啸如鸟鸣,却原是几支并发的羽箭破空而来,隔着极远的距离却借着超乎常人的臂力被冰蓝色的灵力包裹着缓住了少年的坠势。

落花抱水,接逸影踏风【2】。

是泽芜君!

听到那沉稳的声音,蓝思追瞬时心下一定,屏息凝神,在羽箭之声再次传来时,腰上发力,在空中一翻转,双足接连踏在被送至他脚下的羽箭上,借其势靠近望楼,拔出腰际匕首插向望楼的外壁。

这孩子灵力已损耗过度,怕还缺一股力道。

金光瑶这般想着便在琴弦上连拨几下。铮铮琴响,蓝曦臣立时会意,就着已半成的《天风环佩》在信道琴上当中一划,由他灵力催至极处的御风之曲,从广场中央直吹至这广场边界的望楼,将蓝思追在空中一推,匕首深深没入墙壁中,少年踏着随后送至他脚下的羽箭,终是攀上了望楼低一层的窗口。

看到蓝思追虎口脱险,蓝景仪松下一口气,回头却见断了一臂的蓝忘机跪倒在尸群中似失了战意。是了,一个不管是剑术还是琴技皆是玄门数一数二的修士却失去了他使剑抚琴的手臂,这意味着什么?蓝忘机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想起之后会面对的人生,他怕便宁肯死在现在偏就是这种时候,金凌的话突然飘回他耳边,鬼魅一般

我让你去找他们报仇了吗?你打得过他们吗?

一个双手俱在、魏无羡在怀的蓝忘机,我自然打不过他,可是如今的蓝忘机呢?

这是个如此具有诱惑力的念头,这样的念头在他心里恍了一下,继而被愤怒取代。

弦间奏出的破障音掀翻了那些凶尸,也掀翻了似已去了另一个世界的蓝忘机。

蓝忘机被粗鲁地翻过身来,点住了止血的穴道,躲在一堵由心理和生理的双重痛苦砌成的墙后,他在朦胧间听到耳边响起蓝景仪似恼怒到了极点的声音

懦夫!敢做不敢认的懦夫!你以为你死在这儿便能抵消你做过的事吗?你死在这儿不是因为你悔过,只是因为你输不起,这便什么都不算!你还没到我爷爷坟前说一句对不起,你还从没说过你错了,你凭什么去死!

是啊,那个人也从没说过对不起呢,揪着乱来的薛洋往僻静处转移的蓝慎德听到这话,不禁想:他补偿以姓氏地位,便又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从没到我爹坟前,道过一个愧字。

在这第二个吹笛人引发的变故中,有人看到的是蓝忘机断掉的手臂,有人看到的是坠下高楼的少年,便自有人看到的是可钻的空子。

一瞬停歇的清心音和被打乱的法阵让空中的黑云和肆虐的黑雾失了压制直向金光瑶窜来,曦瑶二人奏出天风环佩救援蓝思追之际,在他们周身掀起的风将怨气暂时吹散,现出魏无羡已偷渡至近旁的身形,七八只凶煞的恶鬼绞缠着蹲伏在他背上如长了十几只眼的凶灵,他一剑便是朝金光瑶劈来。

蓝曦臣将金光瑶猛地推开,横弓抵挡,但魏无羡携着身后蹲伏的怨灵之力劈下这一剑,竟似千钧压顶,蓝曦臣方才从四明派修士手中抢来的并非良弓,早在放出那几箭时便已吃不住他霸道的灵力,此时承载着灵力与怨气正面相撞,不可避免地从中折断。

二哥。金光瑶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只见断裂的弓下,那如今怨气缭绕无丝毫灵光流转的随便离蓝曦臣的肩膀只寸许之距,蓝曦臣却一把护住身下的琴方侧身避开。

这般的惜物之举自讨不到好,剑身几乎是刮着他的手臂而下,鲜红的血瞬时浸透了半臂衣衫,在其上亦留下了恶诅痕。

随后袭来的袖中琴弦让魏无羡暂绝了乘胜追击的打算,法阵又起。

这种时候稀罕个外物你是疯了吗?!!

金光瑶气红了眼,牙咬得死紧,一时间竟显出几分凶神恶煞的模样。

真奇怪,他这模样都带了分狰狞,我却觉得这是他最好看的时候,玄门少有的丹青妙手默默在心里怀疑起自己的审美,用未受伤的那只手臂托着那琴,有些抱歉地对他道:阿瑶,我把你娘的琴给染脏了。

那琴身上零星落了几滴鲜血,似红梅开在故纸上。

眼见蓝曦臣受伤,炎阳殿中的百家不禁心下一凉。

凶尸大部已至,魏无羡隐没其中全无踪影,无穷无尽的怨气以凶尸为源,在失去了清心音压制的广场中肆虐,如今之计,只有将这些凶尸皆挫骨扬灰,彻底断绝怨气的源头。

诸位,是不是该把藏在山外的人手调出来了?江澄望向炎阳殿中百家:这边撑不了太久了,需即刻封山,起码将祸害圈在岐山里头。伤者和未满弱冠的留在炎阳殿中,其余的便随江某人出去吧。

顾思明望着炎阳殿中的百家,一时间,视死如归的、推三阻四的、恐惧却硬撑起脊梁的他没有阻止便要起身的苏涉,心里叹了句:够火候了。

阿瑶,蓝曦臣在金光瑶的耳边轻声道:今日咱们毕竟不是真正的主角,未免喧宾夺主,自然要懂得适时退场才是。

那你也不必故意受伤。金光瑶仍带着几分余怒,封住他右臂的穴道,阻止怨气蔓延,却也望向了炎阳殿的方向。

入了乱尸之中到时再凭阴虎符脱身该不会有人察觉,聂怀桑正这般思忖着,便感到一阵地动山摇。

而他不是唯一的一个。

在这阵猛烈地摇晃间,炎阳殿的殿顶竟从屋脊处张开、树立、并入大殿两翼,百家就这般毫无预兆地暴露在了怨气蔽日的黯淡天空下,那些视死如归的、推三阻四的、恐惧却硬撑起脊梁的一瞬间都没了选择,没了遮蔽,与长阶下的凶尸,目光碰在了一起。

正当立于边缘的修士们惊惶不知所措之际,他们便又听到人群密集处爆出新的惊呼那是本站在大殿中心的几个世家。当他们开始推搡着逃离,周围的人才注意到那玄玉地砖正如波浪般向两旁涌去,只余中间本该平坦的地面,汇成了一条直通向幽森地底的阶梯。

是地宫!

这只可能是岐山温氏藏于炎阳殿底的地宫了。

可还不待他们想明白该如何反应,一声震天的非人嘶吼便从那不见一丝光亮的地宫深处传出,似野兽、似凶灵,从炎阳殿的地底,直传遍整个广场、整个不夜天,众人本能地感到的便是一阵恐惧。那是种无法命名、无需经验、初生牛犊亦懂得的恐惧,像从娘胎里带出的、在你被缔造的那一刻便已刻在你的骨子里,刻在你父母的骨子里,刻在你先祖的骨子里,从仓颉未出、人类荒昧不懂言语的时代便存在,在世代交替和时间推移中不断绵延深刻,直至今日,你本能地便认出它,却无法命名它。

而惊人的是,认出的不只是他们,一瞬间无法动弹的,不只是百家,场中的凶尸亦停了。

那停滞是短暂地,随着地宫深处响起一对向上攀登的脚步声,还有口舌的凶尸纷纷俯低身,扬起头,发出一声声似归顺、似朝拜的嚎叫。

是凶尸!

百家惊恐地意识到。

是凶尸!

魏无羡惊喜地意识到。

被催得狂化的凶尸没有神智,只认力量,而能有如此实力让这三千凶尸一瞬臣服的,他对这凶尸的身份已大概有了猜测。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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