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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瑶】率然》(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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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长得真像子轩,江厌离这般说着,似也是带着期待的。

而这一幕让几步外的苏涉心头一慌,欲上前,却是顾思明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悄悄扯了他一下。

他立时便意识到自己如今上去扯住金凌,便是逾越了。

可金家人都在看着,江厌离在金家说好听些也只能得一句风评不佳。她如今虽手刃了魏无羡挽回了一些自己的名声,可对无数金家人来说,她更大的罪过不是她那与魏无羡似有若无的私情,而是她是那个最初怂恿金子轩请魏无羡上金麟台的人。金凌不该再主动跟这样一个人扯上关系。

幸而,迷茫间,金凌选择了望向金光瑶,金光瑶的目光稳稳地看着他,对他微微摇了下头,金凌便退后了一步,冷硬了表情。

他向江厌离一拜,然后朗声道:

谢谢您,把我带到这世上。谢谢您,让我和舅舅成为家人。

金凌只说了这一句。只这一句,他身后的金家人便懂了,江厌离也懂了,她垂下脑袋。她对这孩子,是个陌生人。

金凌想:也许他对自己的母亲的确太过苛责,他承认他怨过他的娘亲。今日看到她的眼睛,听到她的话语,他才意识到母亲可以是任何模样的,因为她们也是人,有满身缺点、自私自利、心魔缠身的权利。她并不是在成为了母亲后,便只能保有作为母亲的身份,没有权利再做人。

江澄能明白江厌离的苦衷,愿意包涵她理解她,因为江厌离对他而言,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人,可对金凌来说,江厌离是个他只能用从别人那里得来的信息去拼凑的陌生人。他理解,或者至少试图去理解了,却没法去原谅,更没法去拥抱,因为他如今代表的是金家,而在一宗之主做出一项决断时,他不会也不该去论那些前因。

他已经长大了,长大到,知晓今日在这里的金家人,会将他今日在这个会引起太多回忆的不夜天城做出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对那些人而言,江厌离同样是不值得深究其内因、只该被定罪的人。

他要回到小叔叔身边,要做小叔叔无法拥有的那个儿子,要选择自己的家人,便不能在这时心软。

04

二哥,听到金凌那句话,金光瑶心下终是一定,这才转过头来问蓝曦臣:江枫眠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虽在云梦江氏的地界长大,却从没见过那位云梦江氏曾经的宗主。云梦百姓对江枫眠的风评还算温和,听他们说,他似是个老好人。

可江厌离那句父亲已经死了和江澄听了那话都似有所触动的眼神却又让他不禁心中一惊,一个老好人是无法在精神上统治自己的家里人的,更别提将自己的阴影留存那么多年。

蓝曦臣看着他,不禁想起:在最能决定一人性格处事的年岁里,金光善作为父亲始终缺席了金光瑶的人生。在那样的年岁,没有父亲的庇护,该是怎样的一种不幸?可在那样的年岁,没有父亲的阴影,却是否也算得是某种程度上的幸运?

江厌离的引梦境你进过?苏涉有几分烦躁地乜了眼这个就紧贴在他背后的人,却是用了密语传音。可即使是只两人能听到的言语,无需嘴唇的蠕动,不会被第三人探知,有些话仍旧迟滞在口中,不知该不该问。

悯善想知道江厌离是个什么样的人?

想知道,他之后便没机会问了。金凌当着百家的面,对江厌离下的是金家对她的评判,可私下,只一二人时,哪个孩子会不想了解自己的母亲?若他本有机会知道,却因着自己的计较没有问,没有替他问,又算什么呢?

江枫眠其人去妻子如脱屣,独以娈童崽子为性命,其癖如此【1】。

江厌离这人贪心不足蛇吞象。把金鲤鱼和食人鱼养在一个鱼塘里,你说,那食人鱼能不把金鲤鱼给咬死吗?

广场中央,金光瑶微侧过身,看了旁边的蓝曦臣一眼。

地宫边缘,苏涉回过头,双目微瞪。

这评价

好刻薄。

当时玄门中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流言,说魏无羡是江枫眠与藏色散人的私生子,江枫眠重视魏无羡,冷落江澄,隐隐有让魏无羡继位之意,我倒觉得他们是想多了,这是个推断,一个对自己并不知内情的事仅凭外部信息做出的推断,所以蓝曦臣的推断下得谨慎,不带感情:只一点,江枫眠的行事作风偏向绥靖,温氏进一分,他便退一分,最后甚至让自家门生尽数避回莲花坞内,温氏在他们地盘横行,他却依旧一声不吭。

经蓝曦臣一提,金光瑶也被唤起了那时的记忆,是了,当时云深不知处被烧,温家的修士就在云梦江氏的地界贴通缉的告示,挨家挨户地搜索,江枫眠那时也从没抗议。

可魏无羡呢?蓝曦臣挑了挑眉,望向那个嚣张了两世从不知收敛的人剩下的残尸:他作风大胆,行为出挑,不忌言语,与江枫眠的行事风格南辕北辙。若江枫眠有意识将他往继承人的方向培养,又怎会将他纵成那副样子?

那倒是,一个玄门仙首总会偏向于选一个子肖其父的继承人。可将魏无羡形容成江枫眠的娈童崽子?金光瑶嘴角抽了几抽。

他对魏无羡的成长没有任何规划,只一味宠爱、兜底。若真将他当做故人之子,或是视若己出,甚至干脆便是己出,便该给他认真划定一个去向和未来,可他甚至没让魏无羡认清自己的位置,也没让家人和外人认清魏无羡的位置。听说江澄常与虞夫人一起出去夜猎,想来是虞紫鸢想借此与儿子有些不被打扰的相处,只是又听说她从不敢让江澄在外时间太长,因为怕他在外头呆长了,再回去,雀巢便被鸠占去了。江枫眠根本不该让虞紫鸢生出这样的担忧。说到底他只顾自己当前的享受,却也没考虑自己身后魏无羡会是什么去向、什么结局,这么做,不是将他当娈童崽子,又是什么?也许他将魏无羡当做了藏色散人的残骸,来弥补自己年轻时的遗憾,蓝曦臣从蓝启仁那里听说过那个女人,魏无羡被江枫眠养成了与其母如出一辙的性子:就像他将江厌离当做虞紫鸢的残骸。毕竟,听说他不是没有试图跟妻子修复过关系。

是,没人能对一个死了十几年的人深情不悔,金光瑶笑了:只是哪儿有这样的好事?矛盾不除,说着修复,却也只是让她来适应他。那不是个给点颜色便会开怀的小女人,那到底也是叱咤玄门的紫蜘蛛。她没理由为一个男人低至尘埃。

无疑地,江厌离对魏无羡的偏爱很大程度上是受了她父亲的影响。但是

可没那么无辜呢,悯善。她自始至终都认得清,魏无羡是一个男人,她的从不避讳是有意为之,顾思明想起这个女人的引梦境:当金子轩对她态度冷淡的时候,她便尤其需要从一个不是自己亲弟弟的男人身上找到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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