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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瑶】率然》(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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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一日,你便能认清金子勋的嘴脸,可金光瑶他看起来像光,但那光亮是来自太阳还是业火,那时的他却不确定了。

那日他问他:自己是不是也是他的一只雀儿。

金光瑶说:我不知道,也没法向你保证什么。

可他给了他那枚骰子,然后告诉他:如果有一日,你觉得我变成了另一个妈妈,我允许你拿着它,与我拼个玉石俱焚。

于是,他就这么攥着这颗骰子过了这么多年,看着薛洋被抛掉,看着无数人被落在后头,战战兢兢地守着这份坚信。

可如今金光瑶依旧微笑着看着他,告诉他:这保证从来都是空的。

是啊,哪儿有什么玉石俱焚,他怎么配呢?

苏涉从衣领里扯出那枚金子勋的骨头磨成的骰子,看了它一眼,使了力气,将它一气从脖颈上扯下。

奇异地,这骰子脱开他的那一瞬,心里没太多失落和委屈,反倒是种轻松。

好像哪怕没有这颗骰子,他也能信了,宗主不是另一个妈妈。

他眼里升出种释然:既然没跟错人,那我在宗主眼里是不是只是只雀儿,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金光瑶细瞧着苏涉眸色的变幻,在心里暗自松下一口气来,对他道:

招魂吧,悯善。这般只有死者才能清楚知晓的陈年旧事,也只有死者能说的清楚,不是吗?

05

跪下,蓝曦臣轻声对自己的弟弟道。

听到这一句,蓝忘机脑内一个懵然,可骨子里最强烈的本能便是服从,他还是跪下去了。

蓝曦臣看着乖巧跪下的弟弟,看着兰室中的族人,道了句:这几月发生的事,我已悉知

知道了什么?

知道了蓝氏泄露的丑闻,知道了金蓝联盟分裂的后果,也知道了他这弟弟建功立业的本事不大,破坏性却挺强。

十五年前,我做了我自以为对家族最恰当的决定,压下了忘机做下的事。许多人因此对我有怨气,这是情理之中。我那时坚信我是对的。可这几个月的事已证明,他们是对的,我错了。做错了事,我身为宗主,自当自罚。但如今当务之急却是蓝氏需给百家一个正式的交待,关于十五年前之事,关于这几月发生的事。

交待?

蓝忘机的脑中迟钝地划过这两个字,在它们还未落下尾音时,他便见他的兄长站起了身,走到他撑着地面的双手前。

蓝忘机看着兄长未染纤尘的云靴,听到他居高临下的声音。

蓝氏宗主问蓝氏的罪人:

忘机,你可知错?

湛知错,蓝忘机这般说着,能想到的只是尽力俯低身,将头颅压下地面。

那你说说,你错在何处?

错信邪魔,不明是非,偏听偏信,助纣为虐。

邪魔是谁?

不知。

错。

蓝曦臣轻声对他道了句错,那让蓝忘机怔怔地睁大了眼。

忘机,蓝曦臣屈下一边的膝盖,微低下身,看着这个轻易就被自己愚弄的弟弟。已经一晚上过去了,这人的脑子似便没有转过,也不知是没有意识去转,还是不愿转,不敢转。

他睨着这人,一时间也分不清楚心中占主导的是哪种情绪对一个任自己随意揉搓的人感到的无趣和腻烦,抑或是因这个任自己揉搓的人竟是自己的弟弟而感到的失望?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金光瑶总是能吸引他的目光,与阿瑶的对峙从来不会有这般一边倒的压制,哪怕是那人还是孟瑶的时候。从一开始,他们便是互相算计的关系,孟瑶握着手上少到可怜的筹码却依然做到了最大程度地与他势均力敌,而相比之下,其他人便更何况忘机。

十五年前没有打醒你,是为兄的过失,亦是我身为蓝氏宗主的失误、罪责,他对自己这弟弟说,以命令的口吻:如今,我不许你再自欺欺人。

蓝曦臣说完这话,却是突然笑了一下,问他:

你不会到如今还以为你这几月朝夕相处的、昨日与你一同出现在不夜天的不是真正的魏无羡吧?

蓝曦臣口中的轻蔑和鄙夷带着他的语义直捣蓝忘机的脑仁,一瞬间将蓝忘机的瞳孔惊得大开。

可是,来不及喘息,蓝曦臣的话已经毫不留情地袭来,一句一句:

有哪个邪魔能拔出早已封剑的随便,在千里外便可驱使温宁

随便?记忆?蓝忘机经蓝曦臣这般一提,才惊惶地想起,是了,随便除了有魏婴金丹的江澄又怎会认错他人?温宁又怎会认错人?

拥有魏无羡的全副记忆,继承他的不甘、他的自大、他的癫狂

蓝忘机一只手紧攥着自己膝盖上的衣衫。是的,那人记得他记得那首我在玄武洞中唱过的曲子,那曲子我除了魏婴外从未唱给任何人听,我当初不便是因为那首曲子认出了他,认定了他的吗?

你问问你自己,昨日在不夜天发生的事与十五年前的血洗又有何处不像?

但是,不对,蓝忘机惊得抬头,起码在这一点上:十五年前是因为他收留了温情一脉,是因为苏涉下的千疮百孔咒,他被冤枉,这回那人却是

十五年前的不夜天誓师大会是因为血流成河的穷奇道,是因为魏无羡对诡道的执迷和对生命的漠视让百家觉得再对此坐视不理玄门有一日必会迎来灭顶之灾,而不是因为金子勋一人的千疮百孔咒,更不是因为温情一脉!金子勋与我蓝氏有何相干,我们为何要为他报仇?温情温宁说到底是替他顶罪,被他连累,自古以来,杀降皆是有伤天和之事,几十个老弱妇孺,若不是与他混在一处,又有哪里值得百家脏了自己的手对他们赶尽杀绝?至于昨日,蓝曦臣眉眼弯起,呵笑一声:你不妨问问他,你若问到了他,他说不定还是觉得自己冤枉。你没发现吗?他总是能给自己找到借口,找到开脱的理由。忘机

他又轻唤了自己这弟弟一声,然后轻声告诉了蓝忘机一个他犹未认清的残酷事实:

就像你发觉他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时,便想出了这一套说辞说他不是魏无羡,好能与他决裂,又不背叛自己的爱情。你自己尚做得出,又怎么理解不了他呢?你知不知道,昨日的你,在你自己眼里是幡然悔悟,在旁人看来,却是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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