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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瑶】率然》(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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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薛洋第一回想晓星尘回来之后会怎样,他和金光瑶都清楚那是一件极渺茫的事情收集齐晓星尘的魂魄。可金光瑶这般认真和他打算起晓星尘回来之后的事,这一切便似乎突然不那么渺茫了,薛洋于是真的看一眼又看一眼腰际那只装了死丫头的锁灵囊。

这死丫头只记得他的赖,从一开始就不想管他,怕他、排斥他,直嫌他争抢晓星尘的目光,对这丫头来说,他与她所有的联系就是晓星尘,而当他除了这之外对她还存在着一点他如今怎么都不愿承认的想要好好相处的心理,这便显得极为可恶了。小没良心!小白眼狼死丫头

看到薛洋的眼神慢慢有了些松动,金光瑶不禁松下口气。自从他做出将薛洋遗弃的决定起,他们便不可能再恢复到当初了。对对方没有任何信任可言的偶尔能回来说两句话的朋友,这大概便是他们之后能达到的顶峰。他当然期待薛洋能时不时地回来,但是有件事也是他不得不认清的:他们两个人都必须各自去寻找自己的家人。

那之后,薛洋将希望错误地寄托在了晓星尘身上。尽管金光瑶从一开始便警告他:不要得罪君子,更不要招惹上他们。薛洋那时对他的警告嗤之以鼻,因为他自己便招惹了蓝曦臣。

可薛洋与他不同,二哥与晓星尘亦是全然不同。

就像他对那些干净漂亮的东西始终存着向往,而薛洋却只想将干净漂亮的东西抹上泥巴变得与自己一样,二哥从来没有晓星尘那般天真的嫉恶如仇,他是个宗主,远非无瑕,甚至没有一副热心肠,这两个人哪有一点相像?他正是因为明了他与蓝曦臣都是两种物质的混杂,习惯了混沌与模糊,才一度觉得他们的同盟能天长地久。他也正是明了薛洋与晓星尘是两种过于纯粹的不相容的物质,才清楚地知道晓星尘回来对薛洋和晓星尘而言也许都算不得什么好事。

薛洋和晓星尘,这两个人几乎是两个极端,可这也许便是命运的难以琢磨之处,因为他们的最初该是相同的。抱山散人的徒弟并非从石头缝里蹦出,皆是她从山下捡来的孤儿。所以,晓星尘也许和薛洋一样,曾是个流落街头的可怜孩子。可那之后的一切便是天差地别,一个遇上了抱山散人,被养得满腹天真、不谙世事;一个遇上了常慈安,碎了掌骨,断了手指,在没有人愿意怜惜幼童的街头渐渐学会了逞凶斗狠。

金光瑶常想:薛洋对晓星尘最初的报复里是否也有那么一分不甘和怨愤在里头呢你所有的天真和道德都只是因为你在年少时遇上了对的人?

他们曾经相同过,那便让之后的不同更加刺目,薛洋讨厌一切刺目的东西,那会让他烦躁,烦躁到想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也当做路边的小摊,既然汤圆不够甜,便干脆掀翻、毁掉。

你最终爱上一个人,并不代表你便不会嫉恨他,就像你爱上一个人,也并不代表他便是你的善终。

有时候,金光瑶也会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几分绝望。

如果说薛洋和晓星尘是两个太过不同并因此而无法相容的极端,那他和二哥这般看似接受度极高的混杂物在自由发展时不也成了那样。

他自觉自己并非没努力过,可跟二哥,他似乎总是更计较些呢。计较他过往的利用,计较他如今是否真诚,就像萍水相逢的两个人有什么资格向对方提出要求一样。明明他对旁人也不是这样。

金光瑶清楚地知道晓星尘回来对薛洋和晓星尘而言也许都算不得什么好事,同时也清楚地知道晓星尘的归来是件太过渺茫的事。

更可能薛洋后面漫长的作为凶尸的一生便是和阿箐这个鬼魂在寻找中度过的。有一个盼头,有一个也许不会时时只给你增添坏心情的旅伴,日子也许便没那么难熬了吧?

自顾自地陷在对阿箐的恼怒情绪里的薛洋感到五根纤细修长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又晃,生出种将它们一口咬掉的冲动。

干嘛?他没好气地问。

问你个事凶尸会做梦吗?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强的求知欲?

薛洋狐疑地看着金光瑶。

金光瑶一向只对一切活生生的可以操控的东西感兴趣。人,金光瑶异常地执着于人,他对凶尸、对死亡没有丝毫的热情。即使在为了笼络他而将自己打扮成他的同类时,金光瑶也是如此,薛洋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们所有的相似之处都在那里划成了一道清晰的分歧,像同根却叉开的两条线。

这人一直执着地求生,执着于活着,没人能有他那般的劲头,薛洋自认就连自己都做不到。他想活,薛洋当然想活,特别是当发现了死去之后就再也尝不到甜味,再也看不到斑斓的色彩之后,但是他一直都更执着于将这个人间拉下泥潭,就连他自己都没法骗自己那是什么积极生活的姿态。

似乎只有和晓星尘在一起的那几年才

所以,凶尸会做梦吗?

金光瑶又问了他一遍。

薛洋不大确定,可他记忆中闪过一个画面

喏,这里有两根小树枝。抽到长的就不去,抽到短的就去。怎么样?

他眼前闪过晓星尘无可奈何的面孔。

这记忆在他脑海里过了千百遍,他如今却想:那如今又在他脑中闪过的,到底是对这件小事确地的记忆,还是对那之后他无数次在脑海中复现的记忆的记忆呢?他不确定在这些事情发生时,他能珍惜地看清那个人的脸,他可没那般专心致志。

如果这只是对一段确地发生过的事的回想、再现、自我讲述,那它是不是便是一个梦?虽然那并不发生在他的睡眠中。

能。

他对金光瑶说

能。凶尸能做梦。

答出第一句时,薛洋犹自陷在一种恍然而伤感的失恋状态中,全然不知,这只是关于凶尸的五百问的开头。

操你的,小矮子!薛洋在被带入了这场显然不是关于他的盘问后,气急败坏地想:你怎么总是在我以为你终于认真关心我的感情生活的时候,当面给我一巴掌!

02

金光瑶问这些问题当然是为了好好活。只是为了好好活,他如今不得不弄懂的不只有活人,还有死人了。

薛洋是一个,温若寒的复出却是件对整个玄门都太过敏感的大事。

从此,百家仙首之中多了位非人一具有不坏之身的凶尸。那意味着: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岐山温氏有了尊可永世存续的凶巴巴的门神。

上一回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是抱山散人,一个据说已经活了四百多年的地仙般的存在,可抱山散人从不参与玄门中的纷争,亦不与百家交往,除了时不时抱养个把孤儿外没有任何不良嗜好,这几百年间甚至没人见过她,以至于她是不是真的还是四百多年前的那个抱山,都是个在玄门中众说纷纭却无一人真正关心的话题。

传说不会走进现实,便意味着传说无一人在意,除了年轻气盛还满脑子幻想的玄门小辈。

可温若寒与抱山散人不同,他显然并无避世而居的打算,甚至已经很明显地表态要在百家中筑巢搭窝。试问,这之后哪个世家再开清谈,会敢不请温若寒?

从来只有他赏不赏脸,没有别人给不给他面子之说,二十年前如此,今后亦然。

可每回参加个清谈会都还要和一只大凶尸打照面,你说渗人不渗人?

金光瑶一方面希望百家瑟缩着聚拢在他周围,绷紧了一根弦,一方面,他自己也忍不住绷紧起一根弦来。

只是金光瑶对付威胁的方式从来与众不同,他一面去不夜天去得勤快,一张小脸对着温若寒笑得似要开花,比金凌对着他时还乖巧听话,一面却在聚拢着下头的人,温金两家如今地盘接壤。温氏还在恢复期,机会要抓住,调子要定好。百姓要生活,玄门要改革,这些都需要长久的和平做保证,所以他不但要做温若寒的徒弟,还要做温若寒的孝顺徒弟。可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有些事不能让,譬如领地,师父的自然归师父,但他的还得归他。

一个人的生活里总有些主旋律,如金光瑶这般的人,儿女情长、含饴弄孙注定只是闲暇时的娱乐,聂家的事、温家的事如今似乎便成了他生活中的主旋律。

当然,主旋律从来不妨碍插曲的存在,譬如,他将郭桓叫来本是为着温家的事,可郭桓却先给他说起了一日前发生的一件小事。

悯善在你那儿喝醉了?金光瑶听这话,不禁微微惊大了眼睛。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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