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势有些怪异，两个人这么一前一后地走到了地铁站，柳渊渟才松开，梁温澜发现对方的手已经冻红冻肿了。

梁温澜心情很复杂，但是也说不出来什么话，只是扭过头刻意不去看对方。

52

年夜饭定在一间包间内，一共六个人。

菜品很丰盛，都是年轻人爱吃的。隔代亲，老人家向来是宝贝心疼孩子的。

下学年温澜就高三了，期末考的怎么样呀？爷爷先开口问道。

中国家庭的饭局无非就是聊聊孩子的成绩，毕竟十几岁的高中生生活中也基本只有学习这一项了。

梁温澜谦虚地回答：考得还行，班上第二名。全省大概二千名左右。

奶奶继续追问：二千名左右，温澜你预估大概能上哪些大学？S大没问题吧？

S大大部分专业没问题的。但是高分专业像医学，可能还是不行。

四位老人都满意地点点头，S大在市内也是985，还是梁湫和柳清嘉的母校。他们舍不得乖孙去太远的地方念书，去S大走父母的老路就是最佳的选择。

外公外婆这边也不忘关心柳渊渟，问他考的如何，下学期高二分科选什么。

柳渊渟灿烂一笑：和哥一样，选理科。只是我不如哥哥，期末考九科，班上只排的上十多名。

外公安慰他：你才高一，分了科也许名次就上去了。温澜成绩好，有问题你请教一下哥哥。

柳渊渟笑嘻嘻：好啊，但是我担心我哥嫌我烦！

梁温澜不动声色地看了柳渊渟一眼，没有表态。

外婆立马打圆场：哪里的话，你们是亲兄弟。哥哥这边帮忙辅导弟弟，也是对自己知识的巩固。对吧，温澜？

不好拂了老人家的面子，梁温澜顺从地点点头，说外婆说得对。

孩子们的话题也没有那么多可聊的。很快爷爷和外公聊起了历史，而外婆和奶奶交流最近的养生秘诀。

梁温澜和柳渊渟自然没话说，柳渊渟也不刻意去搭话。

梁温澜爱吃虾，桌上虽然有白灼虾，但是剥皮会弄脏手，他就没有夹，反而是柳渊渟夹了好几筷子，用湿纸巾擦了手后，仔细剥出虾仁，挑了虾线，往梁温澜碗里放。

吃完第五颗虾仁后，梁温澜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开口：不要了，我不吃虾了。

柳渊渟颔首，说了句：好，我先去卫生间洗个手。说罢，起身离开。

这发生的一切都被外婆和奶奶看在眼里，她们满脸慈爱地望着兄弟俩。

哥哥和弟弟感情真好。你们爸妈在国外也安心了。

明明是赞扬的话语，在梁温澜这里却听着特别的刺耳，他低头嗯了一声。

奶奶却继续絮絮叨叨：你们随了你们爸妈。都是乖孩子，让人省心。小湫和嘉嘉当年也是自觉学习，考了S大。然后在大学里相遇恋爱，找到了不错的工作，结婚有了你们。每一步都没让人操心。

梁湫和柳清嘉是别人家的孩子。考上名校后，连找对象都是门当户对，结婚后琴瑟和鸣。那是从不出错的平稳安逸人生。

一旁的外公也开玩笑般地插话：温澜上大学了，也找个好闺女带回来看看。我们家帅小伙一定有很多人追的。

明明是褒奖的话，在梁温澜耳朵里却特别讽刺。他个同性恋就别去祸害人家女孩了，况且就算长辈接受门当户对的男生。像他这样和亲弟弟有些不堪经历的人，真的能正常恋爱吗？

刚好柳渊渟回来了，外婆顺势说，孩子还小，你个糟老头说什么胡话呢，打断了这个话题。

回去的地铁上很空，前后几节车厢都只有他们两个人。

明明旁边都是空的，柳渊渟偏要挤着梁温澜坐，还把头靠在哥哥的肩头。

哥，你没吃饱吧？我从卫生间回来，你就没怎么动筷子。现在商店都关门了，我回去下面给你吃。说罢，又得寸进尺地和梁温澜十指相扣。

梁温澜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其实你没必要这样的。

有些话不用说全，听的人自然懂。

柳渊渟脸色一下子沉下来，手指扣得更紧了，甚至有些发疼。

我乐意，我情愿，你管我？他说。

第22章情人节

53

从大年三十那天开始，柳渊渟貌似是生气了，再也没有赖在梁温澜房间了。梁温澜难得睡了好几晚的好觉。

接下来的就是年轻人们爱过的二月十四情人节了。梁温澜心知肚明今天会发生什么，毕竟他也参与了一部分。

因此在同一张饭桌上吃早饭时，梁温澜佯装专心致志地喝粥，实际观察柳渊渟的动作。

而柳渊渟并没有发现哥哥的异常，他依旧还在气头上。本想对哥哥半胁迫半追求的恩威并施，无奈他哥是个油盐不进的主。自己的一些贴心讨好最终成了你其实没必要这样的的漠然。

柳渊渟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振动了起来，兄弟同时抬头，甚至梁温澜的反应还要更大一些。

是一个未知的号码，柳渊渟估计是一些骗子电话，干脆直接点开外放。

出乎他意料的是电话里传来清甜的女声：喂？请问是柳渊渟吗？

嗯，我是。你是？

对面的女孩好像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我是白霜。今天你有空吗？想要一起出去逛逛吗？

柳渊渟有些无语，是谁把他的手机号给出去的。以及今天突然约他出去玩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柳渊渟本想开口直接拒绝，突然发现梁温澜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差点忘了哥哥好像对这个白霜很特别呀，两人还约会过，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柳渊渟冲着梁温澜玩味地笑了笑，答道：好呀，没问题。时间地点你定，你也可以加我微信，这个电话号码就是。

女孩似乎没想到他真的答应了，声音里充满了雀跃：好呀好呀，现在是九点。咱们十点半倪家桥那个地铁站见可以吗？

好的，不见不散。

光明正大地偷听完柳渊渟的对话后，梁温澜又装成没事人一样，低头喝粥，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柳渊渟依旧捕捉到他的一丝慌张，开口嘲讽挑衅：都听见了吧？今天我要出去约会过情人节，和那个你心心念念的白霜。还是她主动约我的。

梁温澜喝完粥，收拾自己的碗筷，回了一句：挺好的。转身去厨房洗碗。

反而是柳渊渟被他这幅无所谓的态度气得牙痒痒。

54

约定的时间是十点半，但是柳渊渟十点二十五到，白霜已经等在那里了，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口袋。

抱歉，你等了很久吗？

看到柳渊渟上前的少女立马脸就有些发红了，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才到，刚想给你发消息，你就来了。

柳渊渟挑了挑眉：边走边说吧。所以我们今天的计划是？

白霜乖巧地跟上柳渊渟的脚步：这边玩的挺多的。有密室，剧本杀，猫咪咖啡馆还有手工做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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