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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且中路(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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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不行,做爹妈的要面子,哪里肯丢这份脸?让儿子做上门女婿,又不是家里死绝了?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所以又只能让年轻人来劝温桔梗。

可温桔梗心思不在男女之情上,如今她自己有好工作,妹妹有好归宿,根本就没有结婚的打算,所以任由年轻人们怎么劝说,也无济于事,她就拿温老头的话来一律回绝了,想和我结婚可以,上门。

一句上门把所有人的路子都给堵死了。

硫磺厂正月初十就要动工,因路程有些远,她搬去了新宿舍,温四月原本也是计划过完元宵才回城里的,这几天便在家里陪着温老头,顺便翻看萧漠然送的书。

没想到十三那天晚上,忽然听得一阵鞭炮声响起。

就响了一柄五毛的炮仗。

她翻身从被窝里爬出来,一面急忙穿上衣裳要出门。

怎么了?萧漠然疑惑,见她穿衣也赶紧跟着穿衣。

阿贵奶奶怕是没了,你听这炮仗就是从他家那方向来的。年前就看着老太太没多少日子了,哪里晓得会这么快。

而她这么着急起来,并不是急着去阿贵家里帮忙,而是担心温老头。

果然,她起来刚打开门,就见温老头坐在门槛上抽着旱烟,两眼无神地盯着那浓郁又呛人的烟。

公鸡蹲坐在他的脚边,似乎也嫌弃老头子吞云吐雾的呛,脑袋给拼命地埋在翅膀下,温四月才发现这公鸡脖子挺长的。

爷?温四月喊了一句,见他没反应,从他旁边跨进屋子里,找了大衣给他披着。

温老头似乎才恍然反应过来,放下手里的烟枪,抬头看了看他们俩,艰难地挤出一个笑,眼里的光芒明显黯淡了不少,爷没事,没事。说着,扶着门框要起身来,整个身体都颤颤巍巍的。

温四月见此,赶紧过去扶着他,便听到温老头颤抖着声音说:四月,咱过去看看吧。温老头想,自己得看素芬最后一眼。

夫妻二人一左一右扶着温老头往阿贵家去,那公鸡紧随其后跟着,像是只看家狗一样,紧随着主人的身影。

阿贵家这边,他叔才从隔壁借了各家的煤油灯,见着温四月一行人,招呼着进院子里。

阿贵奶奶的尸体放在堂屋里,就躺在门板上,门板下面,烧了一堆斗纸。家里就一盏煤油灯,所以还没顾得上给她收拾换寿衣。

温老头瞧过去,眼圈就越发红了,招手喊着阿贵他二婶,老太太去了一会儿了,快些给她收拾吧。她一辈子最爱干净体面了,在门板上躺了那么久,头发也没人去梳。

阿贵二婶应着,灯点上了,马上就给老太太收拾呢,您老到那边火塘坐着,这天寒夜冻的,别坏了身体。

可是,等了好久,阿贵二婶和几个侄媳妇才给老太太收拾,这个时候尸体早就凉透了,僵硬不已,那寿衣都穿不进去,几人也不大懂,就强行换,只听咔嚓一声,特别清楚地从堂屋里传出来。

27.第27章二合一

也是没在意,想着此前条件不好,哪里有什么寿衣?连席子都没有一卷安置呢?所以根本没在乎。

把尸体强行塞进寿衣里,便喊了小伙子们把早已准备好的寿材抬过来,垫上了两层盖面,就将尸体这样放进去了,尤其不讲究。

温四月他们离堂屋远,并没有听到阿贵奶奶骨头被折断的声音,直至此刻听说已经请老太太入棺材里了,温四月夫妻俩才扶着温老头过去瞧。

温四月一眼就瞧见那寿材,本来想说温老头几句的,但是见他因为阿贵奶奶的去世,而整个人失魂落魄的,也没再说什么了。

原来阿贵家里条件并不算太好,他家孩子七八个,能挣公分的没几个,还有个没断奶的奶娃娃呢。

所以如何给老太太置办得起寿材?这还是几年前斗地主的时候,一户人家里抬出来的。

当时原本是要给一把火烧掉,但的确是好东西,最终没舍得,温老头也就花了血本给买回来,好叫自己往后老有所归。

这寿材一直放在他房中那墙根地下,上面堆满了杂物,温四月进城之前,还看到呢。

谁曾想如今却在阿贵家了。

自不必多说,必然是爷爷发现阿贵奶奶大限快到了,才给送她的吧?

连自己的棺材都给阿贵奶奶,可见爷爷对阿贵奶奶的情,远比自己所预想的那样深刻多了,这叫温四月也越发担心起温老头。

亲戚朋友们挨个过去瞧,一会儿石灰送来,给填满了棺材,就该给盖上了,等着入土之前再开棺,就有诸多讲究,生肖相冲的,或是外人等,都是不能瞧的。

所以如今温老头红着眼眶,拄着拐杖站在棺材前瞧,温四月也只能陪着。

这一眼瞧了,往后就再没了。

只是不过多会儿,外头就听得有人喊,石灰送来了。

于是温老头终究是被从堂屋里请出来了,本村也有负责丧事的班子,眼下已经砍来了竹竿柏树枝,开始在堂屋门口搭建灵堂,五颜六色的纸花扎了上去,不过个把小时,就灵堂就有模有样了。

手写灵牌跟着香纸蜡烛供上桌子,班子里的人瞧了时间,准备凌晨四点二十分钟开始起经。

这乡下没有什么娱乐,除了红白喜事,聚集不了这么多人的,所以这个时候大人们悲伤,孩童们却是最开心的时候。

这个时候大人们都各自忙着,顾不上他们,饿了则等着吃白喜人家的大锅饭,而且还有热闹看,丧事班子的人会穿上唐僧的衣裳,唱唱跳跳的,他们觉得甚是有趣。

还有走什么奈何桥过什么黄泉路,亲戚们一人半截竹竿做拐杖,另一只手捏着一炷香,一个个披麻戴孝跟在念经的先生身后转圈圈或是磕头,长长的一串人,似乎怎么都转不完。

尤其是到了晚上,到处都点着白蜡烛,夜里的乡下可没有这么亮堂过,有的人家煤油灯一个月几乎没点一次,天黑前就吃完饭洗完脚,早早到床上去。

所以也有那顽皮孩子,最是欢快,有的不等蜡烛燃尽,就偷偷给拔回家去。

据温老头说,小时候温四月也干过这样的事情,但是她已经不记得了。

如今温四月也跟着帮忙,又因为桔梗在硫磺厂里请不来假,所以萧漠然也跟着一起才算凑了两个人头。如此将来爷爷走了,也好请阿贵家的人都来帮忙,方能说得过去。

只不过萧漠然是文化人,就在屋子里在丧事班子总管的指导下,写写画画的。

而为了办丧事方便,阿贵家的土墙已经推到了,温老头就坐在土墙外面的地里,这里用稻草铺了许多垫子,中间烧着柴火,供给亲戚朋友们取暖。

温老头就呆呆地坐在那里,目光总是盯着灵堂瞧。大公鸡仍旧坐在他身旁。

温四月知道他心里难过,但人已经去了,她也没办法,只能任由老头子就那样以这样的方便缅怀。

想着过一阵子,他应该就能走出来。

元宵节,刚好是阿贵奶奶的正夜,过了今儿一宿,明天一早就出殡了,地址已经选好了,就是村北头那坡上,阿贵爷爷也是埋在那一片。

只是当时死的时候不准办丧事,他那身份又是地主,所以如今坟头包都瞧不见。

阿贵他今儿还管温四月借钱,想趁机给他奶奶办丧事,给他爷爷也立个像样的墓碑。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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