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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亿本正经(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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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长善不喜欢彭朗有过太多别人,亲一亲也就算了,要是每一个都脱了胸衣可就太流氓了。

22.小气只有你一个太太。

回到公寓,季长善洗了个澡,冲掉运动过后的汗水。彭朗约她待会儿吃饭,季长善挑了一件雾蓝色的衬衫换上,头发不像上班似的挽在脑后,而是一缕一缕梳顺了,披在肩上。

彭朗比季长善先出门,他等在楼道里,季长善一推开门就看见这人冲她笑。她走过去,彭朗捋一捋她的发丝,说头发散下来很好看。季长善简单嗯了一声,眼梢不露笑,边往前走边等彭朗来牵她的手。

他没有让季长善等太久,走了两步就攥住她的左手,再走三步把她的手搁在心口,进到电梯里又抬起来亲一亲她的手背,问她用什么护手霜,能不能给他也抹抹。

季长善不想回应流氓,拿眼睛瞅他。彭朗非但没有不好意思,还把季长善揽进怀里,在她左脸上亲一下,嘴角亲一下,问她是不是喜欢自己耍流氓。

回答是不可能回答的,季长善费了一些力气镇压笑意,朝电梯的顶角瞥去眼光,监控都录下来了,小心我告你性骚扰。

彭朗抬手蹭蹭她的脸颊,凑过去再亲一口,那你记得去警察局捞我。

电梯门开,两个单身人士撞见这对夫妻的亲昵之举,脸色尬然。季长善立马推开彭朗的脸,佯装若无其事地往外走。她的名义丈夫同两位陌生人点头致意,迈了两步赶上太太的快步子。

陌生人彼此相望,摇头叹息:什么世道!

那对夫妻上了车,脸上莫名有小孩儿偷着干坏事的窃喜。

季长善的表情管理相当到位,笑了一秒,冷淡地问身边人去哪儿吃饭。

彭朗打火却没发车,汽车嗡鸣,他侧身完成刚才被迫中止的亲吻。季长善虽然没躲,却只允许名义丈夫碰一碰嘴唇,牙齿严丝合缝,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撬不开。彭朗于是稍稍离开她的脸庞,视线低垂,与太太近距离对视,季长善被他的气息烫到,别开脸眼睛转到别处,让他正经点儿快开车,要不然她就自己去吃饭了。

她的名义丈夫不禁笑,挂挡轻踩油门,他们去了家川菜馆,因为季长善喜欢吃辣的。

两个人点仨菜,有些浪费。季长善问彭朗怎么一点儿辣都吃不了,能吃的话两个菜就够了。彭朗轻描淡写:不喜欢刺激。说着给自己弄了份糖醋里脊。季长善确信彭朗爱吃甜的,就是作为一个大男人,他不好意思承认。

菜齐上桌,季长善请彭朗尝尝水煮牛肉,他只吃糖醋里脊和蒜炒小青菜,就着一口米饭咽下,瞥向他太太,从你嘴里尝尝辣味儿,我是愿意的。

季长善当即用眼神骂他,嘴巴还算客气,请他低头吃饭不要说话。彭朗遵从太太的吩咐,毕竟他们坐的不是包间,否则他大概率会把太太的话当成耳旁风。

盘子里的菜逐渐消减,季长善停下筷子的时候,彭朗刚吃完一半米饭。她坐在这人对面,迅速回复下属的工作消息,怕彭朗窃听远方的工作机密,出去接听电话。

下属汇报中小型精品咖啡馆的订单信息,朗郁严防死守,战况不容乐观。季长善进行一番销售指导,由于内容详尽,耽搁好一会儿。

她回到餐厅时,一进门就瞥见彭朗对面坐了个女人。这女人她并不认识,但是彭朗好像与她相熟。

季长善慢慢走过去,在彭朗身边落座。她神情与往常无异,就是望向彭朗的眼神中略带几分和善。

她的名义丈夫做起介绍,对面那女人是他初恋,两个人十四岁的时候交往过一段时间,久别重逢多谈了几句。季长善与她点头打招呼,左手摆在很显眼的位置,那枚蓝宝石鸽子蛋格外突出。

彭朗向别人介绍季长善,措辞十分简约:这是我太太。

季长善其实有一点儿满意彭朗的实事求是,不过她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像在宣示主权。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强的占有欲,即使彭朗已经把她眼角眉梢的轻松感瞧得一清二楚。

彼此占有是很沉重的关系,彭朗不想趟浑水,但是他发现如果不跟季长善好好解释,她抽离得比谁都快。为了继续跟季长善见面,彭朗决定做出无关痛痒的让步。毕竟在今天之前,他甚至记不得初恋的样貌,跟季长善解释这种感情,实在很容易。

他初恋走后,季长善不露痕迹地打量身边人。

憋了一会儿没忍住,问他:你之前谈过几个女朋友?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随便问问。

彭朗慢条斯理夹菜吃饭,嚼了三十下以后,望向季长善的眼睛:只有你一个太太。

他极其擅长回避问题,怕季长善越问越激烈,干脆一句话封住她的嘴。季长善的确吃唯一性这一套,但是她头脑清醒,很快意识到彭朗在避重就轻,他不想跟她掰扯往事。

季长善看着他吃了一会儿饭,提起自己的筷子,又夹两口辣菜。

谁还没个前任。

从前和陈月疏在一起,季长善与他的约会项目局限于吃饭。

饭桌上,人的嘴巴用于吃喝,不说话也可以。

陈月疏经常订海鲜馆子,尤其爱点生食和虾。他陆陆续续给季长善剥虾,看着她吃,眼神太温情,季长善便不好意思说她根本不爱吃海鲜。

她这位前男友体贴绅士,对她很好,好到容不得季长善思考自个儿爱不爱这个人,因为假如不爱,她就有些狼心狗肺了。季晓芸总骂季长善狼心狗肺,像她奶奶一样不知感恩。季长善讨厌这些字眼儿,只能一天一天和陈月疏两相对坐,不知道说些什么话。

当初陈月疏跟她表白,讲的是:长善,我们要不要谈一谈爱情?

季长善不擅长谈爱情,只能不断输出工作。她没话找话,陈月疏盯着她看,有时看得出神,像在看另一个人。季长善那时希望自己爱他,便伪装成在乎,她问陈月疏之前有没有刻骨铭心的爱情,他笑一笑,不回答。季长善意外发现,无论陈月疏说与不说,她都毫不在意。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为了强迫自己在意,季长善花大钱找私家侦探调查陈月疏。他在加拿大注册结婚,国内查不到记录,日常行踪也不过是工作住宅两点一线。季长善逐渐相信他是个好人,越发希望自己知恩图报,一定要爱他。

如果爱可以强迫就好了。

尽管季长善隔三差五询问陈月疏有无艳遇,尽管她假装不满意陈月疏隐瞒恋爱关系,但是如果爱可以强迫就好了。

季长善对陈月疏的私生活毫无关心。他每月飞两次魁北克,电话里总有小孩子的嬉闹声,季长善听见了就象征性询问他在哪里,陈月疏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因为懒得费时间多问。

她并不爱陈月疏,这事儿是在同彭朗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季长善才后知后觉的。

陈月疏对她很好,就像照顾一只小猫小狗那样好。他不是什么爱宠人士,离了小猫小狗照样活得潇洒,本质上完全不需要季长善的陪伴。

她自小被奶奶和父母相互推诿,谁都不要她。季长善怕浪费感情,不想交付真心又失望。这么多年,没谁特别努力地靠近她,那些男人总是兴起而来,稍微碰壁就从她的视野里瞬间消失。

金有意恨铁不成钢:你成天冷着一张脸,哪个男人看了不害怕?男人比女人现实得多,眼瞧着您雷打不动,早换下一个目标投资去了,谁会痴心等待铁树开花?要我说,甭管爱不爱了,成年人满足欲望是第一要义,不管物欲,还是情/欲。

季长善听完她的话,固执己见地做一棵铁树,她自己生活,无欲无求,陈月疏坚持追求,她就出于礼尚往来和他交往。她也不知道自己爱什么,只不过遇见彭朗以后,她隐约发觉自己期待的是一个真正需要她的人,因为需要就意味着无法抛弃。

彭朗需要她,虽然没有写在脸上,却肉眼可见。

最开始他是需要一段婚姻,季长善正好缺个户口,两个商人一拍即合。后来这人成天找她看画吃饭,动不动就说想跟她多待一会儿,或者很需要她陪。季长善明知道和彭朗这样的人陷入感情十分危险,但他好像真的需要她,不是说说而已。

昨天他过生日,很糟心,抱了她一会儿似乎就有所好转。睡觉之前,彭朗摩挲她的肚子,像说梦话似的讲:刚才那么晚出去,是想去敲你的门,想问你能不能陪我待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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