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手背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分卷阅读-亿本正经(16)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她的语气十分平静,只是在阐述事实,金有意听罢,发现季长善比她想象中疯狂。她也拿起酒杯,跟季长善碰了一下,不是,你连假结婚这事儿都干得出来,为什么不假戏真做?

金有意的逻辑有违常人,季长善反应片刻,故作云淡风轻道:我需要户口,他需要太太,商业合作,为什么谈感情?虽然无法否认跟他抱了亲了,但彭朗到现在都没发来一句解释,季长善后悔跟王八谈感情。

他是缺人结婚吗?怎么就要跟你领证呢,我的傻宝贝儿。

季长善冷哼:那你是没见过人家的婚前协议,比高中教辅还厚。我们俩都很专业,谁也不爱谁。

金有意了解季长善,这位宝贝儿嘴硬心软,如果没有半分感情,她犯不上跟搭讪男人说明自己名花有主。

为了撬开季长善的嘴,金有意多叫了几杯酒,陪她喝得微醺,这才跷淑女二郎腿循循善诱:爱不爱有什么关系,谁还没点儿欲望?有钱人虽然危险,但越危险越刺激。凭他那顶级皮相,你就是出去找鸭也难找。法律保护你俩睡觉的权利,你多睡他几回,不睡白不睡。

歪理名言敲打季长善沾酒的心弦。

彭朗亲她的时候,她确实有睡他的冲动,但那是出于某种真心。

或许,彭朗也有点儿喜欢她,只是他自由惯了,不愿意套进一对一的关系。那这王八蛋何必来招惹她?分明知道她是个醋坛子,分明一清二楚她的占有欲,还要来抱她亲她,说什么需要她想她,叫她去看满山咖啡果。

他有毛病吧。

这么暗骂着,季长善喝掉最后一口酒。

桌上摆无数空杯,头顶白灯明晃晃的,四周又极昏暗,看不清旁桌有几个人。季长善眼神动摇,慢慢盯向金有意港风的脸孔,不言语半刻,蠕动嘴唇问:怎么才能不喜欢一个人?

金有意的酒量跟季长善一样好,眼下神志清醒,完全可以分辨季长善眼中存着几分脆弱。她很少陷入爱情,却也不认为爱一个人有什么不好。爱就爱,不爱就不爱,成年人的第二要义是坦诚。季长善并不坦诚,想爱不敢爱,金有意已经抓住她的愁苦,于是真心实意道:喜欢他就说喜欢呗,爱又不丢人。

他又不喜欢我。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

季长善转着无名指上的鸽子蛋,真喜欢我,就不会半夜出去找别人。还一句话都不解释。

那你去问他呀。金有意顿了下,目光似看透一切,他应该来找过你吧,然后你气头上没见,现在人家不来了,你又着急。

季长善无言以对,只好用冷淡的脸色表达对金有意揭露事实的不满。

金有意摇头叹息,从包里摸出小镜子对着补口红,边补边往季长善那边漏几点余光,台阶都铺到您脚底下了,您一脚踹开。

他要真想解释,早发微信了。他就是不想跟我说。季长善环抱双臂,叫金有意约代驾,到点儿该回家了。

闻声起身,金有意绕到季长善旁边,一把搂住她肩膀,朝着这位朋友的耳朵笑呼酒气:别着急啊,还有下一轮呢。你要是不想在乎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见一见其他男人。会所还是夜店,宝贝儿你来定。

季长善扒开金有意的烫胳膊,左眉微挑高,我现在可有个合法同居人,您少勾引我伤风败俗。

27.认错被我太太扫地出门了。

代驾在西瓦台门口停稳,季长善下车,金有意挪了一个位置,降下车窗,小臂倚靠窗框底部,明眸沾酒意更亮。

这事儿错肯定在彭朗,但你也不能老等着别人靠近。男人才胆小如鼠,咱们主动点儿,大胆去问他,跟他提要求。他要满足不了你的要求,你再踹了他不迟。男人多得是。

金有意说得很有道理,只是季长善无法百分百照做。她挑眉点头,让金有意一路平安,到家发个消息。金黄的小车转瞬消失于视线,季长善拎包在小区里转了两圈,夏夜风轻,吹不散半分愁。

她淌了一身细汗,走到公寓楼底下,门内漫延出一汪白光。季长善瞥着光与夜的分界线,眼前莫名放映记忆电影。

之前有那么多夜晚,她和彭朗在这块明暗交替的地方偶遇或约好了见面,他们谈了不知多少话,两个人愈站愈近,仿佛心的距离也随之消弭。季长善觉得自己喝多了,要不然怎么总想叹气。她转回目光,脸色一如往日平静,步伐很快地上楼。

夜里很寂寥,季长善躺在床上,留意玄关有无门铃响动。彭朗像人间蒸发似的,没来一条消息,没打一个电话。季长善摸过手机,晦暗中亮起一小方白光,她的眼睛眯成两道缝隙,静止的聊天框比屏幕刺眼。

金有意说她到家了,季长善简单回复,随即锁住手机丢进床头柜。

她侧过身,抱着空调被闭眼,眉头不经意蹙起。

谁离不开谁啊,明早一睁眼连那王八蛋姓什么都会忘记。积极的自我暗示让季长善拽高被子,搂得更紧了一些。她讨厌想念彭朗拥抱的自己,越讨厌胳膊收得越紧。

空调默默制冷风,季长善开始怪罪空调性能太好,如果不是房间里冷得像北极,她才不会贪恋彭朗的体温。季长善爬起来调高冷气的温度,再次缩回被窝里时,不知为何叹了口气。

她借酒劲儿,迷迷糊糊睡着,第二天醒得过分早。晨阳躲在窗帘后面,漏一条微光浸染天花板。季长善辨不清时间,翻身趴在床沿,从床头柜里够手机,此时五点三十七分,她还没睡够。

季长善重新合眼,过了两分钟去摸手机,眼睛不自觉张开,一定得看看那王八蛋有无联系她。

没有。

季长善陷入沉寂,不知过了多久,彭朗的微信喜提黑名单。

她撇开手机,利落下床洗漱,把头发绑成高马尾,取过拖把擦了一遍地板,尤其注意清理客厅和玄关。季长善奋力拖那些肉眼不可见的男士鞋印,仿佛这样就能将彭朗从生活中彻底抹去。

海绵拖把横行,走到玄关处,忽而扫到一行李箱的轱轮。行李箱稍移动,季长善直起腰来,目光包裹彭朗的行李箱,四五秒静止,她立好拖把,纤手去拎行李箱顶部的把手。

咔嚓一声,公寓敞开大门,季长善拖着彭朗的行李箱,轱轮滚动,深灰地毯降噪,她把这行李箱甩到彭朗门前,头也不回地重归家门,将大门反锁两道。

早上八点钟,彭朗回到西瓦台公寓,他的行李箱兀自站在门前,异常孤独。

他先请行李箱回家,顺便在玄关换了拖鞋,转头回到楼道里,去摁季长善的门铃。

叮咚叮咚响了两遍,她的门纹丝不动。彭朗给季长善拨电话,她手机在门内隐约发声,下一秒又安静。他被挂断四次电话,再打第五遍的时候,楼长大姐抱一摞活动宣传单冒出影来。

她笑容满面,往彭朗手里塞宣传单,邀请他一定参加这次聚会。大姐向前走出两户,回头见彭朗还站在楼道里打电话,又折回来关切询问:站这儿干嘛呢,小彭?是不是没带钥匙?我帮你叫开锁的,等着。

彭朗请大姐不必忙,没事儿,就是被我太太扫地出门了。

头一次听说彭朗结婚,楼长大姐的圆眼逐渐瞪起来,这楼里竟然有她不知道的别人家家务事。大姐顿时感到信息落后,往公寓门牌一瞧,小彭的太太是季小姐!这俩小年轻什么时候偷偷摸摸恋爱结婚的?

她单手抱宣传单,分出一只手拍拍彭朗的胳膊,皱着眉头正经道:什么家庭矛盾,跟大姐说。我帮你跟彭太太做沟通,包你进家门。

彭朗猜季长善正站在门口旁听对话,于是娓娓道来:前天晚上,我接了通电话,出去办事儿。事情紧急,来不及跟她多交代。忙完了回来,天已经亮了。怕打扰她休息,我在隔壁公寓里睡了一天,傍晚醒来她就不见我了。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