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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亿本正经(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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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亲我吗?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

季长善原本盯着彭朗的嘴唇,现下瞥向他的眼睛。

她缄默三秒,向后撤几公分,指尖抚摸他的唇珠,摆架子道:你觉得呢?

50.欲望口是心非。

彭朗直视季长善的眼睛,亲一亲她的食指肚。他两只手扶住身前人的后背,她的体温穿越毛衣烘暖他的掌心,彭朗抚摸片刻,毛衣针脚平顺,摸不到疙疙瘩瘩的小毛球。

季长善向彭朗的脸侧移动白手,摸一摸他消瘦的脸颊,胡子茬刺棱扎手,她转回视线,望住他的双眼问:你怎么连胡子也不刮?

彭朗最近非但刮了胡子,还是每隔两天就仔细修剪一次。他力争面部留有胡须,向季长善证明他生活的悲惨,另一方面却不能太过邋遢,否则会丧失一部分外貌的吸引力,这对追回太太于事无补。

夫妻之间理应藏一些善意的心机,彭朗深谙此道,当然不能坦诚直言。

他假装无声无息地叹气,在眼神中注入无辜大型犬的灵魂,慢慢说:心情不好,也就顾不上这些。

季长善未必不知道彭朗在装可怜,但是胡子可以伪装,瘦削的脸庞却不能。

他比原来瘦多了。

季长善默默打量着彭朗的面孔,目光一偏,注意到他左耳垂上有一道残月形的白色疤痕。

这是她咬出来的,尽管这流氓的确该为鲁莽付出一点代价。季长善希望自己的心肠坚硬如钢铁,只是多瞧了两眼他的疤痕,那颗钢铁之心就教炉子给熔了。

她脸上覆盖一层浅淡的怜惜,伸手捏捏彭朗的左耳垂,轻声道:你该擦点儿祛疤药的。

你的牙确实挺尖的。

季长善依旧揉着他的耳垂,谁让你强迫我上车。

以后你让我朝东,我不敢朝西,行么?

季长善的要求并不高,你不惹我就行了。

彭朗把手搁到她的后颈上,和缓地抚动,你咬出个印子也挺好的,最好一辈子别消褪。

季长善看着他不说话,彭朗凑到她眼睛旁边落吻,季长善合了下眼,再睁眼时,搂住彭朗的脖子,下巴颏枕到他的肩膀上。

彭朗的肩膀垫着一层肌肉,坚实却不硌得慌,季长善抚摸他的后背,那你可别后悔。

没有你,我才会后悔。彭朗捋顺季长善脖子边碎发,侧过头亲她的脸颊,你也亲亲我吧,小善。

指尖抠着他西装背后的剪裁缝隙,季长善迟疑一会儿,转脸啄一下彭朗的左耳垂,飞快就回过头,重新抱紧他。

彭朗无声笑,季总太容易害羞了。

季长善拍他的后背,闭嘴吧,彭总。

彭朗服从季长善的指挥,没有再打趣她的矜持。

他们相拥无言,两颗心斜对着跃动,有力且平稳。季长善绕弄彭朗脑后的头发丝,不知道他今天晚上还要不要留宿。

他要是非得在这儿睡一宿,也不是不行。季长善不会主动邀请彭朗,但是可以通过下逐客令,试探他的想法。

她旋着彭朗一撮头发,小力度拉扯一下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你想让我回去么?

我巴不得你赶快回去。

彭朗慢条斯理嗯了一声,环住季长善的胳肢窝背部,向后撤一步,抱她下厨台。

季长善脚尖落地,站稳以后,两条胳膊仍旧挂在彭朗的脖子上。他被太太坠弯了腰,顺势亲吻她的发际,几根头发丝扫着鼻尖,一面用挠痒痒劝退他,一面散发香气勾引他。

头发丝天天受主人的供养,和季长善一脉相承地别扭。

彭朗挪开嘴唇,有意逗她: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只好听季总的话了。我现在就回去。

季长善不那么想让彭朗走,于是更紧地搂住他脖子不放,嘴上无比寡淡道:那你就走吧。

彭朗被迫低头弯腰,尽力克制眼睛不要暴露笑意。

他把手搭在季长善腰上,顶着她一步一步往玄关挪。季长善以为自己的意思够明显了,他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成全他回去睡觉的愿望。

她松手垂下胳膊,顺便扒开彭朗的大手,拒绝他的搂抱。

彭朗托住季长善的下颌线,在她右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嘬出响声和印子。季长善眉头往中间拧,把住他的手往下卸。彭朗换位置揉动,季长善的脸被他捏得稍微变形,这一点在玄关的镜子里得到充分印证。

季长善从镜子中收回目光,她转脸咬住彭朗的虎口,没怎么使劲儿,不过是发出严正警告。

彭朗笑出来,桃花眼轻弯,整张脸写满斯文败类的一切特质。

他松开太太的小脸,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我就是回去洗个澡,换身睡衣,等会儿再来伺候季总。你不会不给我开门吧?

季长善推开彭朗的脸孔,当然不给你开门。

那我就只能敲门到天明了。

季长善环抱双臂,请彭朗出门左转快回家。

他揽过季长善的肩膀,亲一口侧脸亲一口嘴角,视线抬高,她的黑眼睛将笑未笑。

彭朗站直一些,手指有节奏地敲打怀中人的肩膀。他低眼去找她的目光,找到了,冲季长善笑一笑,你说我用不用下趟楼?

下楼干什么?

你喜欢薄一点儿的,还是厚一点儿的?我去研究一下什么措施好用。其实都买也可以,你说呢?

他的语气平静如常,仿佛就是在一本正经地跟人谈生意,问对方想要哪个产区的咖啡豆。

季长善开始没听懂什么薄什么厚,直到面前人说出措施二字,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季长善才突然反应过来,有人要耍流氓。

她的左眉当即高于右眉,嘴巴开合两次,最终一巴掌拍在彭朗胳膊上,你别回来了,流氓!

撂完话,季长善头也不回地走向卧室,脚步乱中有序,关房门的动静比平常大一些。

彭朗用眼睛笑着,换好鞋推门而出。

卧室里,季长善坐在床沿,侧耳细听玄关大门的响动。

在确认彭朗出门以后,季长善迅速去到衣柜前,唰一下拉开柜门,对着收纳内衣的抽屉左看右看,翻出三套洗过没穿的新内衣,黑色灰色雾蓝色,哪一套都可以。

季长善抱起内衣,将它们按套平铺到格子床单上。她胳膊环在胸前,仔细审视三套内衣,从它们各自的美观性考虑到搭扣是否容易开解。

思考时间不很富裕,季长善速战速决,挑好雾蓝色的那一套,把其他两套塞回衣柜。

她带上内衣和睡衣去洗澡,水流急湍淌过每一寸肌肤,雾气蒸开一个又一个毛孔,季长善揉搓浴球,打出细密的泡沫抹在身上,每抹一点儿,就会想到待会儿要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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