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鱼符头尾勾连,成半圆状,与红色如意结相得益彰。
心内涌过一阵暖流,喻安卿笑道:一般这种形状,定还有另一只,组成双鱼玉佩。哥哥是不是藏了另一只,与我凑成一对?哥哥果然最爱我了。
喻安卿你好生不要脸!程深墨呸他一句。
卧室的书桌之上,药铃系着的如意结上正扣着双鱼玉佩的另一半。
哥哥,喻家庶子喻安卿半月前已经不幸在大火中烧死,世间再无喻安卿这人。我单姓一个苏字,名为苏卿。今日是我二十岁冠礼,合该取个字。你帮我取好不好?喻安卿笑吟吟道。
苏姓,是喻安卿师父苏广玉的姓氏。师父一生无嗣,守在母亲陵前,也只有师父才是喻安卿真正认可的父亲。
苏卿
程深墨没想到喻安卿做的如此决绝,叹息两声,随之心绪顿开,时刻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定。
他勾唇笑道:前尘往事已了,你以后就是我程深墨一个人的了。至于取字嘛我又无甚学问,想不到好的字,你还是自己取
一般都是父辈祖辈取字。今日我开心,让你占我大大便宜,只此一次哦。喻安卿最懂怎么勾起程深墨的好胜心。
程深墨一听,顿时不推脱了。他眉头紧皱,想了半响。灵光乍现,高兴道:字卿云吧。卿云是大吉的征兆,好听又吉利。
喻安卿眉尾一挑,带了些许危险意味: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初次相见,我便是这般介绍自己。安卿,安定的安,卿云的卿。良姜哥哥,你未免糊弄了些
程深墨气鼓鼓:你不知道在我们老家黑土和白云乃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一对夫妇,天造地设的一双!多好的寓意,你懂个屁哦。
墨,黑土墨。喻安卿没听说还有这等拆字硬凑的说法,再说
卿云,是彩云,不是白云喻安卿委屈巴巴地说道。
显着你学问好了!我说卿云是白云,就是白云。程深墨恼羞成怒,举起玉箫要打人。
喻安卿抓住玉箫另一端,微微用力一拉,程深墨跌进他的怀里,耳鬓厮磨。
良姜哥哥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卿云,这字我收下了。
两人相视,嘴唇触碰,释放对彼此浓重的想念。滑腻、细碎的声响被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掩盖,一室旖旎春色。
第50章得知有孕
新春当日,爆竹声吵醒交颈而卧的两人。
新年安好。喻安卿,不,是苏卿云言笑晏晏地说道。
安好。程深墨哈欠连连地打了声招呼。
兔子眼尾擒了两颗晶莹的露水,苏卿云微微起身吻掉眼尾的泪花,右手从亵衣下摸进程深墨腰间,轻轻揉捏。
时候还早,我们再睡会儿。他意有所指。因着昨个初初和好,他有意讨好温柔,没有吃饱呢。
程深墨摁住腰间作祟的手,狠狠掐两下,哼唧道:滚滚滚,我腰酸着呢。
起身时眼前一花,程深墨重新跌落回床上。
这一跌吓得苏卿云连都白了,连问哪里不舒服。
急什么?我就是大夫,我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程深墨只以为猛然起身,脑子供血一下没跟上,右手随意搭在左手腕上,笑吟吟道,往来如利,如盘走珠,气血充实着呢
程深墨说着说着,没了声音。他的脉象有快速游走的特征,分明是滑脉,甚至能探出怀孕四月有余。他虽不擅长妇科,可这喜脉还是能把得清楚的。
显然他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怀孕呢?难道得了什么疑难杂症,连他都诊不出来脑海中浮现出他不治身亡、苏卿云披麻戴孝、痛苦流涕,灵堂撞棺殉情的画面
程深墨被自己的脑补吓得不轻,脸色越发沉重。
苏卿云见他迟迟不说话,担忧道:不刚才还说好好的吗?脸色怎这般难看!
程深墨回过神,开玩笑似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我现在肾虚得紧,都怪你。
苏卿云极其委屈:昨晚才一次你当真无甚大碍?
开个玩笑嘛。你之前老是骗我,合该我骗你一回程深墨三言两语把这事糊弄过去。
趁苏卿云做早餐的功夫,程深墨又仔仔细细地为自己把了半响脉,仍是喜脉,观脉象竟极有可能是双胎。
程深墨被自己的诊断结果逗笑了。
三日后,程深墨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黑葡萄般的圆眼睛,贼头贼脑地进了一间医堂。
他偷摸摸翻遍医书,都没有发现有类似喜脉表征的疑难病症。粗脑筋的他终于发现不对劲:最近老是嗜睡好酸、腹部鼓胀,除了没有出现孕吐外,皆像极怀孕的特征。
难不成他穿的不仅是喻程同人文,还是生子同人!苏卿云不是小百花,是朵黑心莲不说,还他么能播种!无良作者毁我一生!
越想越心慌,程深墨故来找别的大夫瞧瞧,讳疾忌医可不行。
刚落脚小镇时,程深墨特意打听过,小镇只有一家医堂。老大夫姓揭,年逾七十,年轻时走南闯北,颇有名头,最后定居此地。若不是小镇只有这一家医堂,早打算隐退。
程深墨暂居此地,一是气候适宜药草生长,二来也看中这点,准备开一间医堂,不愁养不活自己。
大夫,您看我究竟得了什么病?
程深墨声若蚊呐几不可闻,亏得老大夫耳聪灵敏。
恭喜夫人怀孕四月有余,胎儿安稳健康。老大夫摸脉后,面带慈祥。
揭老大夫,您看清楚我可是个男人,怎么会怀孕呢?定是诊错了。程深墨摘掉口罩,急切问道。
揭老大夫一看面容,虽清秀精致,却明显男人特征。
诧异之色一闪而过,沉思片刻后说道:老夫定不会诊错。男子怀孕,老夫虽是第一次遇见,但曾听闻世间有灵狸、玄狐等异族,族人拥有上古灵兽的血脉,男女皆可有孕。您可是哪一族的族人?
老大夫您莫要诓骗我。我也是大夫,我怎从未听说过这种奇闻!程深墨急赤白脸,像极了急眼的兔子。
老夫我行医问五十载,何必诓骗你这小后生,爱信不信。老大夫一甩袖,气恼地把人哄了出去。
垂眉搭眼的兔子可怜兮兮地回到家,心里憋了一股怨气,无处缓解。
良姜哥哥,你去半响,醋可打回来了?苏卿云细腰系青碧色的围裙,白润如玉的脸沾了面粉,不减其容颜,更多了几分温柔的颜色。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猪嘛。
要真怀了身孕,便都是这人的错。当然,他绝对!绝对不可能怀孕!
苏卿云拍了拍手上的粉尘,走到他身边,低头询问:谁惹我们兔宝宝生气了吗?
你恶不恶心程深墨眉头一跳,别扭道。
像个孩子似的那么容易生气,可不就是个宝宝嘛。苏卿云笑道,兔宝宝为何生气?
他把小兔子吃得死死的,一句话便堵得兔子面如赤霞,羞赧到不行,连火气都没撒。
要你管,喝你的醋去吧。程深墨恨恨白他一眼,摔门放下狠话,今晚你睡厨房。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