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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喻安卿了然地点点头,给他续上排骨,多吃点,小猪崽。

过分!之前叫人家好哥哥,现在喊人家小猪崽。

排骨都不香了!程深墨狠狠瞪喻安卿一眼,啊呜啊呜吃得更凶,势必不给敌人留下哪怕指甲盖大的肉沫。

吃过晚饭,等喻安卿收拾完餐具,却发现已经被某人关在了卧房之外。

门缝露出程深墨黑亮的眼睛,没心没肺地说道:你这么大的本事,自己找地方住去吧。

说罢,砰地一声狠狠合上了门。

喻安卿很想狠狠揪住某人打屁股,最终长长吁一口气,拿出玉箫吹奏起悠扬轻缓的箫曲。悠悠淡淡的曲调似乎有催眠的魔力,程深墨上眼皮搭下眼皮,没一会便进入梦乡。

一曲吹奏完,喻安卿微微用力,门栓破裂,喻安卿推门而入,脱衣躺在程深墨的身侧,把一点也不安生的兔子抱在自己怀里。

第49章冠礼礼物

翌日,程深墨醒来,眼前一张全方位无死角的俊脸。呼吸猛地一窒,恨恨地扬起巴掌,犹豫再三,落在面颊的手却温柔得似春风,抚摸着思念已久的面容。这家伙瘦了一圈,眼圈一片淤青。

手指抚过细密长卷的睫毛,程深墨嘴角微翘,既然他那么爱我,我勉为其难地再原谅一次吧。

之前面对韩缨,他冷酷绝情,任凭韩缨说遍好话,丝毫不曾动摇。但再次看到喻安卿的那瞬间,程深墨几乎是瞬间原谅了他。

程深墨自个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要知道喻安卿的身份可比韩缨麻烦得多,又惯会骗人,就像他采药时,看到的山顶飘荡的云,瞧着好看却变幻莫测,有可能下一秒倾盆大雨,浇得人无处躲藏,叫苦不迭。

感情的事谁又说得起清楚呢,程深墨只知道他对喻安卿的喜欢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多,以致于在逃亡的日子里产生过不止一次要回去找他的冲动。

面对感情一有风吹草动,程深墨的第一念头便是切断关系,只想着逃离。可这一次,程深墨决定再试一次。

安卿惊醒时身侧已空,被褥微微凹陷,却没有半分温度,吓得他着急忙慌赤脚跑出房外。

良姜怪会躲藏,这次借助暗阁的势力才能找到他。如今没了暗阁首领的身份,小兔子若再逃跑,天大地大,他孤身一人又何处去寻。

喻安卿了解自己的父亲,那人先是大周皇上而后才是他的父亲。亲情在他眼中绝没有朝堂稳固重要。

在离京之前,喻安卿呈上一份请辞信。一来,表明恢复他皇子身份,天下尽知当朝明君竟与绣娘私通,生下私生子,令皇室蒙羞、令父皇清誉受损,他不愿父皇清誉受损,污了他千古英明;二来,他交出手中暗阁职权,一干心腹皆留在暗阁,从此断绝联系,自请庶民。

在皇后的帮助劝说下,唐皇终于释怀。他的儿子不多,但绝也不多这一个。更何况喻安卿从小未养在身边,唐皇看中喻安卿更多是看在他的能力卓越,能够帮他发展暗阁势力。

狡兔死,走狗烹。喻安卿对暗阁的掌控力超出了唐皇的容忍,现在的结局对双方而言,全了父慈子孝的颜面,是双方皆满意的结局。

前面二十年,喻安卿于皇家混沌,一直在寻找母亲死亡的真相。以后的日子,他再也不想过无望寻觅的生活了。

程深墨绝不能离开,他绝不允许再一次背弃!

他的内心囚困着一只野兽,程深墨手握唯一的钥匙。若是程深墨离开,他不敢确定,难耐的野兽会不会不顾一切地冲破牢笼,一口把程深墨吞没

无数黑暗的想法在心头闪过,在看到程深墨的那刻,喻安卿得到救赎。他冲过去,紧紧抱住程深墨,再不想放开。

那力气太大,勒得程深墨喘不过气来。他吃痛挣脱:喻安卿,你放开!我生气了!

眼底的阴骘可怖如云雾般消散,喻安卿恢复如常神色,缓缓放开手臂,轻笑道:你若再逃,我怕是要疯了。

少给我卖惨。程深墨冷哼一声。

今天是除夕夜,你曾说过要陪同我一起守岁。喻安卿秾艳微扬的丹凤眼蓄了一层粼粼波光,如同书上善于诱.惑书生的狐媚精怪,一颦一笑皆勾心夺魄。

程深墨撇过脸,嘟囔道:你嘴里可一句真话没有。

良姜哥哥,我错了。以后定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喻安卿柔弱无辜的表情说来就来,好一朵清纯不做作的可怜小白花。

看你以后表现。程深墨哼唧道。

喻安卿眉色飞扬,小媳妇状地拽了拽程深墨的衣角:良姜哥哥肯原谅我了。

程深墨抽回衣角,故左言他:你怎么赤着脚就出来?脏死了!赶紧去穿鞋。

都听哥哥的。兔子嘴硬心软,喻安卿觉得可爱极了,恨不得把人摁进怀里时时揉搓。

两人收拾妥当后已过晌午,简单地了个早午饭。程深墨前世是北方人,年节包饺子的习惯一直保留着。

挽起衣袖,调馅料、和面粉、擀饺皮。喻安卿会做不少种类的菜品,却独独没有擀过饺子皮,跟着程深墨学了好一会,仍旧笨拙地擀不成圆形。

笨死了。程深墨嫌弃地白一眼,我来擀皮子,你去包陷。

他调了两种馅:羊肉馅、韭菜鸡蛋馅,一荤一素,足够两人的分量。

你知道饺子怎么来的吗?程深墨问道。

喻安卿头也不抬地包着饺子,脱口而出:饺子起初做药用,东汉医圣张仲景用面皮包上祛寒的药材,以避免人生冻疮,逐渐演变为过年的食物。

烦死了!你抢我这做大夫的话作甚?显你博学多才?你怎么不去考状元?程深墨气恼地跺脚。

喻安卿这才抬起眼眸,满脸写满啊,怎么又生气了?我们不才刚刚和好的无辜。

为擀皮方便,程深墨站在桌子一侧。而喻安卿就在他旁边,是舒舒服服坐着的!

凭什么他站着,喻安卿坐着?

程深墨气不打一处来,猛地弯腰,用力磕喻安卿的额头。

喻安卿吃痛地轻唤一声,听见良姜阴测测地问话:喻安卿,你知道饺子怎么来的吗?

喻安卿识相地摇摇头。

程深墨嘴角一勾,娓娓道来:东汉张仲景

他把喻安卿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喻安卿内心好笑,面上配合地演出惊诧模样:原来如此,良姜哥哥不愧是名医。

程深墨娇柔做作地揉了揉腰:哎呦,站这么一小会儿还真有点累了。

都这么明显了,喻安卿哪敢不知,小心仔细地把人扶到椅子上坐好,又端上热腾的蜂蜜红枣水,笑道:你歇会儿,剩下的我来即可。

乖。程深墨舒爽了。

喻安卿用剩下的面团手捏了两只兔子,白嫩嫩圆鼓鼓,憨厚又可爱。他擒在手心,显摆似的给程深墨看:哥哥,你瞧我捏得像不像你?

程深墨恍然大悟,他一直以为绣帕上的兔子代表喻安卿,没想到是自己。他才不是好欺负的兔子呢,更何况兔子是四季发.情的动物,他才没有那么好色呢。

你才是兔子!你才好欺负呢!更何况明明是你更想色色!

喻安卿眨了眨眼,不疾不徐地说道:如此说来,倒是更像兔子了呢。

程深墨气红了脸:你个混蛋!你的生辰礼物想不想要了?

良姜喻安卿一时无言,没想到兔子还记得。

程深墨眉头一挑:还是说你连这也骗我?

喻安卿连连摇头。

程深墨从袖内拿出一只鱼形白玉,系到玉箫下面的如意结上。

玉龙符没了,我送你个鱼符吧。别人鱼跃龙门,你倒从龙门又变回了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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