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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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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宗易不无遗憾,我想要你用过的,带唇印最好。

我倒满茶,壶里只剩个底了,我再沏一壶。

我拎着壶柄到厨房换茶叶,加了开水又拎出,搁在原处。

冯斯乾意味深长,宗易,不该你来的地方,尽量少来,你说呢。

林宗易把一杯茶饮尽,你未必有资格警告我,殷沛东要下手,你有本事抗衡吗。我毕竟与他平辈,他奈何不了我。

他们四目相视,雷霆交锋,风起云涌。

最终是冯斯乾先退让,现在的殷沛东,不正是拿捏在你我手上吗。

林宗易颇有深意说,我一向不喜欢与人分食。

冯斯乾目光透露出胁迫,宗易你安插的保姆,手脚动得可不少。

有关宸多吗?她要一锅端,斯乾你培养出的人,十分贪婪了。

冯斯乾低低发笑,男欢女爱,怎能说贪婪。殷沛东赠予她房产股票,是他心甘情愿,没有人强迫。

殷沛东转让31%在你名下,关宸拿到的5%,应该也被你收归囊中了,对吗。

冯斯乾笑而不语。

我恍然大悟,难怪林宗易撞破冯斯乾约见关宸却未曾戳穿,原来他自己也插了眼线,他揭发冯斯乾,冯斯乾也会揭发他,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不是他们这种精明人的最佳选择。

林宗易直起腰,取下晾得差不多的西装,他一边穿一边走向我,我巴不得使个眼色,求他无视我的存在,千万别当着冯斯乾的面儿捅出什么骚篓子。

明晚一起吃饭。他不疾不徐系纽扣,醉阳春,新推出的招牌,淮扬酥鸭,你的家乡菜。

我委婉推辞,林董,我一直加班,不太有空。

他笑着感慨,我对于总是拒绝我的女人特别感兴趣。

他俯下身,这算犯贱吗。

我心不在焉,余光偷瞄冯斯乾,林董真幽默。

他系完最末一颗纽扣,这是你第二次评价我幽默,希望第三次换一种评价,比如。

他挨着我耳畔,很迷人。

我气息有些乱。

林宗易没有同冯斯乾告别,他径直离开。客厅忽然陷入非常压抑的气氛,冯斯乾把玩着林宗易没带走的打火机,不知思索什么,我站在墙角,不安注视这一幕。

好半晌,他起身直逼我,我往后退,他逼得更狠,我无意抓起窗台上空置的花瓶,冯斯乾眼神掠过瓶子,嘴角噙着一丝很意外的笑,你想怎么。

我望进他眼底,他眼里深不见底。

冯斯乾走到我跟前,我整个人像被钉住按下暂停键,无处遁逃。

没有男人敢直面挑战他的威慑,何况一个不了解他并且反抗多次失败的女人。

他食指沿着我眼睛、眉骨和微微开阖的唇瓣,一点点移动,覆盖,厮磨,还敢有下一次吗。

我宁可他不言语,他用这副表情说话比沉默更危险。

我颤抖一松,花瓶从手中脱落摔得粉碎,我怕你误会,才让他藏起来。

冯斯乾一把扯住我,我奋力推拒可无济于事,我感受到牙齿扎入皮肉鲜血淋漓的刺痛,许久才停止。

冯斯乾的脸仍旧埋在其中,偷偷养备胎是吗。

我说不出话更像默认,激怒了冯斯乾,他臂弯搂住我脖子拉进浴室,随即拧开浴霸,湍急的水流顷刻间俯冲而下,灌入鼻孔和耳朵,我无法呼吸,本能张开嘴汲取氧气,然而强劲的水柱击打着喉咙,致使我不断挣扎,冯

喊叫被水声吞没,我躲避着水流,发梢在刺目的光影之中飞溅,我拼命喘气。

记住了吗。

他是来自地狱的魔,披着光风霁月的皮,行着赶尽杀绝的恶,我抽身的一霎,他才揭露本色。

水面倒映出狼狈娇弱的我,也倒映出湿透的他。蒋芸说,情感的最高境界是徘徊在生与死的一线之间。

不是肤浅的虐待,不是腌臜的花招,而是一方带着仇恨,惩戒,征服欲,一方带着人性的矛盾,道德的禁忌,苦苦浮沉,一面在挣扎逃避,一面又情难自抑,痛苦而无望地沦陷进漩涡里,那样激荡出的欲念最为致命,刻骨又失魂。

冯斯乾是我二十六年最失控的离经叛道,我渴望回归正轨,弥补这份错误,可它把我死死地缠绕,冯斯乾用身份和权力的倾轧,制成一个牢笼。

当所有都结束,我趴在他胸膛,卧室没有开灯,黑暗如潮涌从四面八方席卷吞噬,冯斯乾是漫漫长夜唯一的光热。

我有气无力,开灯吧。

他触及到开关,紧接着溢出一簇极为微弱的黄光,笼罩我们不着寸缕的身躯,他眼眸幽深,在无止境的夜里颤动,像草原上的雄鹰锋芒又明亮。

冯斯乾撂在枕畔的手机屏幕这时亮起,来显是殷怡。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接通。

那边大吼,是你干的?

冯斯乾一手抱着我,一手拿电话,什么。

殷怡爆发了,人都被捕了,你还装无辜吗!

他耐着性子,你自己恢复理智了,再来找我。

冯斯乾!殷怡在他挂断的前一秒制止,我父亲都没罢免他。

你搞错了。冯斯乾波澜不惊,我从未罢免他,他是犯法了。

犯法?殷怡咄咄逼人,他不是不谨慎的人,除非你挖陷阱。

冯斯乾心平气和提醒她,在丈夫面前为另一个男人开脱,并不是聪明的行为。

殷怡还要说什么,他直接中断了对话。

冯斯乾面无表情关机。

我犹豫好一会儿,没忍住问他,冯先生爱过冯太太吗。不是现在,以前爱过吗。

冯斯乾抚摸着我倾泻在床头的青丝,乌黑与白皙交错。

我没得到回复,扬起脸,那冯先生会离婚吗。

他手拂过我眼角一粒泪痣,你认为呢。

我滑进被子里,冯先生想养我。

他闷笑,端起水杯,依然是模棱两可的答案,你认为呢。

我语气不带半分起伏,我不揣测你的心思,我只清楚我不当。

冯斯乾叩击着杯沿,发出脆生生的响动,由得你做主吗。

那杯纯净水喝尽,他关掉壁灯,平躺入眠。

我悄无声息偏头,他睡得似乎很快也很稳,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我不敢问他,纪维钧垮了,殷怡的后路没了,能否放我一马,就此一笔勾销。

这桩游戏一样的交易,冯斯乾拥有随时推翻承诺的权力,而我没有。

他显然已经推翻了,扳倒纪维钧,他照样不会功过相抵放了我。他没有腻,一时半会也腻不了,他正处于兴致最浓烈的阶段。

我像是被无数绳索捆住,睁着眼从天黑到天明。

转天早晨我和冯斯乾是分开去公司的,他不介意同行,我决定要分开,能给他省麻烦,他自然没异议。

我在华京大楼的门外下车,距离打卡还剩三分钟,路过专用电梯时,我瞥见数字9,电梯里是冯斯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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