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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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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家接连养了几天伤,冯斯乾只第一晚留宿了,而且什么也没干,他睡右边我睡左边,我身子他都没沾。

之后他始终没出现,周五早晨我准备去华京报道,下楼迈出电梯时,冯斯乾的司机在小区花园正等我,他立刻迎上,韩助理,冯董在车里。

我蹙眉,我马上去公司。

他说,不是这事,你今天的病假冯董也已经批了。

我问,那是什么事。

司机示意我跟上他,我们一前一后往停车场走去,冯斯乾正在后座闭目养神,我犹豫了片刻,坐进副驾驶位。

他听到关车门的动静,看了我一眼,又阖住眼睑。

汽车行驶了将近一小时,终于在一处十分清幽僻静的地带泊住。

冯斯乾默不作声下车,我解开安全带也跟着他下去。

他带我来的地方是澜春湾,江城最名贵的房子,说寸土寸金不为过,在这里拿不下一套房,就算不上顶级圈的大佬。

懂内幕的都知道,有些房子是用钱买,有些房子是用势力抢,澜春湾是后者,光有钱不行,有路子和身份才能搞上一套,就跟京圈二环内的四合院一个道理。

澜春湾一共有十七栋别墅,冯斯乾买的这一栋坐落在澜山和澜湖之间,是整座小区地段最佳的一栋,二楼的窗子敞开能观赏到大片盛开的白梨花。

我跟随他走进一道门,一个系着围裙的中年女人在玄关处恭恭敬敬迎接。

冯斯乾解下西装,随手交给她,以后照顾韩小姐,出去不要多讲,除我之外任何人包括物业一律不见。

女人点头,我记下了,先生。

她接过冯斯乾的西装,到衣帽间挂好,当客厅只剩下我们两人,我开口说,我住不惯。

冯斯乾在沙发上坐下,他单手拆领带,挨打惯吗。

我别开头不吭声。

他点燃一支烟,我对脸上有伤的女人提不起兴致,你最好别留疤。

我凝望那团散开的烟雾,青灰色的雾霭漫过他面容,他胡茬似乎生长得更坚硬浓密,冯先生没兴致大可放了我。

韩卿。他语气阴恻恻打断我,我认为你应该懂得适可而止。

我也是犟脾气,不甘示弱反驳,是冯先生说嫌弃的。

他前倾,朝烟灰缸里掸了半截烟灰,我没有兴致了,你失去了筹码,想过自己的下场吗。

我捏紧双手,与他僵持许久,最后决定见好就收。硬碰硬我不是他的对手,只会自讨苦吃,冯斯乾在床上发起狂来,能脱我一层皮,他骨子里那种血性和戾气,与他示人的斯文皮相简直天壤之别。

我走向他,依偎在胸口,冯先生打算金屋藏娇吗?

我顿住,又笑着补充,金屋藏卿卿。

冯斯乾叼着烟,浓烈的烟雾熏得他睁不开眼,他微眯着没出声,一张脸英气又狂野。

第33章驯服

冯斯乾摁住我吻了我许久,久到我喘不过气,他唇脱离我的一刻,挨在我耳边警告,别耍花招。

我唇齿微微开阖,吐出一缕气,有来自他口腔的烟味,和似有若无的蜜桃唇膏的香气,潮湿的呼吸拂过发梢,丝丝缕缕环绕住他琥珀色的颈扣,我哪有耍花招,冯先生养我,我求之不得。

他审视着我,指间衔着的烟抽到所剩无几,他猛吸了最后一口,没有对准我的脸喷出,可烟尘弥漫,熙熙攘攘也晃过我眉眼,他在烟雾的另一端,原本陷入一团朦胧,又骤然吹开,他的眼睛那样明亮深邃,犹如迷宫一般暗无天日的溶洞,尽头乍现的天光。

我搂着他,冯先生给多少钱呀。

他力道狂野揽住我身体,扶着我坐在他腰间,我没有穿丝袜,只穿了制服短裙,裙摆在厮磨中卷起,长发散开,白皙如雪的肌肤一寸寸浮动,有万种风情泄在他胸膛,像无尽无休的细雨落在藤蔓上,暧昧又极尽撩人。

冯斯乾在如此勾魂摄魄氛围里下眼底依然清明理智,只生出零星几分的迷离,你要多少。

我竖起一根手指,他嘴角旋即溢出一丝笑,一百万。

我摇头,他笑容敛去一些,一千万。

我仍旧摇头,他甩下燃尽的烟蒂,禁锢我在怀中,他又一次吻下来,吻得又凶又深,我尝到他舌根烧焦的烟丝,清苦得发涩。他语气淡漠,胃口倒是挺大,你值一个亿吗?

我趴在他肩膀,缓解着四肢的瘫软无力,我要冯先生一颗心。

冯斯乾所有动作戛然而止。

我吮着他喉结窄窄的棱角,必须是真心。

他滚动了一下,我唇瓣停住,掀眼皮看他,给得起吗。

他轻笑一声,比一个亿的胃口还大。

我说,冯先生给不起,也别强求我真心,女人对没有真心的男人很难忠诚和认命。

冯斯乾眯着眼注视我良久,他拨开我痴缠他的手臂,女人的忠诚,是靠驯服。

我望着他,像驯服宠物一样吗。

冯斯乾站起,掸了掸衬衣的褶痕,我曾经驯养过一只西伯利亚猎鹰,用尽手段,它始终不臣服,后来我带到射击场,亲手击毙了它。一切不愿意臣服的东西,我不会放生,更不会留存在身边,我会了结它。

我浑身一阵阵寒意,一个字也说不出。

冯斯乾俯下身,干燥温热的手背触碰我面颊,宠物不懂主人的脾气,你懂,所以你能避免它的下场。

我轻轻动着僵硬的手。

冯斯乾松开我,去走廊接电话,这工夫保姆从衣帽间出来,问我行李在哪,我起身上二楼,告诉她过几天搬来,她跟在我后面,韩小姐,女士用品不方便摆在明处,以后由我替您收拾。

我顿时参悟了她的暗示,那有劳你了。

我停在楼梯口环顾这栋别墅,每一处装潢都是压抑成熟的深色系,即便冯斯乾在澜春湾养情人的消息泄露,有人埋伏捉奸,从外观看也压根抓不到女人在这里生活的蛛丝马迹,更像一个独身男人的居所。

他也许是防备殷沛东暗中下手,更也许是一个已婚男人对外的粉饰太平。

包小三要偷偷的,尤其没打算离婚,越低调越好,真正聪明的男人周旋在婚姻和婚外恋中,有一万种方法平衡和保密,凡是露馅的本身就不谨慎,冯斯乾恰恰是很谨慎的这一类。

照现在的情况看,他一时半会儿腻不了,我妄想独立摆脱他的掌控非常困难,需要一个足够有本事并且他不好轻易撕破脸的帮手。

周末冯斯乾在澜春湾待了一天,傍晚才离开,他离开不久,赵秘书给我打电话,她说自己在医院做孕检,麻烦我去公司取一份文件,送到春风路39号的江城名府,冯董晚上结束宴会要用到。

我折腾了两个多小时,赶到酒楼的二层宴宾厅,一名迎宾小姐拦住我要请柬,我说我是给华京冯董事长送文件。

她示意我稍等,和会场内的保安沟通确认后,她取出一张临时通行证,我看见上面标注着华京集团冯董夫妇,我蹙眉,冯太太在?

迎宾小姐说,冯太太是陪同冯董来出席宴会的。

我当即不想出现了,我和殷怡闹到这步实在太僵了,何况大庭广众同台,难堪的必然是我这个意图破坏家庭的助理,而不是拥有名分且无辜受害的冯太太。

我越琢磨越打退堂鼓,我问迎宾小姐,酒楼能保存文件吗?等冯董退场转交他。

她说,文件太重要了,出差池我们没法交待。

我不再为难她,站在签到处的指示牌前整理好仪容,走进会场的主厅。

品相好的男人在一群肥头大耳的衬托下总是格外醒目,我一眼便发现了冯斯乾,他身侧是穿着华贵晚礼服的殷怡,挽住他臂弯,两人正和宾客饮酒谈笑,我在数十米之外凝望这一幕,想到一个很嘲讽的词,天作之合。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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