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步步深陷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玉堂(49)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我听到「吧嗒」的声响,最后问你一遍,是他让你来调虎离山。

我慌张转身,朝车厢的边缘后退,不着痕迹从冯斯乾的禁锢中挣脱,即便他有心利用女人算计你,也不会用太明显的诱饵,你会已知陷阱还掉入吗。

林太太似乎不了解自己多么诱人。他一把捞回我,再度翻过去,唇掠过我耳朵,如果回去不能时刻拥有林太太,我愿意在深城多留几日。就算明知陷阱,我也上他的当。林宗易不正是打得这个主意吗。

如同一只铁钳捏住我心脏,横在胸腔挤压,说不上是疼是闷,堵得无比难受。

我颧骨抵在椅背,午后燥热的阳光投映出冯斯乾那张脸,英朗的眉目,好看的鼻骨,棱角分明的下颌,连上下唇线都生得恰到好处,可这么迷惑人的模样,却浮现出压抑,阴毒,与不可控的堕落的野性。

纯白变成焦黑,君子沦为恶魔。

冯斯乾的每一寸都爆发矛盾的东西,这种东西被他抑制伪装了太久,一面蛊惑人陷落,一面又逼迫人出逃。

他领带尾端垂在我脊梁,墨蓝色的真丝衬衫敞着,拂过车窗摆动,放在车门储物格的手机这时打入一通电话,几番震颤弹落脚下,我余光一瞥,来显是林宗易,我心跳骤然停滞。

冯斯乾把手机从侧面递给我,接。

我无动于衷。

他拽住头发,我脑袋被迫扬起,颈侧的血管紧绷,快要窒息冲破皮肤,后备箱上方的玻璃光影迷离,我面孔沦陷其中,犹如泡沫一般粉碎,冯斯乾的面孔同我重叠,却完整无恙,他再次命令,林太太要视而不见吗。

我脸色惨白,你到底要怎样。

冯斯乾笑了,不忍心看林太太沉溺于此刻而冷落自己的丈夫,我帮你接吗。

我握住他手,重重咬在虎口处,伴随蔓延开来的血腥味,冯斯乾笑容愈加深,林太太的倔强,我偏要治一治。

他接通搁在耳畔,启唇即将出声的一瞬,我败下阵,颤颤巍巍扑上去接过手机,语调哽咽叫他名字,宗易

林宗易在开车,途经一片冗长嘈杂的鸣笛,你在哪。

林宗易听出动静,他一言未发,那端只有他越发沉重的呼吸。

我憎恨到极点,扭头瞪着冯斯乾,他脸上是恶趣味的笑意,手绕过我脖子,撩开散乱的长发,露出整张光洁的面颊,他轻声提醒我,回答他。

我声音带一丝颤抖,宗易,我在深城。

林宗易呼出一口气,你去深城干什么,怎么不告诉我。

我回复,办事。

办事?林宗易急刹车,韩卿,你记得我们的关系吗,我是你丈夫。

当着冯斯乾的面,我不能提及和林宗易是有名无实的协议婚姻,冯斯乾只会变本加厉,我说,我记得。

冯斯乾不等林宗易再开口,他夺过手机,当场关机。

我终于彻底崩溃,朝面前的玻璃哭喊,冯斯乾,你有种就杀了我!

他随手丢开,对付屡犯不改的女人,不允许她解脱才是最好的教训。

一切止息,我蜷缩在座椅角落,冯斯乾降下三分之一的车窗,点燃一支烟,眯眼抽着。

一阵暖风灌入,烟雾随之溃散,他冷峻至极的面容也在浓稠的雾霭深处逐渐清晰。

他怒火因这场漫长的厮缠而平息,取而代之一股讳莫如深的平静。

在商场没有比冯斯乾更沉得住气、稳得住阵脚的男人,但在感情上他却阴晴不定喜怒不明。

我嘶哑问他,你相信我了?我来深城林宗易根本不知情。

冯斯乾朝车顶棚吐出一缕烟尘,我别开头,望着冷冷清清的街道,他亦是望向别处。

过了一会儿,冯斯乾打电话通知下属过来,没多久那个负责接机的男人从路口驾车驶来,拎着两桶巨大的食盒,冯斯乾抬下巴,给她。

男人撂在我触手可及的位置,我没动弹,像一尊凝固住的雕塑。

冯斯乾又续上第二支,自己老实吃,或者我塞你吃。

我才止住的泪意又翻涌,冯斯乾闭了闭眼,也意识到话说重了,他用力嘬着烟蒂,皱眉不语。

我拾起粥碗,舀了一勺喝,冯斯乾一直没碰饭菜,只沉默看着我吃,好半晌他熄灭燃尽的烟头,伸手擦拭我眼角泪痕,他触摸我的刹那,我不由自主僵硬。

男人杵在车外汇报,冯董,江城的大人物腾出空了。

冯斯乾收回手,几点。

男人说,在去饭店的路上。

冯斯乾淡淡嗯,把烟头抛出窗外。

男人找好临时泊车位,安置完自己的座驾,旋即上车,直奔位于深城市中心的水云间饭店。

水云间有四层,一二层是按摩唱K,三层是大饭厅,顶楼是独立雅间,我们到达1号包间,冯斯乾推门而入,早已有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在等候,除了男人,还有女秘书和专门的保卫员。

冯斯乾很客气,徐哥。

被称呼徐哥的男人招手,斯乾,来。

我跟在冯斯乾后面,徐哥目光梭巡过我,不太乐意,怎么还带了外人。

冯斯乾打算安排我去对面的雅间,可他才看向我,我便如惊弓之鸟,样子十分楚楚可怜,他犹豫了一秒,对徐哥说,她不要紧。

他这样笃定,徐哥也不好再排斥,坐下,我给你拿了内部的机密文件。

冯斯乾坐在紧挨徐哥的椅子,我挨着他落座,手掏进裙子的口袋里,口袋很浅,更多是装饰,不过足够放一个5.3寸大小的手机,我开机调出录音,面不改色直起腰,主动接替徐哥的女秘书,替他们斟酒。

冯斯乾全程默不作声看文件,徐哥叩击着文件上的字,只要林宗易签署了正式合约,索文就完了,赔钱是小事,主要会在深水里溺死。

冯斯乾撂下文件,您的意思是上面内斗。

徐哥说,他们分了两派阵营,互相博弈,需要契机作为牺牲品,而索文集团就是牺牲品,被搞的一方不明真相,在合作中捞油水,搞人的一方趁机踩住咽喉,倾覆这艘船,扫除对立的敌人,搅进浑水的企业很难独善其身,最终在谢幕时陪葬输的一方。

我恍然大悟,难怪冯斯乾撤得如此干脆利落,他是摸到风声了,上面的尔虞我诈比商人之间纯粹的金钱斗争要狠得多。

林宗易人脉不少,可正经的门路都掌握在冯斯乾手中,他故意请君入瓮,自然将内幕压得密不透风,所以林宗易进圈套了。

我盯着咫尺之遥的文件,可惜没机会拍下来。

徐哥并没久留,更没喝酒,他嘱咐冯斯乾等五分钟再出发,然后领着下属从水云间的后门低调离去。

冯斯乾大约二十分钟后才带我出去,电梯从一楼上来的工夫,相邻的9号包间走出一对夫妇,男人认出冯斯乾,立刻疾走几步上前打招呼,冯董也来深城了。

冯斯乾敏捷摁住我,解开西装纽扣将我包裹进去,拥在胸膛,他身量高大,倒是遮掩住我大半,我一动不动藏匿在他怀里。

恋耽美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