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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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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泽被我戳到痛处,他涨红脸,你当时自己承认了,你是从男人口袋里掏钱的女人,我妈说你敲诈她,我能不信吗?

他也赌气,这辈子就你敢打我,打上瘾了啊?行,我不骚扰你了,韩卿,错过我这么好的男人,你别后悔!

我把吸尘器最后一抛,积蓄全力扔在他脚下,「砰」地巨响,他一米九的大个子,又高又瘦,被震得直跳脚,你还打我!

我启开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灌,平复情绪,你再敢来我打不死你。

程泽拿起椅背挂着的西装,一边穿一边拉门,我坐上长方形的会客桌,两条腿垂下晃悠着,忽然萌发一个念头,我又叫住他,程泽。

他背对我,挺霸道的口吻,没打够?

我莫名好笑,语气缓和了几分,你和华京的冯董也谈合作了?

他转过身,我爸倾向华京。

我漫不经心叩击着桌沿,你倾向谁啊。

程泽了然了,你打算让我跟林宗易签约?

我不置可否。

林宗易的资本越雄厚,地位越高,冯斯乾越动不了我,哪怕偷偷动他也要顾虑。

林宗易在灰色领域厉害,冯斯乾不是他对手,可在商场上,冯斯乾风头比他盛,而且是远远胜过他,倘若搭上程泽这艘船,林宗易基本和冯斯乾打平手了,算上明暗两道的综合实力,冯斯乾就不够看了。

程泽翘起二郎腿,可以啊,不过我有个条件。

我环抱胳膊,不阴不阳笑,程总请明说。

他扬下巴,一副大爷相,你离婚。

我恍然大悟,哦

我慢悠悠站起,离婚是吧?

他放下翘起的腿,郑重坐直,对。

程泽逆着一簇明亮瓷白的阳光,看上去尤为年轻活力,我不露声色拾起水瓶,你是第二个威胁我离婚的。

他恼了,第一个是谁?

我说,一个很阴险的人。

程泽蹙眉,我走到他跟前,趁他没注意,反手一泼,泼在他头顶,他涂抹了摩丝的短发顷刻间湿淋淋,韩卿!

他暴跳如雷,你又搞我!

我连掐带踢,我玩了几十只鹰,被你一只小麻雀摆了一道,我这口气一直没咽下。

程泽不还手,就一味躲,我说了补偿你!签约我没不答应啊。

我厮打他的手停止。

他察觉我不打了,直起腰看着我,林宗易的脾气有我好吗?能忍得了你?

我反唇相讥,他比你强。

我顿了一秒,生意的事,你能做主吗。

程泽微不可擦拧眉,我在你眼里那么废?

我从他面前抢过秘书泡的茶,他没来得及喝,我把茶叶捞出喝了两口,掸了掸手指沾染的茶叶渣,是。

他一拍桌,韩卿,我这回像个男人给你看!

我目送他气势汹汹离去的背影,噗嗤一声笑。

我没当真,可程泽的确没骗我,我们分别的当天中午,他出面拒了华京的合作意向,全面对接索文集团。

下午我接到江太太的电话,她说有急事,求我搭把手,在红月茶楼见面。

我不乐意多管闲事,我又没背景,她们求上我的真相是求背后的林宗易。

可阔太圈里我跟她交情最好,结婚前她挺照顾我,介绍了不少大方的雇主,我没好意思电话里推辞,准备当面推掉,显得重视一些,我结束通话立马出发去红月茶楼。

林宗易配了一名专职司机负责接送我,据说是特种兵退役,身手很过硬。车泊在茶楼门口,司机熄了火,我在车里等您。

我推门下车,由侍者引领到达二楼的雅间。

门是敞开的,江太太临窗而坐,旁边铁锈蓝的壁炉嵌入墙里,烧得很旺,我刚进门就冒汗,我诧异不已,江太太,都五月份了,您不嫌热啊。

我上次陪她看戏正是料峭春寒,她穿得比我还少,我印象里她并不畏寒。

我走向她,您电话里说找我帮个忙,是出什么事了。

她好像非常紧张,冲我挤眉弄眼,我不明所以,江太太您不舒服吗?

就在这时,我身后传出细微的声响,是皮鞋踩在地板上,嘎达嘎达。

紧接着投映出一束人影,只影子便看出是一个高大英挺的男人,他嘴角衔着烟,是一根雪茄,男人叼住狠吸,随后连同雾气将半支雪茄一起吐出。

我认得那束影子,是少见的风度,更嗅到独属于他的清冽气味,我整个人瞬间紧绷,骨头也发麻。

冯斯乾端着一只高脚杯,摇曳的洋酒殷红似血,他笑着对江太太说,江董的案子,今晚之前会撤销。

江太太拎起包,谢谢冯董。她与我擦肩而过,我盯着她。

她愧疚低下头,林太太,我对不起你,我没办法,老江被长齐实业举报偷税,冯董有人脉。她没说完,匆匆夺门而出。

长齐实业的老总是冯斯乾的狗腿子,每年吃几个华京不要的资源,养活全公司的人绰绰有余,举报江太太老公显然是冯斯乾的授意,否则犯不着。

我想透彻了,反而平静了,冯先生为了诓出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摇晃着杯内的红酒,笑意深浓,司机为什么不曾寸步不离跟着你看护,林太太不奇怪吗。

我在窗下的红木椅落座,屋里太干燥,我渴得要命,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短信我回你了。

我侧头凝视他,你想要我怎样还你人情。

冯斯乾闷笑,你说呢?

我说,你的要求我做不到,我们的关系就像一个死结,解又解不开,系又不能系。

他不疾不徐饮酒,似乎在等待什么。

没过多久,我感觉燥热难耐,仿佛有成千上万条虫子在啃噬我的骨髓,挖空我的血肉,无孔不入磋磨我,冯斯乾此刻在我眼中变成了解药,救我出火海的唯一水源。

这样渴望男人的反应,我如梦初醒,你给我下药了?

冯斯乾抿了一口酒,水摆在茶桌,我有逼迫林太太喝吗。

我大惊失色,用手抠舌根,可茶流入肠胃根本来不及补救了。

他一言不发观望这一幕,我的惊惶焦躁落入他玩味的眼底,冯斯乾没有丝毫动作。

我从椅子滑下,倒在地毯里,这里的一切都如同着了火,壁炉越来越热,温度越来越高,我翻动着,像一块滚烫的烙铁,一触即发。

我咬牙死撑,誓不求饶。

冯斯乾恨极了倔强的韩卿,一再逃脱他,算计他。可此时他也爱极了我这副不屈服的模样,像竖起满身刺的小野猫,充满攻击性,却又可怜兮兮无法攻击他,在他的笼子里挣扎,饱受摧残,插翅难飞。

冯斯乾像一个没有心,更不懂仁慈的魔鬼,用英俊的皮囊伪装,掩盖自己的麻木与黑暗。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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