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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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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怡顿时更疯了,你不是调查过她吗,她只爱钱,你不信吗?

殷怡靠近冯斯乾,不信我就让你亲眼看看,我不好过,她也休想好过!

冯斯乾反手一巴掌抡在殷怡的左脸,她身子急速飞出,直挺挺摔在地板,砰地闷响,震得茶几和古董架都晃动起来。

我在二楼观望这一幕,呼吸刹那停滞。

冯斯乾居高临下俯视殷怡,你试试看。

殷怡匍匐了良久,她抽搐着,你打我。

她抬起头,凌乱的卷发下泪流满面,因为那个贱货你打我?

炽白的灯光将他身躯投映出一缕黑影,倾斜悬在她上方,回家问问殷沛东,我不止打你,连他也差点落入我手里。

殷怡神色呆滞,你对他动手了。

冯斯乾用帕子擦手,他自找。

他将方帕扔在殷怡身上,明晚之前,何江会接你办手续。

殷怡无比狼狈从地上爬起,她抹掉眼泪,涨红的瞳孔逼视冯斯乾,你和我离婚,你会沦为一只丧家犬,没有殷家,没有我,冯斯乾,你在江城算什么东西。

他冷冷发笑,殷怡,一个本色丑陋的女人,永远令男人厌恶。

韩卿不丑陋吗!殷怡不甘心追上他,她比所有女人都丑陋。

你应该庆幸。冯斯乾头也不回,如果她和孩子出事了,你殷家上下,都要为你的恶毒买单。

他撂下这句,转身上楼,几名保镖当即控制住殷怡拖出别墅。

冯斯乾途经主卧门口,他止步。我们四目相视,片刻的沉寂,他终是什么也没说,走进书房反锁门。

我在原地站了好半晌,也浑浑噩噩返回卧房。

那一晚冯斯乾没有出来,我翻来覆去失眠,在露台坐到天明。

早晨七点钟,天色刚蒙蒙亮,我接到段誉的来电,他告诉我广维银行昨晚已经催促华京三日内还清商贷。

这茬我都忘了,我本来打算用艳照速战速决搞定他,可这几天发生太多事,我也顾不上了,我紧接着给林宗易的秘书打了一通电话,段誉联系我了。

什么情况。

他同意帮忙。

秘书也诧异,他当时果断拒绝我,说不符合流程,华京的贷款没到期,无法催款。

我捏着机壳,没由来地感觉浑身又冷又抖,会不会有什么人在幕后使劲了。

秘书说,谁会暗中为咱们出力呢,商场哪有做好事不留名的同僚。

我凝望楼下一株干枯的桃树,挂断电话,走出房间直奔书房。

冯斯乾一夜没睡,里面烟熏火燎,办公桌放着四五个空了的烟盒,他指尖此时还衔着半支。

他听见推门的动静,掀眼皮看过来,他看清是我,没开口。我走到他跟前,桌上摊开的是他全部资产报表,他在凑贷款。

我死死地攥着拳,心口不由自主揪了一下,段誉。

我莫名哽咽,我没想到他会答应。

我无语伦次,我是希望他答应,可我不知道怎么这么顺利。

我捂住脑袋,冯斯乾猛地站起,他绕过办公桌,伸手拉我入怀,强势吻住我,我泪水流进他唇齿,咸而苦的味道在舌根蔓延。

这个吻猝不及防,凶狠而绝望。

他在我快要失去知觉时,用力咬破我唇,血珠从唇瓣渗出,腥甜而滚烫。

冯斯乾缓缓拉开半厘距离,他唇依然贴着我,麻木了再咬破,你不会那么疼。

我气喘吁吁看着他。

他眼里无数情绪涌动,一股又一股交缠,缠得我无从遁逃,韩卿,你赢了。

我眼前是迷蒙的大雾,他又重复,你赢了。

他再次吻着我,破损的下唇经过唾液浸润,火辣辣地灼痛,我本能厮打他,拼命挣扎,冯斯乾抓住我手,扣在他心跳最剧烈的胸膛。

他吻了我许久,我从最初的挣扎到放弃挣扎,他带来一种从未有过的炙热和悲壮,比我们以往的每个吻都浓烈深刻。

冯斯乾先放开我,他垂眸看地板,两束摇曳的影子放肆缠绕,你走吧。

我一怔,没动弹。

冯斯乾看向我,走啊!

我吓得一激灵,整个人瑟缩着。

这是冯斯乾第一次吼,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失控,他连最情浓时刻,都没有失控过。

他走到窗台前,背对我,一手叉腰,一手粗鲁松了松领口,何江。

何江从走廊进来,冯董。

冯斯乾仰面,我看不清他表情,只知道他闭上眼,在极力克制自己,带她走。

何江比划手势示意我,韩小姐,我送您。

我回过神,送我去哪。

何江说,蔚蓝海岸,您和林董的住处。

我问他,那我儿子呢。

冯斯乾自始至终没睁开双眼,他维持着仰面的姿势,像静止一般,出院你去接他,之后随你。

我彻底愣住。

他千方百计带走林宗易的孩子,扼住我唯一的软肋,迫使我安分听话,孩子是他夺取索文集团的筹码,他竟然轻而易举放手了。

如今得罪了殷沛东,又面临净身出户的下场,他在华京的大权岌岌可危,倘若不服软,他压根抗衡不过殷沛东。

占有索文,求得翻身的一线生机,是他保住权势的最后活路,他在这节骨眼把孩子还我,等于舍弃全盘。

我脑海回荡着殷怡的话,拳头攥得更紧。

何江在一旁提醒我离开,踏出书房的瞬间,我又迟疑驻足,何江也停下,没有强行驱赶我。

我扭头,殷沛东

冯斯乾清楚我担心什么,他不会再动你。

他掏出仅剩的一包烟,撕开盒盖的包装膜,叼在嘴角点燃,望着窗外的高楼灯塔。

雾色迷离的江城映入他眼底,他越发寂寞消沉。

其实我要问得并不是我自己,他会对你下手吗。

冯斯乾吞吐的动作一顿,忽然笑了一声,那不是正如林太太所愿吗。

第84章隐瞒是不舍你难过

我从别墅出来,回头看了一眼二楼的落地窗,纪维钧绑架我那次,冯斯乾将计就计演了一出舍命相救的戏,可殷沛东父女不会陪他演戏,撕破脸是真,离婚亦是真。

我嘶哑开口,他会失去董事长的地位吗。

何江冷笑,冯董兵败山倒,不是您此次纠缠他的目的吗。

我呼出一口气,是啊,得偿所愿了。可想起他拿枪威胁殷沛东放了我的场面,心里空落落的,堵得难受。

第二天我约了段誉在望海楼见面,我没废话,直截了当问,段老板,我好奇您为何答应我,毕竟得罪冯斯乾是业内敬而远之的买卖。

段誉笑了,既然林太太清楚会得罪他们,不也照样冒险找我了吗。女人都赌得起,男人有什么赌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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