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匍匐着伸手碰我脚,我踹开,他又举起我的高跟鞋啃咬鞋头,嘴上汪汪着,我笑得花枝乱颤,我想看疯狗叫。
小芳一跃而起,撕咬同伴的衣裳,叫得更欢实,我鼓掌笑,一股脑把钱都撒了出去,包房里铺天盖地下起「钱雨」,连他们捡钱的身型都几乎被红票子淹没。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我像一个泡惯了场子的女王,居高临下观赏这一幕,我和蒋芸多年的默契度不是吹的,我过去看了一眼相片,哪张都荒唐至极,能把林宗易气个半死,男人最忌讳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更别提在大庭广众下被戴那么大一顶帽子,我越看越好笑,成了,收尾。
蒋芸拨通会所保安的电话,她提前收买对方了,记者到了吗,放行吧。
没多久一大批记者蜂拥而至,直接冲向201,我故作震惊,用皮包遮住脸四处躲闪,几名紧急赶来的保镖拦住他们,可拦归拦,刻意留了空隙,方便他们拍摄我慌张失措的样子,显得更逼真,蒋芸趁乱把摄像机交给后排一个记者,独家啊!别说我给的!
保镖护送我挤出人群,匆匆逃离现场,记者在后面穷追猛打,林太太,请问林董了解您的嗜好吗?
林太太,您新婚不足一年,是不是夫妻感情破裂才导致您不顾丈夫的声誉做这种事呢?
逃跑过程中我突然被裙子绊住滑倒在地,倒下的分寸拿捏很棒,姿势特别好看,长发半掩脸蛋,楚楚可怜。
他们瞬间追上来,我伤心欲绝抹眼泪,你们去问他,为什么只逼问我一个人?
他们捕捉到一丝隐情,争先恐后套我的话,我只不停哭,扮演受害者,偶尔才开口,我们之间,我始终是弱势,他是一个好男人,好父亲。
十几只话筒包围了我,您的意思是指林董不是一位好丈夫吗。
我别开头,在保镖的搀扶下起身,我什么也不想说,求你们放过我。
我还没演尽兴,准备再加把火,一拨身手极为矫健的男人从楼梯口前赴后继涌出,朝过道两侧辐射性散开,挨个包厢破门而入,持枪警告,例行扫查!都老实别动!
我一愣,反应过来扭头看蒋芸,你玩这么狠?
她也懵了,我没报警啊!
无数光鲜亮丽又喝得满面通红的男男女女从各个包间内被驱赶出,齐刷刷抱头蹲在墙根,蒋芸慌了神,不会通知家属来认领吧?
我保持镇定,迎上为首的男人,主动打招呼,赵头,别来无恙。
他蹙眉,没料到我在场,林太太?
他环顾四周,您在哪间包厢。
反正我没出格,不怕他查,我如实坦白,201。
他小声询问下属,得到确切的答复,他再次看向我,您所在包厢是重点扫查的目标之一。
我怔住,扫查?
我旋即笑,唱歌喝酒应该是正常交际吧,既然允许会所生意存在,自然允许客人进店消费啊。
喝酒唱歌不违法,如果有特殊交易,就违法了。他出示一封手写的举报信,请林太太配合调查。
我笑容敛去,怎么,赵头信不过我吗?您可以调监控。
他义正言辞,我的人正在安保室查监控,林太太跟我们走一趟自证清白不是更好吗。
我审视着眼前这副阵仗,果真不是闹着玩的,百丽会所八百年不遇一次临检,偏偏我在就被抽查了,看来我被人阴了,可谁会阴我呢?认识我的没必要得罪林宗易,不认识我的也阴不着。
我深吸气,也好,我跟赵头走一趟。
我和蒋芸分别坐进两辆车,我这辆车有小芳,他心挺大的,还在点钱,我说,别点了,马上到地方了,要收缴的。
他在我对面抱怨,真倒霉,我干六年了,没出过事。
副驾驶的赵头亲自联络林宗易,提示已关机。我在里头待了一整晚,最后查明和我没关系,凌晨五点多林宗易的电话终于打通了,他一听我在这里,先是静默片刻,紧接着挂断,顶多四十分钟,赵头进屋告诉我林宗易来了。
我下楼,他的车泊在大门口,车灯还亮着,半截玻璃降下,晨雾中林宗易的侧脸若隐若现。
我眼眶发红,精神也萎靡,小心翼翼走向他,他揭过车窗凝视我,林宗易眼睛像墨一样黑,海一样深,看不出明显的波澜。
我坐上车,发丝轻垂,眼角含着柔润泪光,风情丝毫不减。
我偷瞄他摊开在膝盖的杂志索文集团董事长夫人豪掷百万力捧百丽会所首席名鸭。
林宗易面色猛地一沉,他合住杂志,命令李秘书,总共发行多少刊,一小时之内,全部召回销毁。
李秘书神情有些为难,这是小道杂志,便利店和临时摊位都是兜售点,市面流通几百册,召回不是易事。
林宗易表情更阴,我让你不惜代价召回。
李秘书没敢再多言,他推门下车,车厢内只剩我和林宗易两人。
我泫然欲泣,宗易,我朋友过生日,我喝醉了,干了什么,说了什么我一点意识也没有了,就像被鬼使神差。我拉住他手,你生我的气吗。
第89章林太太不心疼我吗
林宗易从我掌心内抽回自己手,我扑个空,委屈极了,我手凉,里头没暖气,不吃不喝在椅子上坐着。
他略有动容,偏头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我缠上他,冰冷的手掌钻进他衣领,埋在脖子取暖,宗易,他们都欺负我,你还不哄哄我吗。
林宗易焚上一支烟,断断续续吸完,我噙着泪珠的眼角无辜下垂,一颗妖媚的红痣显得更加楚楚动人,哪怕男人怒火中烧,也被这副娇软天真的风情消磨不剩。
蒋芸老公也来接她了,她老公在市里挺有背景,赵头亲自打了招呼,他返回的时候发现我们这辆车还没开,走到这边叩击了两下玻璃。
林宗易降下车窗,赵头说,队里扫黄,林太太的包厢正巧是排查重点,算是一个误会。
林宗易问,谁举报。
赵头回忆了下,滨城的口音,是一个女人。
林宗易心不在焉,女人。
蒋芸推搡她老公先上车,她一边酝酿情绪一边走过来,我一看,预感不妙,这疯婆娘要坏事。
果然,蒋芸哭丧似的趴在窗框,韩卿,我老公怀疑我包小白脸了!
她眼泪说来就来,可红杏出墙的女人是你啊!你让我搜罗各大会所,要身高180,长度18,腰宽1尺8的「三八」鸭,我老公以为我不安分,想跟我离婚!
林宗易神色阴晴不辨,胸腔在黑暗中微微起伏着。
蒋芸伸手抓我,你给我作证啊!我没出过轨,你不是初犯了,你都出百八十次了。
她一撩眼睑,故作诧异,咦?林董,您也在啊。
林宗易看向她,语气波澜不惊,我在很久了。
蒋芸心虚拉扯我袖子,我没看到您。
她如临大敌的样子,林董,我瞎说的,我们韩卿可不是那么胡来的女人啊!
一般碰上特难缠的男人,我们确实会用里应外合的招数,把男人吃死,蒋芸是好意,帮我火上浇油,逼他忍无可忍离婚,可林宗易和那群土鳖不一样,他太精了,演过头会弄巧成拙。
我接连使眼色,暗示她剧情岔了,没对上号,蒋芸也发觉气氛不对劲,她讪笑,灰溜溜撤了。
林宗易一言不发按摩太阳穴,他缓和了许久,掏出手机输入一串号码,五根手指来来回回转动手机,不知在思索什么,当他摩挲到第十一位数字时,他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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