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倒了一杯水,不少西装革履的男人,应该是先生的下属,还有律师,似乎处理什么股份。
我没接水杯,有上面的人吗。
她疑惑,上面是哪的人?
我没再多问,脱掉大衣,冯冬呢。
在屋里,越长越好看了,和先生一模一样。
我也眉开眼笑,不像我吗?
说实话,还是像先生,又白又俊,眼窝深邃。
保姆带着我走上二楼,进入一间婴儿房,我给冯冬喂了母乳,又哄他睡着,重新放回襁褓里,我没待多久,直奔隔壁主卧。
冯斯乾穿着睡袍正好走出浴室,他看到我在,皱眉怔住,你怎么来了。
我迎上去,不欢迎啊?
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随即敛去,不太方便。
哪不方便呀。我环顾四周,藏女人了?
冯斯乾漫不经心系束带,是藏了几个。
我揪住他的袍襟,往身前一扯,几个?冯先生的腰受得了吗,可别累折了。
掩饰不住的笑意从他眉眼泄出,分明一个女人没有,林太太都撒泼吃醋,真藏了几个,你还不砸了我的房子。
他越过我,去关卧室门,我在背后抱住冯斯乾,突如其来的温柔抵着他,他脊背一僵。
我很久没有跟他动真格了,王晴娜绑架我的前一晚,我主动过,但那是演戏自保,冯斯乾何其聪明,他一眼就识破我的企图,而今天我是真心的,他也一清二楚,他背对我沉默。
我手指解开他刚系好的束带,我想试一试白天。
他攥着拳,又缓缓松开,低哑发笑,林太太还添了一个健忘的毛病,不是早就试过吗。
还要试不行啊?我掌心紧贴他坚实隆起的腹肌,你没心情吗。
他转过身,护我在怀里,对林太太随时有心情。
我抬起头,冯先生,你猜我为什么来。
他面容平静,平静之下又暗潮汹涌,他什么都懂,却不戳破,只是问,为什么。
我踮起脚尖,一脸明艳天真,向他耳蜗里嘘热气,因为我想你了呀。
他笑出声,撒谎精。
我从他腋下挣脱,走进浴室洗澡,空气中还弥漫着他的味道。
当我门拉开的刹那,冯斯乾注视我,我在极其明亮的阳光里袒露自己的所有,每一寸妩媚和神秘,莹白的肌肤上水珠顺着美好的身段淌落。
我冲过去,和他缠在一起,冯斯乾接住我,给我更为狂热的拥抱,就像一把焚烧后的灰烬,它遭遇无情的摧毁,回不到最初的模样,它的缺憾令我难受,也令我癫狂。
我拖着冯斯乾一点点堕入深渊,他终于愿意忘乎所以一次,那么多个夜晚他都在压抑克制,他一面爱着我,一面又防备我,从不肯彻底为我沉迷,我渴望揭开他的面具,看一看面具下藏匿的那张脸。
我捧着他脑袋,跌进他烈火一般的目光里,他如此意乱情迷,如此野性难驯。
他力量多么强大,带给我的感受就有多么刻骨难忘。
我再度从正面抱紧他。
当一切终止,他满身是汗,像丢了半条命。
我整个人趴在他胸膛无声哭着,冯斯乾感觉到我的眼泪,用指腹抹掉,他没问我哭什么。
许久,他打破这份沉重,开着窗,冷不冷。
我回答,不冷。
他抚过我像是含了一汪清水的皮肤,我埋进他臂弯,他在我头顶闷笑。
冯斯乾。过了好久,我喊他名字,我该走了。
他一言不发,手在我背上流连。
我爬起,悬在他上方,我暂时不来了,你照顾好冯冬。
冯斯乾看着我,你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我哽咽说,冯冬长得像你。
他唇瓣轻轻触碰着我眼角,是挺像。
我们交缠的手,他无名指光秃秃,而我的无名指戴着一枚婚戒。
假如时光重来,我不接殷怡的生意了。
他问,不想接近我了吗。
我摇头。
冯斯乾笑着,看来是真后悔了。
我滑下床,朝门外走去,我告诉自己别留恋了,别再纠缠了,可越强迫自己,越难以控制,我还是忍不住停下。
斯乾。我回眸看向他,他视线始终定格在我背影,没错过我任何一个迟疑的动作。
冯冬经常生病,我总怕养不活他,私下很少宠,蒋芸说在她老家凡是孩子生下体弱,糙着养,就能长大,你别太娇惯他。
冯斯乾一边点烟一边笑,好。
他衔烟那只手隐约在微颤。
我睁大眼,逼回眼眶里的泪意,他倚着床头,仍是简短又沙哑的一个字,好。
我一愣,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冯斯乾夹着烟,你说什么都好。
我笑出来,不敢再留一秒,夺门而出。
我跑出澜春湾,蹲在一棵树下,平复了好一会儿,我起身的瞬间,发现林宗易的车泊在小区门口,我顿时僵住。
降下的半扇车窗显露出他三分之一轮廓,英挺俊美,可那股温润的气质又夹杂了强烈的压迫感。
我稳了下心神,拉门上车。
林宗易面无表情看腕表,气场深沉又危险。
我不等他开口,先下手为强阻截他的怒意,掌控住局势,你去索文开会还路过澜春湾啊?
我眯着眼,宗易,你跟踪我吗。
林宗易拆开安全带,升起挡板,命令李渊下车。
当车内只剩我们两人,他猛地扯下我衣服,我不躲不闪,任由他扒下,冯斯乾没有在我身上留下半分痕迹。
1小时37分钟,你在做什么。他手沿着我肩膀掠过肚子,继续往下,非要我查这里吗。
我不露声色握紧十指。
他神情冷冽,作为丈夫,我容忍自己的妻子到极限了,你求我放过他,等于养虎为患,我答应你了,我要面对他后续的反扑,会付出什么代价不可预料,我需要换取你的绝对服从和忠贞。
林宗易这一刻的霸道强势,是我从未见过的。我眼前恍惚浮现出一个截然不同的他,冷血果断,麻木不仁,阴晴莫测。
那才是林宗易,一个将风起云涌的滨城都牢牢地捏在手心的男人。
我迅速穿好衣服,他挑明归挑明,我解释一下粉饰太平也有必要,我倾身靠近他,我担心冯冬在他身边不习惯,来探视而已,下次绝不会了。
我指尖绕住他领带,苏岳楼是不是有新菜式了?你带我尝尝。
林宗易扣住我下巴,狠狠擦拭嘴唇残留的口红,他审视我良久,回去洗干净,再挨过来。
我挂着笑容,坐在那。
他从烟盒里嗑出一支烟,再有第二次,我一定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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