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斯乾绕过桌沿,没良心的女人,我还不是为你吗。
你为你自己啊。我戳着他心脏位置,周德元那个圈子的斗争,你已经懒得掺和了,他挑起内讧,同僚识破他的为人,会联合打压他,你跟他结亲是自找麻烦。周德元是公交车,你乘一站,走个捷径,尽快下车才保平安。
冯斯乾嘴角噙着浅笑,韩卿,我说过,你聪明过头了。
他攥紧我抵住他心口的手,就没有一点是为你吗。
我食指竖在他唇间,一脸恶趣味,摇了摇头。
他一把抱住我,翻转着倒在办公桌上,我看你是故意气我,不折腾得鸡飞狗跳,你日子过不舒服,对吗。
我凑近他耳畔嘘声说,对,你女人太多,我分不清真假。
冯斯乾火热硬实的胸肌胀开,崩开了几颗纽扣,韩小姐的男人不多吗。
你娶过殷怡,我嫁了林宗易,扯平。你有红颜知己孟绮云,我可没有蓝颜。
冯斯乾俯视着我,程泽不是你的前男友吗。
我长发铺散开来,缠绵泻过他手腕,陈年旧事了,冯先生难道没有初恋啊?
有过。他斩钉截铁,不过第一个女人,在去年。
我愣住。
冯斯乾眼底含笑,韩小姐还想知道什么。
你我一霎讲不出半个字了。
他摩挲我红唇,第一个女人,我不是她第一个男人,我是不是太亏了。
我反驳他,我后来才结婚的。
冯斯乾闷笑。
落地窗开了一扇,一朵染着露水的桃花飘飘忽忽落在我眉间,我只觉痒,痒得难耐,本能要择掉,冯斯乾按住我手,我来。
他舔着花瓣,空气中弥漫一股暗香,有他的烟味,有桃花的清香,冯斯乾嘴唇很薄,却有十足的狂野的力量,他勾动花瓣,沿着眉骨滑到鼻梁,吻上我阖动的唇,他如此柔软,交缠时又仿佛惊涛骇浪,动人心弦的张力。
花瓣细细磨碎,我恍惚吞咽掉。
我睁开迷离的眼眸,我记得冯先生的吻没有这么撩人,最近跟谁学的。
他笑着说,男人还需要学吗。兴致到了,什么都会。
他目光掠过我,一颗颗系上了扣子,掩住春光。
我绞着他领带发笑,正人君子了?
冯斯乾挑眉,谈不上。
他指腹摁在我胸口,此时剧烈跳动着,像昨晚那场疾风骤雨,看你什么时候把他清除得一干二净了。
我歪着头,清除得干不干净,你怎么知道?
冯斯乾手撑在我身侧,至少现在没清除,这点瞒不过我。
我表情隐晦凝望他。
保姆忽然敲了两下书房门,冯董,赵队的电话。
冯斯乾看向那扇门,什么事。
赵队联系蔚蓝海岸,找不到韩小姐,猜测在您这里。索文集团今天贴封条,赵队询问有没有私人物品要收。
我猛地钻出冯斯乾身下,今天就封?
保姆回答,不止索文,江都会馆也封了。
我慌里慌张整理好衣服,冯斯乾拦住我,我安排司机送你过去。
我说,李渊会接我。
我之前留下了不少外套,随便挑了一件穿上便匆匆离开,半小时后在南北大道和李渊汇合。
南北大道距离索文集团只有三公里的路程,车驶入办公大楼的公用广场,正门被一大批记者围堵,李渊不得不减速,太太,赵队下来接一趟行吗,实在闯不了,这帮记者太玩命了。
我吩咐他,你靠边停吧,赵队不可能亲自下来接我。
车停稳后,我推门下去,无数摄像机对准我疯狂拍摄,李渊举手抵御他们的冲击,招呼保安疏通出一条路,可现场太混乱了,我作为众矢之的,压根脱不开身。
林太太,索文被查封,林董下落不明,江城发布了通缉令,如果他面临刑罚,会影响你们的婚姻吗?
通缉?我看着那名记者,通缉谁。
她将最新一期《财经人物》杂志摊开在我眼前,林董名下有巨额财产被冻结,索文经手的也终止,传言他是滨城娱乐业的幕后老板,您不知情吗?
我伸手接过杂志,新闻上的确写到这些。
我紧紧地抓住,消息不实,宗易在配合调查阶段,没有定案。
记者穷追不舍,那为何发布了呢?
我瞥了她一眼,他很快会出现,他目前在处理紧急事务,江城误以为他消失了。
我越是解释,他们越是不罢休,我试图挤出他们的包围圈,可完全没有突破口,反而被缠死在人群中,一个男记者趁乱摘下我的墨镜,挨着我拍特写,我仓皇捂住,他又生生打掉我手,令我整张面容曝光在他的镜头里。
一条男人的手臂在这时搂住我腰,往怀里一带,干燥温暖的手掌下一秒裹住我脸,牢牢地护在胸膛。
我嗅到他西装熟悉的广藿香与晚香玉,清清淡淡,刹那淹没了我。
男人掌心扣住镜头,记者一怔,破口大骂,你拍你的,我拍我的,你挡镜头有病啊?
那只手纹丝不动,扣得严严实实。
记者直起腰,当他看清挡住自己的是冯斯乾,他更怔住。
冯斯乾修长白皙的手指捏住记者工作牌,迅达传媒公司。
他漫不经心把玩,你老板让你这么拍吗?他腕力一抻,夺过摄像机交给随行保镖,保镖抠出胶片销毁。
男记者不甘心,所有人都在拍!
可你最不懂规矩。冯斯乾扼住他用力一掰,保镖当场拖住他,我们冯董的眼皮底下你竟然敢碰韩小姐,回去问问你老板,迅达算个什么东西。
其他记者发现冯斯乾搂着我,纷纷将话筒递给他,冯董,您和林太太是什么关系。
冯斯乾反问那名记者,你们觉得是什么关系。
他们面面相觑,没敢捅破。
冯斯乾推开其中一个砸到我额头的话筒,很多隐情即将真相大白。
我抬头,冯斯乾那张英俊清冷的脸在指缝间若隐若现。
对于华京董事长疑似横刀夺爱的新闻,他们显然更感兴趣,林太太和您存在情感纠缠吗?
冯斯乾始终没松开我,他面不改色,宗易这段婚姻,起始于我和他之间的恩怨,包括林冬,也是我的儿子,宗易从未承认他,因此至今没有正式户口。宗易控制了韩卿,威胁我退出华京,甚至退出江城的商界,他们的婚姻有名无实。
我在他怀中一颤,下意识攥住他胳膊,冯斯乾察觉到,覆在我脸蛋的左手轻轻移开一寸,我同他对视,他眼睛漾着笑,我小声提醒,我和他还没结束。
他抚摸我有些凌乱的发丝,会结束的。
结束了再说,流言四起我难堪。
冯斯乾笑意更浓,谁敢。
保镖左右两列开路,迅速护送我们进入大门。
赵队在电梯外打电话,我们出来,他立马挂断,林太太,我们中午必须查封这栋楼。
办公大厅内的员工基本都撤离了,我蹙眉,会馆的法人是郑寅,棋牌厅的老板是白喆,没有人证能够指控林宗易在幕后,你们直接查封他的公司吗?
冯斯乾点燃一支烟,又将烟盒扔给赵队,赵队接住,叼了一根,林太太,我们手中有匿名物证,郑寅在录音里反复提到,由林宗易过目,并且郑寅会馆的盈利,收据显示打入了索文的账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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