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出口了,今晚是第二面,我隐瞒了,我没预料到暴露得这样彻底。
林宗易的手蓦地收紧,手背青筋暴起,许久,他将照片揉成团,砸在地上,嘶哑开口,蟒叔,韩卿私下见冯斯乾,其实我知情。
我错愕愣住。
仇蟒也诧异,你知情?
林宗易冷静带一丝笑,她畏惧蟒叔,不敢再犯错,是我指使她见的。我怀疑邹毅的幕后老板是冯斯乾,他防备所有人,不会防备韩卿,我打算探一探他的底。
仇蟒蹙眉,起身逼近我,华子同意你去的?
我脑袋小幅度偏向林宗易,他不露声色暗示了我一眼,目光隐晦。
我明白他此刻压下了所有的怒火和戾气,在替我解围。
我眼眶发红,是他同意的。
仇蟒表情阴森,为什么开始不坦白,撒谎自己是误打误撞。
我眼珠转了转,我怕您怪罪华哥,您不允许他和那边有牵连,会认为我又害了他。
仇蟒冷笑,我早已看透,你有朝一日绝对会害了他。
我垂头不语。
林宗易松了松勒紧的领口,蟒叔,您非要处置韩卿,也只能一起处置我了,这件事我授意她干的,是我的过错。
仇蟒了如指掌,林宗易不会犯这种错,可他一力担下,仇蟒也无可奈何。
华子,我从来没想过,你还是一个情种。仇蟒抡起拐杖,狠狠劈在他后背,林宗易身体踉跄一晃,随即稳住。
仇蟒摔门离去。
林宗易坐下,双手捂住额头,按压太阳穴,神情疲倦到极点。
我声音极小,你伤口不能沾水,我帮你擦一擦。
他闭上眼。
我接了一盆热水,浸湿毛巾,走出浴室,外面夜色正浓,林宗易伫立于窗前,路灯照在玻璃,投映出他俊挺英气的轮廓。
我站在他后面,灯火朦胧,他眉眼越发深刻迷人,你生气了。
林宗易没回应,凝望远处一栋霓虹闪烁的摩天大楼。
我没敢告诉你。我轻轻勾住他手指,但是我真没
他不听我解释,沉默抽离,摘下挂在门后的西装,我追上两步,你去哪?
他仍旧不回答,拉门出去。
我一瞟壁钟,晚上10点。
我匍匐在窗台,声嘶力竭,宗易!你伤口还没换药。
他坐进车里,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我咬了咬牙,跑到后院敲开一扇门,六子蓬头垢面,半闭着眼,老子凌晨去仓库!就他妈睡俩小时,吵什么!
我一脸焦急,六子,你华哥出门了。
他一激灵,清醒了,是嫂子啊。
他手忙脚乱提裤子,华哥不在家里睡嫂子,他出门干什么啊?
我让他不痛快了。
六子恍然大悟,没事,他也习惯了,您不是天天让他不痛快吗。
我低着头,浑身紧绷。
哎,女人啊,麻烦。他叹口气,嫂子,您直说吧,什么心思。
他昨晚旧伤复发,我担心他加重,你知道他一般去什么地方吗。
六子脱口而出,仓库,或者夜玫瑰。
我央求他,你带我去一趟,蟒叔不准我单独离开。
六子回屋穿外套,我拎着药箱在车库等,我们先去了仓库,林宗易没在,又往西南行驶了四十分钟,最后泊在夜玫瑰。
我降下车窗,是一家主题会所,玩角色扮演的,学生妹,唐宫妃嫔,在二三线城市很火爆。
我跟着六子走进大堂,一名矮个子男人迎出,六哥,稀客啊,最近不常来了,蟒叔安排您换场子发大财了?
六子一巴掌拍在男人后脑勺,老子跟华哥混呢。
小矮个眼馋,华哥提携六哥,咱们没福气啊,压根和华哥搭不上话,跟华哥做事,一年少说有几百万的赚头吧?
六子没废话,他揽着男人肩膀,华哥在吗?
来一小时了,在6楼。
六子余光瞥我,压低声,6楼?在黄清的房间啊?
我敏感捕捉到黄清两个字,直觉是一个女人。
小矮个说,华哥每次来夜玫瑰,不就是找她吗?华哥自从结婚好像没来过了。
六子走回,嫂子,华哥不方便。
我杵在原地,黄清是谁。
六子搔头,华哥的人,长期养在6楼的客房,有七八年了吧。华哥不来云城,偶尔派人接她去滨城,住几天再送回来,平时她也不工作,以前是场子的女郎,扮学生妹的。
我说,你带路吧。
六子没辙了,带着我进电梯,我望着不断上升的数字,蟒叔了解她存在吗。
了解。蟒叔不插手,男人玩玩很正常,不过华哥要是娶黄清,蟒叔就该动手了。
电梯门在6楼拉开,我走神了,六子提醒我,嫂子,还去吗?
我呼出堵在胸腔的浊气,跨出梯厢。
蟒叔恨我恨得牙根痒痒,他因为顾虑林宗易,才不得不放我一马,我如今的安危全部依靠林宗易,一旦他动摇了,冷淡了,蟒叔肯定趁机搞我。
林宗易抵触冯斯乾,更抵触我们暗度陈仓偷偷来往,这些禁忌我一清二楚,可这次我确实冤枉,我没想到林宗易的反应这么大。
六子在过道拦住一个服务生,华哥呢?
服务生指着拐角停放的推车,刚送完酒。
位置正对609客房,六子朝我示意,我跟随他抵达门外。
林宗易果真在房内,他左手衔烟,右手虚虚实实抱着一个女人。
女人穿了一条纯白的蕾丝短裙,跪趴在他膝上,尽管打扮得艳丽,长相却眉清目秀,没有半分妩媚感,莹润剔透的一个女子。
相比较我的风情撩人,她味道有点淡了,倒是她的纯情素净,比我真一些。
经验老练的男人能一眼识破我是假的,是故意演天真无辜,而没经验的男人往往着迷我这款,有时假的比真的纯得更浓烈,刻意反而夺人眼球,快速虏获男人心。
孟绮云,黄清。
我这辈子打败了那么多手段非凡的女人,妖艳的,聪明的,恶毒的,我屡战屡胜,却在最没手段、披着一副单纯皮囊的女人这里栽了两回跟头。
我扭头问六子,是她吗?
六子嘬牙花,是。
场面有闹大的趋势,六子害怕林宗易罚他,他试探说,嫂子,隔壁有空房,您先歇歇脚。
我在门口观望这一幕。
林宗易仰头,枕在沙发背边缘,朝天花板吹出一缕雾。
第148章我错了
黄清温柔解开林宗易的皮带,指尖摩挲他腰腹,他突然摁住她手,你穿上衣服。
她愕然,有点委屈,你好不容易来一晚,不留宿吗?
林宗易没出声,只闭目抽烟。
黄清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他揉着眉骨,侧脸陷在迷离的灯火里,夜玫瑰的合约到期了吗。
下个月到期。她眼巴巴瞧他,我准备续约。
林宗易手挪开,你可以选择走。
黄清低下头,我无处可去,我不缺钱。
她小心翼翼,华哥,你养了我八年,离开你,我不习惯。
林宗易不再说话。
黄清伏在他肩膀,亲吻他的嘴唇和喉结,她渐渐开始动情,褪下裙带,意乱情迷贴缠他,华哥,我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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