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泽不靠谱,他的保镖也不靠谱,难怪马太太讥讽我开场子会赔死。
我深呼吸,硬生生圆场,好歹是熟人,犯不着动手,否则他们出招不是闹着玩的。
冯斯乾闷笑,嗯,有道理。你手把手训得是吗。
我没好气,关你屁事。
他眼里亦是笑,我看出扭腰晃臀了,的确像你教的。
我踹开门,办公室不能留宿。
冯斯乾起身靠近我,有麻烦给我电话。
你是我最大的麻烦,你远离我就行。
他笑着,真忍心吗。
我别开头,不搭理。
进电梯前,孟绮云转身看了我一眼,我朝她挑眉微笑,她顷刻驻足,冯斯乾先迈入梯厢,发现她没动,一堵墙挡住他身躯,只低沉的声音传出,你在看什么。
孟绮云回过神跟上,没看什么。
电梯门合住,我在原地笑了一声,这朵小白花果真按捺不住了,深更半夜来追男人。
不过我无心和她争什么,之后三天,我命令保镖轮流埋伏在万隆城,第三天晚上,瘦猴还真出现了。
保镖七点半通知我,我九点赶到万隆城,在对面的柏油路缓缓停稳,降落车窗,视线锁定在洗浴中心大门。
旁边泊着的宝马也熄了火,保镖下车,老板,瘦猴在桑拿室。
我衔着烟,胳膊肘搭着窗框,提箱子了吗。
他自己汗蒸,像是踩点,顺便等人。
我猛抽一大口,确定有同伴过来汇合吗。
保镖信誓旦旦,绝对是今夜。
我瞟向会所那边,打听华子了吗。
他不在,下午去湖城了。
我推开车门,对准闪烁的霓虹灯吐出一缕烟,扔在地上踩灭。
我安排了五个人,正门俩,后门俩,另一个跟着我直接进入桑拿室,保镖扮作按摩师,我在隔壁女部做足疗,耗了一个多小时,瘦猴接了一通电话,从澡池上岸,开始穿衣服。
我和保镖提前走出,我压下打火机,点燃桑拿室的门帘,他立即喷出一口酒催发火势,三五秒的工夫,火苗蔓延。
我吩咐他,盯紧瘦猴。我戴上墨镜,在一团混乱中飞快离开。
没多久,四辆警车包围了洗浴中心,瘦猴根本没意识到冲自己来的,只以为救火的,和几个同伴躲在洗手间分发药物时,赵队这边出马抓个现行。
我坐进车里,开到隐蔽处,大约半小时,保镖也出来了,他走向我,金五被扣下了,朱八肯定会调查是谁背后算计他。
我手指叩击着方向盘,金五?是瘦猴吗。
是他,朱八最得力的心腹。虽然瘦,手脚有力气,他跳窗反抗,赵队的下属都吃亏了,幸好咱的人帮忙截住。保镖掏出烟盒,我没抽,他又放回,赵队特意打电话感谢您。
我得意笑,朱八能查出什么?洗浴中心是意外失火,瘦猴恰好搞事,歪打正着翻船的,他查不到任何问题。
保镖坐上后座,洗浴中心着火损失不大,到处是水,当场就浇灭了,雷声大雨点小,您这招真高明。
我发动引擎倒车,刚倒出半米,一副英挺魁梧的轮廓伫立在车后,横住了去路。
我打双闪照明,看清了男人的面孔。
第154章情出自愿
十米之外的洗浴城浓烟四起,霓虹和无数车灯闪烁,灯火交错,掠过男人英气刚毅的面目,他气度沉稳又凌厉。
隔着黯淡的玻璃,林宗易眼睛沦陷进光影里,时明时灭,明亮时幽黑,晦暗时深沉,他的味道总是如此强烈而激情,像冰与火的撞击。
女人爱他的浪荡,也爱他的冷漠。
他伫立在一束尾灯的尽头,那样复杂深刻的眼神望着我。
我呼吸一窒,熄了照明。
保镖被他气场震慑住,老板,是您的仇家?
他翻口袋,我只带了匕首,打得过他吗?
我没吭声,林宗易拉开车门,你下来。
我眼眶微红,宗易。
卖可怜没用。他冷漠侧身,重复一遍,下来。
我脱了鞋子,将淤青的脚踝凑到他眼前,台阶上磕的。
林宗易皱着眉,为什么磕你。
我说,经验不足,跑慢了。
他胸膛急剧鼓胀,像是要发怒,又隐忍住,因为你手欠。
他扯我手腕,谁让你来的?
我条件反射般嫁祸给保镖,他!他逼我来。
保镖一噎,老板,我。
我瞪他,他咽了口唾沫,是我。
林宗易神色阴沉到极点,还撒谎。
我泄了气,垂下头坦白,我和蒋芸打赌,假如洗浴中心着火,几分钟能解决,我抓阄输了,所以我出手放火,她暗中观察。
林宗易语气喜怒不辨,实话吗?
我清亮的眼眸雾蒙蒙,像一只雪白细嫩的狐狸,柔软又娇弱,是。
韩卿。他手指扼住我下巴,抬起我整张脸,一对风情的眉目泫然欲泣,他吃惯了这套,完全无动于衷,再撒谎我把你丢进火里。
火已经扑灭了。我直视他,你可以重新点。
我举着打火机,我借你。
林宗易讳莫如深看着我,忽然笑了一声,又很快收敛,望向混乱的远处,看来我平时太纵容你了,以致于你没一点分寸。
他一直对我毫无办法,他自己说过,打不得,骂不得,爱不得,也恨不得,打骂不忍心,爱恨太痛苦。
橡山逃亡那夜,他懊悔自己手软,可再次面对我,他仍旧舍不得。
你要离婚,我成全你了,还纠缠什么。
我噙着泪,我担心你。
你以什么身份担心我。林宗易脸上生出一丝寒意,我不需要。
一辆银色捷豹这时驶来,泊在距离很近的灌木丛旁,振子鸣笛,华哥,朱八的人没撤,我在棋牌厅发现了几个。
林宗易面色阴狠,看到朱八了吗。
振子说,他没现身,是金五搞事,但他应该知情,估计在云城等结果。
林宗易冷笑,等什么结果。
等你坐牢。我开口,还好我先下手为强。
振子逗乐了,韩小姐,华哥要是英年早逝,准是你气死的。
林宗易拖着我下车,坐进捷豹的后座,保镖立刻发动引擎,我扒窗户,你不管老板了?
他钻进驾驶位,他不是您前夫吗?
我火冒三丈,那你不能不管我啊,你得保护我啊!
保镖倒车开走。
我大吼,哎!程泽王八蛋雇得什么人,老娘开除你们!
我脸色铁青坐回,正好对上林宗易的视线,他意味不明审视我,我又恢复楚楚动人的模样,宗易
他仿佛了如指掌我的本性,丝毫不动容,露馅了,还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