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斯乾一言不发系着睡衣扣,男人越过他头顶,打探四周,里面除了您,还有其他人吗?
还有我。我衣衫不整,走出浴室。
男人又一懵,林太太?
我遮住春光袒露的胸口,是我报警。
冯斯乾看向我,许久,他闷笑,韩卿,长能耐了。
我煞有其事控诉他,冯董事长是什么嗜好,深更半夜不睡觉,偷偷溜进酒店骚扰女住客,幸好我没睡,抓个现行,你是惯犯还是初犯呢?
我背过身,面对冯斯乾,委屈可怜的样子荡然无存,反而笑得明媚得意,这样滴水不漏的套路,想必是害人不浅的惯犯了。
我又扭头,告诉为首的男人,同志,你们要拘留他,并且对外通报,绝不能手下留情。
冯斯乾忽然正色开口,我坦白,不是骚扰,是交易。
男人愕然,您和谁交易?
房间里的女人只有她。冯斯乾点到为止,男人很上道,和林太太交易?
冯斯乾的演技入木三分,拿捏非常精准,那种欲言又止的压抑感,遭遇仙人跳之后无奈的迷茫感,看上去还真挺可信,价格没谈妥,她恼羞成怒,惊动了你们。
我笑容顷刻凝固,冯斯乾。
我全身发麻,血液逆流,你再泼脏我,我砍了你信不信。
男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我情急跳起来,他放屁!这个狗娘养的王八蛋,是他骚扰我。
冯斯乾脸色一沉,韩卿,谁教你骂脏字。
我骂你祖宗我撕扯他衣服,你又毁我名声!
他扣紧我手,我张嘴咬他手背,含糊不清咒骂,你不要脸,你凭什么胡说八道!
他捏住我下巴,将我整张脸抬起,冯冬跟着你学不到好,不许骂脏字。
年轻便衣哎了两声,公然斗殴是吗?
他分开我和冯斯乾,诽谤犯法知道吗?
我大吼,我没撒谎!你们可以调取走廊监控,他有同伙,是他公司的女员工。
男人去监控室,很快又返回,对年长的便衣说,监控故障,这层楼没录上。
冯斯乾在一旁发笑,我气得浑身哆嗦,指着他,算你狠。
年长的男人在这时示意我跟他走一趟。
我慌了神,和我没关系,我是受害人。
他说,那您更要配合我们调查取证,给自己讨公道了。
我下意识后退,没来得及留下证据,你们逮捕他就行,他属于未遂。
男人耐着性子解释,目前的流程是公事公办,林太太请吧。
我知道骑虎难下了,到局里就麻烦了,明显我证据不足,赵队出面没准把我拘留了。
我们坐进警车,冯斯乾气定神闲看窗外的霓虹,我坐立不安,心虚问男人,上电视吗?
冯斯乾彻底笑出声。
男人严肃摇头,看性质了,特别恶劣会登上法制新闻。
我脸发白,打码吗?
男人说,就算打码,您的身份也瞒不住,认识您的人不少。
我一路心不在焉,心知闹大了,确切说,是我磕上硬茬子了,冯斯乾不是那么容易出丑的。
我还没想出对策,车泊在办公楼,冯斯乾先下车,我紧随其后,被带入审讯室。
由于我拿不出半点实际证据,却涉嫌妨碍公务和名誉诽谤,面临拘留十五天的处罚,唯一的出路是求得冯斯乾原谅,写一封书面检讨,达成和解,我才能免罚。
我被关在审讯室憋了一个小时,男人去而复返,冯董,林太太,商量完了吗?
我用力攥拳,多少字检讨书。
冯斯乾抢先一步,一万字。
我瞪着他,写论文呢?
他按摩眉骨,韩小姐的态度,我们是不是无法达成和解了。
我胸腔一鼓一鼓,强忍怒火,不好意思,冯董,我误会你了。
冯斯乾慵懒阖着眼,喉结滚动,没反应。
男人轻咳,林太太,冯董必须签署这份谅解书,否则不能放您离开。
我语气缓和,冯董,我真心悔过,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蹄。
高抬贵什么。他凝视我。
我大声喊,高抬你宽厚的大手,饶过我小女子。
冯斯乾眉眼漾出笑意,这算是自己坑自己吗。
我拳头攥得更紧,他站起,和男人握手,耽误你们下班了。
我们从办公楼出来,何江在门口等候,他看到我,没忍住笑,韩小姐。
我冲过去拍车窗,紧接着玻璃降落,我俯下身,盯着黑暗中的男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折腾死你,我不姓韩。
冯斯乾单手支着额角,姓冯也行。
我冷笑,我姓奶,叫奶。
他坐直,原来是小奶女士。
我反手一巴掌抡向他,车窗顿时升起,我迟了一秒,只砸中玻璃。
冯斯乾侧脸浮着笑,我从没见过他这么愉悦,汽车拂尘而去,我站在原地等来了蒋芸。
她大口喘粗气,你没事了啊。
我没好气,你盼着我出事?
蒋芸说,你不是扫黄被扫进来了吗?我以为你要蹲号房了。
我咬牙切齿,谁散播的谣言?
酒店保安啊,他说亲眼看见你和一个男人被警车带走了。那家酒店是华京旗下的五星级度假村,年初才建成,保安原先在滨城的分公司,他认出你了。
怪不得冯斯乾对我的下落如此了如指掌,我自己羊入虎口了。
第208章发泄
接下来三天,冯斯乾都没出现,吴姐趁机将冯冬抱出来,我顺便问他冯斯乾死没死,她说活着。
我憋笑,我以为出殡了,没个音讯。
吴姐欲言又止,先生好像在筹备婚礼,华京的公务也多。
我戳着冯冬的小脸蛋,随口问,他与孟绮云之间和谐吗?
您指哪方面?
我瞥了她一眼,床上和不和谐,你能知道吗?
吴姐说,先生一直住在熙云路,没回来。不过前天傍晚我去送文件,是冯太太开门,我上楼发现先生在书房。
我换了一只手逗冯冬,那有什么稀奇的,这边住他也经常在书房。
可先生的内衣,睡衣,都在书房的衣架上,按道理在卧室才对。
我问她,周德元在熙云路住吗?
她摇头,那不清楚了。
倘若周德元在,那冯斯乾万万不会住书房,孟绮云的性子也不像殷怡,殷怡当时迷恋纪维钧,而孟绮云对冯斯乾如痴如狂,形婚这种婚姻,一个深爱丈夫的女人是无法接受的。
我喂冯冬喝完奶,又交给吴姐,我雇了几个保镖,下午到澜春湾,你收拾两间客房。
她不解,先生说没人在澜春湾闹事,用不着保镖了。
我发动引擎,最近要出乱子,我防备一个仇家绑架冯冬。
晚上醉王朝营业,我在大堂竖起一块灯牌,「冯斯乾和狗禁止入内」九个字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彩光,一百米开外都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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