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止步,审视着我此刻的模样,很诱人,要出门吗。
我没理会,更没让路,冯董事长和娇妻闹别扭了,来寻安慰吗?
冯斯乾一点不生气,眼神清朗温柔,去会所。
我语气生硬,对啊,陪客户喝酒。
他面容平淡无波,老板也上阵陪酒吗。
给钱多啊。我理直气壮,客户是大老板,喝一杯小费十万。
冯斯乾松了松领口,留下,你喝一杯,我给二十万。
我慢条斯理撩动卷发,这位大老板背后的大大老板,出手更阔绰,喝一杯三十万。
冯斯乾瞥了我一眼,你是国宝吗,一杯酒值三十万。
我堵住门,仍旧寸步不让,下海了,艺名小仙女。
他轻笑,下海了。
我冷言冷语,不三不四的女人,总要配得上骂名吧。
冯斯乾竖起一根手指,抵在我的烈焰红唇,不经意一抹,他指腹殷红,而我则恢复原本的粉嫩,失掉了浓艳的颜色,一张面孔清纯不已,你在这里喝一口,我给四十万。
我别开头,抗拒他的触碰,我偏不赚你的钱。
我手绕过他身体,拔下房卡,揣进皮包里,我嫌你恶心。
他一把擒住我,你越是气我,我越是不放人。
我面无表情直视他,有没有人说过,你挺犯贱的。
有。他迈进玄关,反手关门,逼仄的空间里,他距离我更近,我能清晰看到他下颌密密麻麻的胡茬,你。
我啐他,他没躲。
我大声质问,你走不走?
他漫不经心用拇指擦拭着脸上唾液,不回应。
我恼了,冯斯乾,你究竟想干什么,名正言顺不刺激,非要拽着我搞地下情才爽吗?
我往外推他,我帮你找女人,冲你的条件,她们能从西街排到北街,你别再招惹我。
他微微侧身,压住门锁,抬手拆领带,我记得你有三套房。
我眼见他不肯走,索性搬了椅子,在中间隔开,与他楚河汉界,泾渭分明,你记得房子在哪,我还敢去住吗?谁保证你会不会撬锁翻窗骚扰我,你这点无耻的手段,我领教过。
他笑了一声,将领带搭在椅背,逆光注视我,你评估了所有风险,不是也没逃出我的手心吗。
我说,明天我卖了会所,卖了房,远走高飞,只要不在江城的地盘,你就没辙。
你不会走。他打开公文包,取出一套睡衣,你要等林宗易的结果。
我盯着他,好半晌,我噗嗤笑,孟绮云清楚你过来找我吗?
他一粒粒解开衬衣扣,她没必要清楚我的行踪。
第207章饶过
我深呼吸,哪个女人爱上你,真是不幸。
他将衬衣扔在床上,有些不幸是女人的选择,成年人承担自己选择带来的一切后果,这是社会法则。
我靠住墙,也包括我。
不包括你。冯斯乾走进房间。
我注视他背影,我的结局,难道不比孟绮云惨吗?她起码拥有冯太太的名分。
冯斯乾回过头,望了我良久,你总是喜欢过早下定论。
我没和他纠缠下去,拿起手机避到洗手间,拨通了三位数的号码,压低声讲了几句,随即挂断。
孟绮云既然不清楚自己的新婚丈夫在外面干什么,我便让她清楚清楚,家属领人,场面多有趣,我倒要瞧瞧她的承受力有多强。
不是任何女人都驾驭得了冯斯乾这种深不可测又无情狠决的男人。
我脱下内裤,攒成团抓在手里,从洗手间出来,冯斯乾已经换过睡衣,坐在书桌前批阅文件。
我走向他,喝茶吗?
他抬眸望着我,没说话。
我又问,玫瑰,菊花,喝哪种?
冯斯乾翻了一页合同,目光依然定格在我脸上,他觉得不对劲,又难以识破哪不对劲,你随意。
我将玫瑰茶包泡进冲洗脚丫的水里,搁在冯斯乾面前。
他似笑非笑,凉水?
我面不改色,天气热,凉茶下火。
冯斯乾转动了两下杯壁,有道理,不过我不是很渴。
我直截了当戳穿他的戒心,怕我下泻药吗?我张开唇贴上杯子,他专注观望这一幕,没阻止我继续。
比猴都精,我没法演了,又挪开,爱喝不喝,狼心狗肺。
他笑了一声,重新拾起文件,我实在不甘心,主动将茶杯喂到他唇边,好歹我亲手泡了,你总要领我的一份情。
冯斯乾神色意味深长,你心里恨我。
我没动,维持着喂水的姿势。
他一语道破,所以现在应该不是你愿意对我献殷勤的时候。
我意兴阑珊收回手,他突然握住我手腕,打量那杯水,但你亲手泡的茶,即便是毒药我也喝。
他含住杯口,与此同时,我另一手不露声色探向他后腰。
灯光黯淡,我整个人更柔媚几分,他好像试探,又好像真的动了情,在这一刻挨近我,我直起身,打断气氛,味道怎样。
他喝完茶,神情平静,有点臭。
是啊,能不臭吗。我晃动着赤裸白腻的脚,它在高跟鞋里闷一天了呢。
冯斯乾淡淡嗯,确定吗。
我不加掩饰自己的开心,当然,我倒在壶里的水。
他一指垃圾桶中的空水瓶,以及角落两只盛满水的玻璃杯,抱歉,我有洁癖,你倒入的那壶水,我浇在鞋里了,换成没开启的矿泉水。
我停下笑,望向他,谁的鞋。
冯斯乾云淡风轻,你的鞋。
我脊背发僵,我花费三万块钱定制的鞋。
你很喜欢吗。他噙着一丝浅笑,那为什么要冒险。
我压下情绪,不急,恶人自有恶人磨,好戏在后头,我不相信冯斯乾有本事次次逃过我的设计。
我转身,用遥控器调低空调的度数,我去卸妆。
他问,不去会所吗?
我推门进浴室,不去了,马上请你看戏。
十分钟后,有人敲门。
过道站着一个年轻男人,向开门的冯斯乾出示证件,临江区,警察。
冯斯乾微眯眼,什么事。
男人说,一位女士报警,有知名流氓入户骚扰。
知名流氓。冯斯乾重复了一遍,你敲错门了。
男人后退,端详门牌号,没错,2106的住户。
冯斯乾说,这间房没有女人。
他话音才落,睡裤的腰带掉落一条蕾丝内裤,在他喝茶时,我缠绕上面的。
我藏在洗手台的推拉门后,捂住嘴笑。
男人发现内裤,低头捡起,你能解释它吗?
冯斯乾看着,面目喜怒不辨,他明白我刚才那出戏的用意了。
男人立刻逼近,试图控制他,你仪表堂堂的,竟然干这些不堪的事。
在电梯口打电话的年长便衣此时走过来,冯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