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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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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凯走向冯斯乾,林宗易早有后手,所以江浦码头不止仇蟒在做戏,他也在做戏,他连仇蟒都算计了,那证明他们不是一伙的,仇蟒逃了,他呢?

冯斯乾没回应,只一言不发抽烟。

赵凯急得额头青筋暴起,是我过于犹豫,延误了时机。斯乾,你十八号告诉我,林宗易太淡定了,必定有诈,我没搁在心上,我料想他翻不出天,果然,你这个犯罪学的专家最了解一个赌徒。

何江对冯斯乾说,冯董,这盘大局如今输得彻底,周德元那边上面迟迟没有下达处理结果

冯斯乾突然看向他,警告的表情。

何江顿时闭口不言。

赵凯焦头烂额,周德元肯定要为难你了。

冯斯乾垂眸看地面晃动的影子,你们还要查多久。

赵凯说,我目前没把握,我也等上面的消息,斯乾,你尽力拖一阵。

我要时间。冯斯乾语气骤然发狠。

赵凯处于失控的状态,我给不了确切时间,你明白的,过程太复杂。

他暴躁叉腰,那边不是最重要的,现在湖城独揽大功,咱们这三个月投入的人力物力全部白废了,斯乾

他欲言又止,有内奸吗?湖城等了两天两夜才动手,我怀疑他们今天刚拿到钥匙,是什么人与老贺暗中交接。

冯斯乾面容愈发阴沉,我也被他的沉默折磨得心惊肉跳。

仓库清点过半,他碾灭指间那支烟,扬长而去。

我跟上他,老贺拦住我,林太太。

我转过身,他走过来,我已经派人地毯式搜寻林宗易的下落。

我凑近,压低声,阑城。

老贺点头,有两拨人马进驻阑城境内了。

我躲开背后的何江,务必尽快,江城要是抢先了,林宗易就完了,没有转圜了。

老贺拔高音量,林太太,您是林宗易的前妻,他的情况你的确不知情吗?

我回答,我不知情。

他装模作样思考了一秒,好吧,后续假如需要笔录,请您配合。

回去的路上,何江始终没开口,我也懒得搭理他,驶进小区时,他没忍住,韩小姐,这一招玩得真漂亮。

我一脸无辜,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何江提醒我,看似天衣无缝,可您疏忽了一点。

他熄了火,每一次的巧合都恰到好处,便暴露了事在人为。

我没好气,何秘书看不上我,嫌弃我的做派和出身,经常拆我的台,处处跟我作对。

他笑着,韩小姐的市井气息太重,不适合高贵的冯董,会污染了他。

我伏在椅背上,饶有兴味反问,我起码有手段赚男人的钱,殷怡和孟绮云依靠男人养,她们比我高贵吗?

冯斯乾从后视镜望着我,至少她们的身份匹配冯董,而您在冯董身边,他只会沦为上流阶层的笑柄。

我深呼吸,当好一条狗,首要原则是什么,你知道吗?

我上半身前倾,食指用力戳了戳他肩膀,学哑巴啊,忠心的狗不叫唤,只是揣摩主人的心思,你总是叫唤,而你的主人从不认同你的意见,你就是多事。

我直起腰,你私下打了多少小报告,他厌弃我了吗?何江,我和他之间,占上风的一直是我,时至今日,他动得情也比我多,我才肆无忌惮。你要恨,就恨那些高贵的女人不争气,没本事得到他的心。

我推门下车,重重一摔,尖锐的警报声响起。

我走上二楼,书房没开灯,月光洒进窗户,显得微弱黯淡,如同我和冯斯乾的爱恨,晦暗不明。

并非完全不见光,他没有刻意隐藏,可它又不坦荡,它的存在荒诞难堪,在世俗与流言的夹缝艰难生长,风雨飘摇。

黑暗深处一束火苗蓦地升起,我一惊,冯斯乾坐在沙发上,转动着打火机,钥匙在谁手上。

老贺啊。我倚着门,拨弄耳环,不然在我手上吗?

韩卿。他喊我名字,到他手上之前,在谁的手上。

冯斯乾此刻风平浪静,但那双极为深邃的眼睛,却又像凌厉的钩子打破了平静,勾住我的诡计和谎言,大白天下,我很清楚你撒没撒谎。

第217章为什么变成这副样子

我倚门而立,一动不动。

他看着我,钥匙在你手上,你今晚才交给湖城,演这出戏想要全身而退,对吗。

长发遮面,我撩开,露出整张脸,你们到处挖掘赃款的下落,把江浦港翻了个遍,一群骨干埋伏在万隆城,又是警犬,又是探测仪,也没得手,我有那份本事吗?

除了你。他掸了掸西裤,任何人拿不到林宗易的底牌,他连命都可以给你。

他笑了一声,老贺在仓库搜出一封信,你知道写了什么吗。

冯斯乾。我换个姿势倚着,我哀求你打捞他,证明他的生死我不知情,我的眼泪和示弱能作假吗。林宗易在万隆城做卧底,这笔钱是他唯一的目的,钥匙有多么要紧,我从哪得到?

我在你身边,他难道不忌惮我露馅吗,林宗易搭上性命获取的物证,他只会亲自安排,不会假手于人。

冯斯乾有一搭无一搭叩击着沙发扶手,狡辩得不错,说下去,我很快信你了。

我无所谓的态度,随便你信不信,你没有证据怀疑我,我凭什么认下。

是吗。他甩出一样东西,轻飘飘摊开在我脚下,我无意一瞥,是林宗易的手写信,我顷刻愣住。

贺厅,是韩卿说服我扳倒仇蟒,坦白罪孽,戴罪立功。

今日由她交出钥匙,仓库内仇蟒在云城和万隆城的赃款共计九亿七千万,我个人赃款三亿六千万,悉数供出。

另有索文集团正当盈利五千万转交韩卿,作为离婚后的财产补偿。

我浑身颤抖着。

冯斯乾漫不经心抽出一支烟,不点燃,只用手把玩,是你吗。

证据确凿,我无话可说,你准备怎样折磨我。

折磨。他撕裂那支烟,烟草在他掌心粉碎,我哪一回折磨你,不是折磨自己。

我杵在原地,可你照样没手软。

他摁下打火机,火苗弥漫在眉眼间,你对我更不手软。

他衔着烟,揭过烟雾凝视我,没想到林宗易在你身上栽得这么狠。

我望着那封信,你怎么搞到手的。

冯斯乾吹出一缕雾,老贺的司机。

我平静靠着墙,他是你的人吗。

你说呢。他弹落冒出的半段烟灰,神不知鬼不觉接触老贺的制服,从口袋里取出信件。

我仰起头,四目相视,他噙着一丝笑,十万。

冯斯乾明目张胆把手伸向老贺了,简直出乎我意料,收买司机,老贺一旦发现,你要吃官司的。

我只是需要真相,我收买他做过什么不利的事情吗。冯斯乾起身,朝我走来,感动吗。

林宗易心里清楚,我掩护他得罪了江城和滨城,他并不放心老贺会保下我,他也不放心冯斯乾在周德元的施压下,能够不计代价护住我,上面有规矩,不涉及人命,掏钱免灾。

上缴的钱越多,平息的概率越大,这十三亿的数目,再严重的过错,抹掉也绰绰有余。

林宗易从未考虑过自己的后果,他千方百计截住赃款,只为保我在这场风波中不沾一滴污水。

我低下头,胸腔堵得难受,心酸,压抑,无助,无数情感拼命袭击着我,我迟迟没出声。

冯斯乾拾起信纸,韩卿,林宗易曾经利用欺骗你,连冯冬是谁的种,他都暗中谋算一盘局,你会搅入漩涡,是他行事不正殃及了你,他所作所为皆是赎罪,你的感动倒是很廉价。

因为他舍身救你,你就相信他的一切,而我和他毫无区别,是你忘了,在你勾引我的计划败露时,我容忍了你,在你被仇家报复时,我护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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