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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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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全身控制不住发抖,斯乾,我求你。

冯斯乾注视着孟绮云,许久,伸手抹掉她泪水,他捻了捻那滴湿润,笑了一声,原来不是每个女人的眼泪都能够令男人失去理智,感受到心疼。

他笑过后,又恢复无动于衷,绮云,你未来的人生还很漫长,记住,不要爱上一个不可掌控的男人,除非你像韩卿,一点点扼住男人的七寸。她很幸运,赌赢了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连我最初都不相信的可能性。

第228章答案

孟绮云死死地攥住他手腕,你从未爱过我,对吗。

他眼神凉浸浸,落在孟绮云脸上,答案重要吗。

她深吸气,非常重要。我不希望自己的婚姻开始和结束不清不楚。

他被逗笑,绮云,你父亲曾经告诫你,有一种婚姻建立在利益之上,真相越清晰,活在真相里的人越痛苦。

她干涸的泪水又卷土重来,淌过冯斯乾手背,你爱过我吗。

冯斯乾笑意缓缓收敛,倘若很残忍呢。

她凝望他许久,答案早已赤裸暴露,烙印在他毫无温度的眼睛,孟绮云情不自禁发笑,笑他的狠辣无情,笑自己的天真荒谬。

斯乾,那你对我的感情是什么。

他这次没有回避,怜悯,愧疚,利用。

她不死心,那喜欢呢,一点点呢?

冯斯乾手从她面颊抽离,绮云,执着改变不了任何。

她低下头,笑得癫狂,那我到底算什么。为了达成目的,你把我当成垫脚石吗。

他眼底是她惨白死寂的面孔,该补偿一分不会少。

他停顿一秒,金钱,自由,清白,你什么都不缺,周家的变故不影响你。

什么变故?她哭喊着,冯斯乾,我父亲纵然有错,他在悬崖边,你不拉他,反而推他下去,你不是对我愧疚吗,为什么不救我父亲?你履行的正义必须践踏一个无辜的我吗?

她扑过去,拼命摇晃他肩膀,你有心吗?我没有算计过你,我和她争抢你,我捍卫自己深爱的男人有罪吗?

上面决定调查周家,我救不了他。

如果是她呢?孟绮云崩溃质问,韩小姐的父亲面临这副局面,保不住她父亲,她后半辈子生不如死,你救吗?

冯斯乾忽然陷入沉默。

她不依不饶戳破,你会为她救,你的正义原则在她的绝望哀求下不堪一击,是不是。

他任由她撕扯着,或许是。

孟绮云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可亲耳验证,她手一松,无力垂下。

我问过何江,我哪里不如她。何江说,我的家世,我的干净,我的真心,全部比她强。一滴泪溅在地板,氤氲开,然而我输给一个那么糟糕的女人。

确实很糟糕。自作聪明,胡作非为。冯斯乾看向我,所有人都觉得,林宗易兵败如山倒,可她连林太太的身份也德不配位,假如成为冯太太,想必是天塌地陷的抨击。

孟绮云抬起头,她看到他更加陌生的模样,他的批判分明是调笑与纵容,他眼中是明知故犯的堕落,他憎恨这份恶劣,又为这么恶劣的女人不可自拔。

没关系。冯斯乾笑了一声,自言自语,千年的狐狸不折腾,降妖的道士也不习惯,狐狸的灵性,不就在于肆无忌惮吗。

他握住门扶手,走出房间,我一言不发跟在他后面。

韩卿。孟绮云第一次郑重其事叫我的名字,我驻足转身。

她望着我,你赢得光彩吗。

我也望着她,我当初也很在意输赢,如今不在意了。

她嗓音哽咽,因为你得到了。

不。我否认,通过宗易,我明白一生很漫长,没有人赢一生。

也许冯斯乾会让你赢一生。

我站着一动不动。

她情难自抑,韩卿,我羡慕你,更嫉妒你。

我说,我也羡慕过殷怡和王晴娜,同样羡慕你,你们的父亲是靠山,而我的父亲是污点。你们有富贵权势,我什么都要自己争,即使我爬到你们的阶层,蜕变的凤凰永远屈居在天生的凤凰之下。底层拥有风光,她隐藏的一面不是肮脏就是血泪,给你机会赢我,你愿意经历一遍吗?

孟绮云整个人呆滞在那。

我从房间出来,冯斯乾并未离开,他倚着一堵墙,站在无声无息的长廊,灯火明亮,他轮廓却晦暗,侧脸隐匿在缭绕的烟雾里,心事莫测。

他身上有清淡的沐浴露清香和深入发肤的烟草味,那种浓重的尼古丁味道,迷人又致命。

我走到他面前,你一直不舍得放弃我,是看透她们了。

冯斯乾叼着烟,看透什么。

我一步步挨近他,得到你,以失去现有的一切为代价,甚至要备受折磨,她们冷静下来,不一定敢为你疯狂。不管面对什么诱饵,都无法诱惑她们脱下高贵的皮囊滚一遭泥潭。

因此她们的十分情意,斗不过我的一分。你眼睁睁目睹我没有嫌弃林宗易,不惜被连累也想方设法保他,你痛恨我的同时,也幡然醒悟,纯粹的人未必有纯粹的情意,复杂的人动了情才偏执。

他笑出声,这也是你放不下林宗易的理由。

我后退,我再开一间房。

他随手递给我房卡,是3304,就在隔壁。

你既然开了两间,和我挤一张床干什么?

他目光掠过我,若无其事掸烟灰,你自己睡不害怕吗。

我不怕。我瞥了一眼门缝,孟绮云趴在床上,哭得天崩地裂,她才怕,平时佣人陪,丈夫在家亲自陪。我胆大包天,不懂什么是怕。

他含笑打量我,从你嘴里说出这句丈夫,似乎不太入耳。

我平静注视他,我没生气,你和哪个女人的故事都演绎得轰轰烈烈,满城风雨,我气不完,索性想通了。

他盯着烟蒂上残留的齿痕,那我回去了。

我潇洒接过房卡,刚进3304房,冯斯乾在背后一把抱住我,你还真大方。

我身体抵在他胸口,我是绵软而冰凉,他是坚硬而滚烫。

她现在毕竟是冯太太,我能恬不知耻阻拦你回去吗?

他温热的唇沿着我耳廓,似有若无地滑动,是不能阻拦,还是不想阻拦。

我痒得很,本能闪躲。

林宗易生死未卜,你的确没心情和另一个男人风花雪月。

我推开他,你有心情吗。

他整理着睡衣束带,还可以。

周德元的证据暂时不足以强行扣押,冯斯乾准备利用周夫人摆他一道,第二天下午赵凯派下属到阑城,和他商量对策,他们约在茶楼见面,而我也没闲着,回了一趟出租屋,餐桌上的剩菜是前天中午的,餐盒没收拾,显然刘志一天一夜未归。

我感觉情况不妙,刘志负责监视林宗易,突然人去楼空,只两个可能,其一是得手了,其二是失手了。

我乘车赶往十三坊的途中,联系了老贺,他没接。我又打他办公室的座机,是他秘书接听,告诉我正在开会。

我顿时心惊肉跳,发生什么大事了?

那倒没有,是湖城本地的案件。秘书问,您有好消息吗?

我说,我在阑城碰到老同学,在酒店睡了一晚,刚回光明小区,没找到刘志,以为他出事了。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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