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叫什么好:[]】
【不知道叫什么好:不至于。】
因为心情好,余今一边从背包里把自己的本子翻出来,一边单手飞速打字:【而且有他在,这个环境虽然有点陌生,但也还好。】
【不知道叫什么好:就是一睁眼看见他坐在我床边有点被吓到。】
医生那边显示了会儿对方正在输入中,但许久都没有来消息。
余今也没在意,只继续敲键盘。
【不知道叫什么好:不过真的很神奇,我明明不记得,却打从心底的觉得他不会伤害我。】
【不知道叫什么好:就是我没有想到,我会完全不记得他。】
【不知道叫什么好:[]】
【医生:你并没有完全不记得他,不是吗?】
余今愣了愣,旋即勾唇。
是的。
他其实并没有完全忘记。
至少他的身体不会本能地攻击在他的记忆里是陌生人的荣荀。
而且,他也愿意相信荣荀。
不是因为本子上他给荣荀单独开了记录,也不是因为这些记录和荣荀说的一些都对的上,而是因为
他的心跳告诉他,他喜欢他。
这一次,余今没有再问自己究竟还会不会好,能不能好,而是认真地回了医生一句:【医生,我会好的。】
他翘着嘴角打字:【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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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今收好本子出房间后,就看见一个男人正在荣荀身边低声说着什么,他停住,对方朝他看来,礼貌地打了招呼:余先生。
余今不知道他是谁,只能点了下头,又觉得这男人有着一口和他年纪好像不太符合的公鸭嗓。
荣荀介绍了句:这是我助理。
余今哦了声。
公鸭嗓明白了什么,却也没有多说,甚至还很懂的先行离开了。
早餐已经被摆在了餐桌上,余今和荣荀在餐桌前坐下,他脑袋里还在想自己写在本子上的那些话,就看见荣荀慢悠悠地将餐盒一个个打开。
余今的视线被其中一个吸引:这是什么?
糖油饼。荣荀把盒子推到他面前,将筷子用餐巾纸擦拭了一遍,递给余今:我特意让我助理去买的,这家糖油饼很有名,据说光是排队都能从街头排到街尾。
余今接过筷子,心说不愧是据说,传说,都是会夸大的。
不过当吃到口里后,余今就觉得这东西值得:唔,好吃。
荣荀勾唇:喜欢就多吃点。
他说着,又把戳好吸管的豆浆递给了余今:有点烫,慢点喝。
余今嘴上说着好,但接过后还是咬着吸管喝了口:好像有点甜了?
嗯。荣荀没否认:怕你今天心情不好,特意让多放了点糖。
余今微怔,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糖油饼也是甜的。
而且荣荀也没有给他上一桌甜食,桌上还有鲜虾馅的馄饨以及油条。
两个大男人,而且都是经常锻炼的,吃得都不少,种类多也正常。所以一开始余今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荣荀这么一提,他的心就被狠狠地戳了一下。
他动了动唇,还没说什么,荣荀又补了句:你喊我名字就行。
余今想起了他说不要客气的事,到底还是把谢谢咽了回去:好。
他顿了顿,顺势喊了句来熟悉:荣荀。
荣荀勾唇,感觉小金鱼每次重置后都会和他的距离更近。
毕竟上一个七天,他喊他时还有点别扭,甚至会尽量避免喊他的名字。
他轻快地应了声,余今想了下,还是有点迟疑:你没说完我们之前的故事。
荣荀偏头,漫不经心地搅着碗里的馄饨:你不是说不喜欢听故事么?
余今有一瞬的茫然。
他咬着糖油饼愣了会儿,才明白过来荣荀是说什么:那是晚上。
他嘀咕着,声音却清晰到荣荀完全能够听清楚:现在是白天,还是早上,和晚上睡觉前是有区别好么。
荣荀莞尔,还没说什么。余今又没忍住,再很小声地补了句:而且那些和童话故事也不一样啊。那是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
他不喜欢童话故事,因为他知道那是假的。
可他喜欢和他荣荀之间所发生的所有故事,哪怕是谁都不会注意到的一件小事。
因为那是真的。
要是能拿摄像头记录下来就好了。
余今遗憾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第41章四十一尾金鱼
余今这几句话,让这顿早餐吃得格外漫长。
因为某个男人心情极好的从十四天前开始说起,并向余今展现了极其优越的记忆力,细节到余今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够复述出来。
至于对不对,余今就不知道了。
毕竟他记不住这么细,他只是相信荣荀说出来的每一句话而已。
吃过早餐后,荣荀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我联系过你父母了,他们最近比较忙,得空下来了才能和你见面。
余今微怔,没反应过来:啊?
荣荀漫不经心地抽出一张湿纸巾擦拭着自己的手指,语气温和:你之前不是说你想见你父母么?昨晚我也问了你你洗漱时我联系了一下他们。
他顿了顿:他们最近在忙一个项目。
余今哦了声,其实他已经不是很记得了,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好。
他表现得有点过于平静,荣荀敛眸,再问了一次:昨晚你睡得迷迷糊糊的,大概没有听清楚。
如果你同意的话,等你父母空下来后就会开始家庭式治疗,他轻声道:到时候你需要和他们住在一起。
余今是知道家庭式治疗的。
在熟悉的环境和亲近的人在一块,就是他的心理障碍比较特殊,对他来说人好像都是那样,说不上亲密与否。
至于为什么会选他的父母,他也可以理解。
毕竟在不记得的情况下,血缘关系永远是特殊的。
所以他颔首,表示自己明白,只是忍不住问:要离开南界吗?
荣荀垂下的眼帘从谈论起这个话题开始就没有抬起来过。
他眸色阴沉,还带着刻骨的冷意,尤其在听到余今说离开时更甚。
只是他的语调始终温柔:你想离开吗?
余今觉得他这话问的有点奇怪。
不过说实话,荣荀前面特意提说家庭式治疗要和父母住在一起时也有点怪。
他眨了下眼,稍稍迟疑。
而荣荀的情绪就在他的停顿中不断翻涌,形成一片又一片积压的、藏着暴风骤雨的阴云。
直到他唯一的审判官给他判刑:可以不离开吗?
余今嘟囔了句:非要说熟悉的话,我最熟悉的还是医院啊。
荣荀掐着自己的手一点点松开,露了个笑:的确。
他想了想:可是医院不适合做家庭式治疗。这样吧,回头我跟院长他们商量一下,看看有什么办法解决。
余今说好,一副全心信任荣荀,全然交付荣荀的模样分外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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