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今停了停,茫然地看着朱征:什么学长?
朱征啊了声,似乎是很意外他的反应:不就是那个你总是缠着的那个学长吗?
我认错了吗?可他们长得完全一模一样啊,就是五官因为长大了显得成熟了不少而已啊。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第42章四十二尾金鱼
余今被他这几句话给砸懵了。
他怔愣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说刚刚站在我身边的那个,个头高高的,穿着一身黑的人,是我小时候经常缠着的学长?
朱征这会也觉得不对劲了:我也不确定哈,就是他们长得都很像。
他又挠挠头:你不知道啊我忘了,你是不是不记得了?
余今那双过于漂亮的凤眸里全是惘然:嗯。我只是记得我和一个比我大的人玩的很好,但是其他的
他话没说完,但是朱征显然很清楚他的病。
他骂了声,有点手足无措:对不起啊。
没事。余今缓了口气,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满脑子都还是朱征那几句话:谢谢。
他微停,还是没忍住问:你还知道些什么吗?
朱征想了想:我其实也记得不多,你那时候只要跟他玩就不会跟我们玩,也不带我们跟他一起玩,我都还是他到小学部等你放学时见过。
因为人长得过于优越,而且在他们学校是真的有名,所以朱征才一直记得。
非要说的话,就是你真的很黏他。而且从你跟我说的那些来看,他对你也特别好。
朱征认真道:就是那种,我对我弟都没那么好。
说完,他又嘟囔:所以你们现在还有联系我也是一点都不意外啊。
余今听着他的话,心脏胀满得厉害,以至于有些疼痛。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但他知道荣荀对他确实很好。
不是他拥有以前的什么记忆,而是就从现在来看,都能够看出来。
谁会喜欢、又去追求一个连自己喜欢的人、自己父母是谁都记不住的人?
荣荀会。
他不仅会,他还一往无前地朝他走来。
余今有些恍惚,又见一个比较瘦的男人走到了朱征旁边,喊了声:哥,电梯还没来么?
朱征说不是,又示意他:你看,你还记不记得这是谁?
余今和男人对上眼,余今对这张脸也完全空白,但对方打量了他一下,有点惊喜:余今?
完全不知道他是谁的余今有点迷茫。
朱征笑着说:他是我表弟蔡书竟,我们三以前经常一块玩的。
蔡书竟明显也是很高兴:天,居然在这里见到你了,我们都多少年没见过了。
余今没吭声,又听朱征道:说起来我还见到那个学长了,你还记得吗?
哪个蔡书竟一顿:啊!不可能吧?
朱征:怎么不可能?
蔡书竟: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和余今关系特别好的?如果是的话不可能啊,我记得他叫许
余今停住,眉头才拧起来,身后又传来了另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这边的谈话:小金鱼?
熟悉的低沉而又沙哑的嗓音让余今下意识地回头。
就见荣荀朝他这边走过来:怎么没上去?
余今完全是凭借着本能在回话:哦。遇见了人,说是我小时候的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朱征那几句话在前面,余今竟然觉得在听到他说这话时,荣荀似乎是停顿了一下。
余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就见他稍微偏了下头,看了眼朱征和蔡书竟,神色自若:这么巧?
余今点点头:是啊。
他顿了顿:荣荀,你不是要和院长爷爷说事吗?
嗯。荣荀示意了一下他手里的包:下车时我把文件放你包里了。
他这么说,余今才想起来自己包里还有属于荣荀的东西。
余今把那份用牛皮袋装着的文件递给荣荀,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朱征和蔡书竟听见他喊荣荀的名字时好像很意外。
而荣荀也显然没有要在这里多待的意思:你们聊。
他很轻地勾了下唇,语气依旧:我跟院长谈完后再去找你,有事的话
荣荀敲了敲自己的手表,暗示了一下。
余今明白他的意思。
有什么危险,用手环就可以一键呼叫到他。
所以余今扬起嘴角笑了笑:好。我等你。
他离开后,余今才看向面色古怪的朱征:怎么了?
朱征:你喊他荣荀?
余今颔首,朱征挠挠头:那就是我记错了,毕竟那时候我也没多大嘛。
余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为什么?
因为蔡书竟说他小时候经常缠着的学长姓许,而荣荀姓荣?
就不能是改名了么?
朱征嗐了声,看了看四周,小声说了句:你不知道荣荀是什么人吗?
差点把我未来男朋友脱口而出的余今清了下嗓子:他怎么了吗?
见他真的不知道,朱征凑近了点讲八卦:他是不是很有钱?
余今想了一下荣荀的私人飞机,还有不同牌子的车,以及随手抛出一亿的捐款荣荀的确很有钱。
但他没有说,只是回:怎么这么问?
朱征:如果是的话,那他就是我知道的那个人。
南界荣荀,他是荣家现在的家主。
完全不懂的余今又茫然了。
朱征挠挠头,努力和他解释:就是荣家在以前,是那什么势力,后来因为打击这些,才转了公司,但是私底下还是有那些不过荣荀上位后联合了警察全部洗得干干净净的,现在荣家估计是全南界最白的公司了。
他顿了顿:你也知道哦你不记得了,我姑丈是警察,所以我知道这些比较多。
余今点点头:那不挺好的吗?
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很符合荣先生的人设啊。
朱征被他噎了一下,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但想起余今刚刚和荣荀短短数语间所展现出来的亲昵,那些话到底没法说出口。
他能够感觉到余今的一颗心完全偏向荣荀。
朱征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余今礼貌地问了句:说起来,这里是住院部,你们生病了?
蔡书竟:是我爸,要做个手术,南界这家脑科医院很有名气,所以我和我哥特意带他过来。已经安排好了。
余今十分客气而又诚恳地送了几句祝福的话,听着就很像医生说出来的。
三个人又交换了电话号码后,余今便拎着包和他们说了拜拜。
分别了会儿后,朱征撞了下蔡书竟的肩膀:你为什么说不可能是那个学长?
蔡书竟:我也是听和余今同校的朋友说的,那个学长在当年的绑架案里,已经被宣告死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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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今回了病房后,没急着收拾东西,只是望着自己好几天没见的房间,嗅着里头淡淡的消毒水味,看着摆在床头的药和防止停电跳闸的电池式小夜灯,有些恍惚。
他没有追问朱征和蔡书竟,并不是觉得荣荀不会是他那位让他抓心挠肺想要回忆起来的玩伴。
而是因为他的本子上写了那样一句话我们真的没有见过吗?
荣荀说他们从前没见过。
如果他真的是那位许姓学长,他为什么会更名改姓?又为什么不愿意承认?
这里头肯定是一道很深的伤疤。
恰好余今,不想去揭荣荀的伤口。